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啊——”某位女士的惨痛叫声,吓飞了窗外一只麻雀。
“啊——”某位男士的惨痛叫声,震落了窗边一盆米兰。
“发生什么事了?”苏润心抓住被单,在席梦思上又跳又叫,吓得眼瞪得老大。
“发生什么事了?”列焰顶着鸡窝头从床上弹起,看润心吓得乱叫,他睡迷糊的脑袋也没分析,同样吓得大叫。
“我是说你啊!”苏润心欺身到列焰面前,恶狠狠地问道。
“我是问你啊!”列焰眨巴眨巴眼,在努力清醒中。
“你给我装蒜!”苏润心拎起列焰一边的耳垂,冲着他无辜可怜的耳朵吼。
暂时性失聪中。列焰只觉得有一群蜜蜂在他耳边嗡。
“你为什么会睡在我旁边?”苏润心将怀中的被单裹得更紧,生怕自己少了块肉,“难道我们昨天晚上、啊、那个……”最后变成嗫嚅,她涨红了脸,羞得说不下去。
“我忍不住了啊!”没有睡饱的列焰一大早就被润心的高音震醒,脑筋失去平日正常运转功能的他搔搔后脑勺,不以为然地答道:“你要舒服,我也想要舒服,不睡同张床还能怎么办?”
他说什么?他忍不住就……要舒服……睡到同张床上?揪着被单的手开始发白,苏润心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相信他和她昨天晚上就这么稀里糊涂地——
更可怕的是,为什么她会全然没有印象?
“你这个登徒子!还姑娘我清白!”苏润心龇牙咧嘴地跨坐到列焰身上,一阵惊天动地的摇晃。暂时性昏厥中。列焰只觉得有一堆金星在他眼前闪。
“我、我到底怎么了?”列焰赶忙捉紧发火的大小姐的手,不明所以地问。他辛辛苦苦地把她背回家,她为什么连顿好觉都不肯给他?
“你还好意思问你怎么了?你应该问你把我怎么了?”苏润心委屈地大叫。
“我把你?”列焰傻傻地指指自己,再指指她。
看在苏润心眼里,他根本是一副不认账的样子。“你敢不承认!”她继续开火,“趁我睡着了就偷袭我,原来你早就包藏祸心!”
“我哪有偷袭你?”列焰无辜地反驳。他从头到尾都是君子行为,呃,好吧,他替她盖上被单时偷了一个吻,可那个犯得上她这么严重的指控吗?
“还不承认!”苏润心不置信地瞪他,“枉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哼,现在我要代表全世界的姐妹用‘宫刑’惩治你。说吧,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剪刀,面色狰狞。
这个不太好玩。列焰惨白着脸色,算是头脑清醒了,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润心,你误会了……”
“男女同睡一张床,你还说什么忍不住、要舒服,这是我误会吗?”
“可是——”列焰犹豫着应不应该说出来,以免打击她。
“什么?”苏润心双手得意地环胸,顿时觉得自己有着大人大量的慈悲胸怀。
“——你昨天的衣服还完好地在你身上啊。”
咦?苏润心往下看——没错,一件不少。再往下摸摸,也没错,一个扣子都没扣错。她早上一醒来就看见列焰睡在她耳边,只记得吓得将被单往身上裹,压根儿忘记“检查”自己。
“那……也有可能是你事后记得‘清理现场’……”她虽然摆了个大乌龙,但仍不服输。
“哼哼。”列焰冷笑两声,“我还没想到要‘自找麻烦’。”脱都脱了干吗还要穿回去?
