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儿凑上来说:“她会怕鬼?她自己就成天装神弄鬼!”
她揉了把小元儿的头,笑道:“哟,小元儿,几年不见,你长这么高了?差点认不出你来了。有什么吃的没?我又渴又饿。”
小元儿忙去厨房,下了碗青菜鸡蛋面端上来。乐今朝大口吃着,神秘兮兮地说:“你们不知道,我今儿可算见大世面了。我最近老听见人家说及春馆啊及春馆的,今晚便偷偷溜进去瞧热闹,哎呀呀,还真是瞧了好大一场热闹啊!你猜我看见谁了——”
两人正竖起耳朵听着,催她说:“别卖关子,快说,快说。”
“我才算知道,原来谦和稳重的师兄也会为了心仪的女子与人争得死去活来,视钱财如粪土!你们没瞧见当时的情形,真真精彩——”便把今晚所见所闻一一道来。她口齿伶俐,言语清晰,形容得当,该渲染的渲染,该省略的省略,说的那热闹情景仿佛就在眼前。郝二和小元儿听的啧啧称奇,“什么?敢情最后是陆蓝相争,崇王得利?”
她叹了口气,“那有什么办法?谁的权势大,谁说的话就硬呗!后来师兄发现了我,吓得我啊,连滚带爬跑走了。他回头要是问起来,你们可得帮我遮掩——”
话未说完,门口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遮掩什么啊?”
乐今朝一听这声音,立马蔫了,把筷子一放,挤出一张笑脸,一脸无辜地说:“师兄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你好半天了——”
蓝爵瞪了她一眼,她立即闭上了嘴。蓝爵撩起衣摆,在椅子上坐下。她忙站起来,端起自己原本要喝的茶双手递上去,一脸谄媚地说:“师兄,你渴不渴?”
蓝爵不接,而是问:“你来京城几天了?”
她眼睛骨碌碌乱转,“我才来啊,这会儿刚到——”
蓝爵重重“啧”了一声。
她缩了缩脖子,“昨儿晚上到的,刚来京城不认识路,今天才找到这里——”
“哼!”
她见瞒不过,低头看着地上,小声说:“五天前来的——”
蓝爵拍了下桌子,拔高声音说:“五天前就到了,要不是我晚上瞧见了你,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才出现啊?你知不知道师父有多担心?每隔一天就写信来问你到了没,大家也是,生怕你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你倒好,乐不思蜀……”
她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不是小孩子,你离家出走?”蓝爵重重在她脑袋上点了一下。
郝二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说也说了,骂也骂了,最重要的是人没事就好。你情场失意,也别拿小今朝出气嘛——”
蓝爵立即转过头去看她。
乐今朝见状不妙,抬腿就跑,口里嚷嚷:“哎呀,怎么这么累啊,好困哦,好想睡觉哦,小元儿快带路。”
蓝爵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摇了摇头。
一回崇王府,朱见泽茶也没喝,迫不及待叫人取了琴来,兴致勃勃要上官萦教他弹“小小船”。上官萦素闻崇王之恶名,一路担惊受怕,不知他对自己是要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没想到他真的只是要自己教他弹琴而已……
她调弦转轸,试了试音,先弹了一小段。朱见泽听了立即拍手说:“这段我会!”说着摇头晃脑弹了起来,弹得七零八落,不成曲调,自己却是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