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爵面对众人的一致反对没有说话,却愁眉不展、心事重重。晚上吃饭时他一反常态问郝二要不要喝酒。郝二兴冲冲把前堂吃饭的八仙桌搬到后院,支使小元儿出去打几斤好酒,买了两盘熟食,又炒了几个下酒菜。他兴致这么高,酒量却差得很,没喝两杯就醉了。蓝爵一个人对着一弯新月自斟自饮。
乐今朝带着左邻右舍一群孩子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俨然是一个孩子王,正玩得高兴,各家父母来叫自己孩子回家睡觉,她只得悻悻然回去。经过后院见他们还在,用手拈了一个鸭头吃,含含糊糊地说:“你们还在喝呢?咦——”她捅了捅趴在桌上、醉的不省人事的郝二,“郝大哥,你醉啦?”郝二除了打呼,什么反应都没有。她又摇了摇装酒的坛子,几乎是空的,吃惊地说:“大半坛子酒,你们都喝完了?”
蓝爵斟了杯酒一饮而尽,答非所问:“这酒不错。”
乐今朝看的不由得皱眉,“师兄,你不高兴啊?是不是还在担心上官姑娘?”
蓝爵叹了口气,回忆似的说:“上次她也是被弄进去,害怕那些手段残忍、花样繁多的酷刑,以头碰柱寻死。我见到她时,样子可怕极了,头上拇指大一个血洞,伤口从发际线一直延伸到脑门,有尾指那么长,满身满脸是血,被人扔在一间破房间里,口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我们躲在她以前的家里养伤,夜里她又是发烧又是说胡话。唉,她这次被抓,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呢!”普通衙门,没事还要掉一层皮,何况是西厂那种地方?
乐今朝眼睛滴溜溜看着他。
“下毒一事,我并不怪她。那天在崇王府,为人娇羞矜持的她能说出那样的话,想必需要极大的勇气。而我辜负了她这番勇气,我心中一直很过意不去。蝠虽然总是强调她和萦是两个人,但是她其实代表的是萦内心深处求而不得的渴望。萦想做的事或是不敢做的事全部寄托在蝠身上。蝠是另一面的她。”蓝爵似乎有点醉了,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乐今朝心想蝠会对师兄下毒又不伤师兄性命,大概是因为对他又爱又恨吧?她是如此骄傲的一个女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原本在崇王府待的好好的,之所以迫不及待离开,大概跟我也有关系。无论如何,我要救她出来。”蓝爵下定决心说。
“师兄,你未免想太多了吧?我们又不是神仙,哪知道她会出事啊?”
“她被西厂的人抓走,我难辞其咎。”
乐今朝见他内疚地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望着他挑眉说:“就算是这样吧。可是问题是——师兄,你到底喜不喜欢上官姑娘啊?”
英雄救美,艳福不浅,换一句话说也可以是后患无边啊。
蓝爵瞟了她一眼,拿筷子敲她的手,斥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用手拈菜!”
乐今朝用力把五官皱在一起做了个鬼脸,哼道:“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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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爵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喜欢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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