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陆松名竟暗中派人在城门口守株待兔,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她用力挣扎,怒道:“不去!”刀疤男一记手刀砍下来,上官萦顿时半边身子都麻了,哼道:“这可由不得你。”推搡着上官萦就要走。
蓝爵横身拦住去路。他眼一眯,说:“这事不与你们相干,识相的话,快点让开,不然连你们一起抓!”
乐今朝冲动地想要上前,蓝爵一手按住她,这里是城门口,不宜生事。几人眼睁睁看着他把上官萦五花大绑,塞进一辆马车里带走了。蓝爵望着远去的马车,快速说:“师妹,咱们兵分两路,你和小元儿先出城,在城外大兴镇‘平安客栈’等我。若到明天晚上我还不来,你们就带着郝二的灵柩回舟山去,路上当心。”说完要走。
乐今朝大惊,听他这话,大有“一去不复返”之意,急道:“师兄,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走了,小元儿谁照顾?郝二的灵柩怎么办?”他察觉到乐今朝的担心,安慰她说:“放心,师兄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我跟萦随后就到。”
乐今朝默然无语,从板车下面抽出自己的佩剑递给他,一脸担忧地说:“师兄,锦衣卫人多势众,你只可智取,切莫力敌,打不赢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救萦姑娘,也得自己有命才行啊!”
蓝爵拿了剑,看着她跟郝二拉着板车出了城,转身朝刀疤男消失的方向掠去。
上官萦被直接带进了陆府陆松名住的院子。陆松名头戴玉冠,身穿白衣,腰缠锦带,从背后看,宛若浊世翩翩佳公子,转过身来,却见他眼窝深陷,眼睛里全是一根根的血丝,脸色十分可怖。上官萦见了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不顾上半身犹被绑着,转身就跑。
陆松名追上来抬脚就踹,一边踹一边恶狠狠说:“我让你跑!”他这一踹正中上官萦胸口,上官萦只觉一阵钻心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连气都顺不过来,砰地一声重重撞在地上,几乎昏死过去。
陆松名蹲下来,扯住她头发用力往后一拉,上官萦发出一声痛呼。陆松名凑近她阴沉沉说:“好得很,好得很,连你也玩弄起本少爷来了!本少爷费尽心机救你出来,你倒好,不但不知恩图报,反倒过河拆桥,转头就跑!我原本以为,你哄我的那些话,就算是被逼无奈,至少是你想通了自愿的,总有几分真情实意,哪知道全是骗我的!从头到尾,你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可笑我还拿你那些骗人的鬼话当宝一样珍藏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笺往上官萦脸上甩去。
那张纸晃晃悠悠从她脸侧飘过,落在了地上,上面仅写了一句诗——“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这是她被关在西厂地牢时写的,托看守的衙役王全转交给陆松名。陆松名收到后狂喜不已,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一想到心里口里念念不忘的人儿终于被自己打动了,要和他“永以为好也”,他就喜不自禁,忙忙的派人送了一份重礼给万贵妃身边伺候的夏嬷嬷,才有贵妃下旨、上官萦从地牢放出来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