郝二怀疑白少朗是故意的,他小时候上京求医住了一年多,怎么会不知道“二”是什么意思?他恨得骂了句地道的京骂:“你大爷的!”气冲冲走了。
“蓝大哥,我,我昨晚是不是闯了很大的祸?”上官萦抬眼问他,脸上表情又是愧疚又是惶恐。想当然耳,她要不是闯祸了,身上也不会有箭伤。
蓝爵哀叹一声,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他也想有这种推脱的一干二净的本事。“你夜闯陆府,等我找到你时,你已经身受重伤。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并没有说出蝠意欲偷《洛神赋图》的事。
上官萦听了神情数变,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白了白,伸手往身上一摸,这才发现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以为是蓝爵帮自己换的,一脸娇羞地看着他,“蓝大哥,这衣服——”蓝爵忙说:“你放心,是隔壁马大婶帮你换的,衣服也是借她的。”
上官萦有些失望,唔,不能拿以身相许当借口了啊。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上身一动,疼得直吸冷气。蓝爵上前扶住她,“萦姑娘,你还是在□□躺着吧,小心伤口开裂。”上官萦只觉头重脚轻,腿一软趁势倒在他怀里。蓝爵忙抱住她,双手小心翼翼避开她背上的伤口,看着脚步虚浮却坚持要下床的她,说:“萦姑娘,你想拿什么,我帮你。”
“我不能在此久留,我要回及春馆。”她气喘吁吁地说。
“可是你伤成这样,连路都没法走——”
上官萦打断他,“我得在别人没发现之前赶回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蓝爵想起她仍是待罪之身,只好说:“我去雇车。”
车子来了,蓝爵扶着上官萦走了几步,她疼得脸色发白,泪光点点地看着他,却是一言不发。蓝爵一脸为难,似乎不知如何是好。她见状,双眉微蹙十分可怜地拖长声调唤道:“蓝大哥,我,我没力气了。”柔弱无骨的双手像有意识似的从他袖子一路攀上了他的肩膀。
蓝爵俊脸微红,侧过头去不敢看她的眼睛,心里仍在天人交战。
上官萦心中暗笑不已,看起来成熟稳重,实际上稚嫩得很嘛,这么容易害羞。英俊聪明,温柔纯情,却又并非不知人事、不解风情,真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绝美璞玉啊!她越看越喜欢, 故意站不稳,头一歪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长年练武的身体紧贲有力,心跳缓慢平稳,一声一声直入她的心扉。
蓝爵双手忙扶住她的腰以防她跌倒,忽听得郝二在外面喊:“你们磨磨蹭蹭在干什么?人家车夫急着有事呢——”
蓝爵只好横抱起她,垂着眼说了句:“得罪。”
上官萦双手大胆地环绕住他的脖子,说出的话却是又轻又细:“不要紧。”声音仿佛擦着他耳朵飘过。蓝爵有些不自在,定了定神抱着她出来。
郝二见到他们,“呀”的一声叫出来,取笑道:“哟,已经抱上啦,那我赶紧去准备交杯酒——”上官萦从蓝爵怀里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寒光一闪,威而不露。郝二被她看的心里一颤,再看时,她已恢复娇羞不已的神情,不满地嗔道:“郝大夫,你欺负我。”
郝二被她这一硬一软的一吓,竟是弄得连接下来的话都忘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