“什么?你说我是‘麻烦’?”苏润心扑上前去,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干了坏事还把错往我身上推……”
小姐,你说的人好像是你自己吧。这话列焰可没胆子说,他的身家性命现在还在她身上呢!只是想到她可爱的误会,他实在忍不住地嗤笑出声。
“笑什么?”再怎么不懂男女关系,她也隐约明白自己写了笔糊涂账。
“笑你笨啊。”列焰将她掐他脖子的手拉回,握在手心,“昨天晚上背你回来,我好累,为了你睡得‘舒服’、我也睡得‘舒服’,我们只有睡在屋内惟一的‘一张床’上。”他笑到连脸部都在抽搐。
他故意强调那几个让她误会的字,根本就是想让她出糗。苏润心一个字也反驳不了,嘟着嘴不依地轻嚷:“人家怎么知道……一睁眼看到你把我抱在怀中睡得好熟,我就……”呃,原谅她,其实是她整个人都缩到他怀里了才对。一定是晚上太冷,被单不够暖,她才往他怀里钻……
“小丫头,想睡得舒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哦……”列焰忽然转了声音,用磁性的声音幽幽地诱哄她,眼里全是坏心的光芒。
“那是什么样?”苏润心浑然不觉自己成了小羊羔,还傻傻地问。
“首先……衣服会一件一件不见……”苏润心身上的衣服真的一件一件不见了。
“然后……你会没有方向……”突然俯身拉下她,列焰吻上苏润心嫣红的唇,不让她回神乱想。好热、好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苏润心发现列焰到了她的上方,用炽热的目光瞅她,用怜爱的目光宠她,用欢喜的目光爱着她……
刚刚怎么了?为什么她的眼前会看到彩虹?
“喜欢吗?”她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话,是她喜欢的人在问她吗?
“喜欢……”小小声地回答后,她也不知道接下去的事情该如何描述,只知道,七色彩虹一直挂在她的上空,真的好漂亮。
“离我远点啦……”
“离你远了怎么保护你?”
“谁要你保护了?”
“古代女子以身相许后不都是让恩公保护吗?”列焰搓着下巴,想着润心不让他靠近的原因。
“那你就找古代女子去好了……她们大多知书达礼、温婉动人。环肥燕瘦,任君挑选。”苏润心再次拍开列焰伸来的手,跳到人行道最里侧。
路灯下她的脸根本看不清表情,但列焰直觉润心是害羞,所以他气而不馁地再度靠近,“润心,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谁、谁跟你不好意思啊?臭美!”苏润心故作镇定地跑开两步,恰巧就走到路灯下,还正对列焰的脸,粉白艳丽照得清清楚楚。
好可爱。列焰蓦然心动。这一次,真的和从前所有感情纠缠都不一样。拥有了她,珍惜的心情更甚了。那种怎么也看不够的诱惑,他是第一次领略到。
这样的感情就叫爱情吗?
“你在发什么呆?”苏润心仰高着头站到他面前,好奇地问道。
嘻,列焰猛地低头,迅速偷到一吻,然后加速奔跑,果然——
“你个死色胚,找打啊!”苏润心立刻跳高,挥舞着拳头追赶。
什么两情正浓缱绻时,那都是别人的爱情。他们的爱情,还是用暴力交流吧。
“喂,不要以为我不问,你就可以蒙混过关。你认得萧郁艳对不对?”这条路好熟悉,他们好像来过。
“何止认得。”列焰长长呼口气,表示极度肯定,“我和她的交情可不是一般的深。”承认得大大方方。
“旧情人?”这话苏润心问得扭扭捏捏。
“你在吃醋吗,润心?”他那天就已经在怀疑了,只是今天才有机会问出来。
“吃醋?为你?”哼,润心挑高脑袋,仿佛对这个问题相当不屑。
“哦,不吃醋啊。”列焰摸摸鼻子,坏心眼地捅破她故作的骄傲,“那你问萧郁艳和我的关系干什么?”
“呃……这个……她是美女啊……我好奇不可以?”苏润心的话虽如此,但人却欺上前去,抓紧列焰的衣袖口,“焰,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废话。”像哄个小女生一样,列焰宠爱地揉揉苏润心的发顶,肯定地回答。
“遇见美女也不会?”
“遇见大美女也不会离开你。”她需要多少保证才能放心,他就耐心说多少。
“那……遇见像萧郁艳这样的超级美女呢?”
列焰双肩无力地垮下。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非常懂得迂回之道。叹了口气,他将她抓到身前立正站好,“听清楚了,我只说一遍哦。我,列焰,这辈子除了爱你,没有打算再去爱别人。我现在爱的人是你。”
苏润心一副很受用的表情,“可是萧郁艳是过去时吧?”
真是跟她说不清道不明。列焰拉过润心的手,大步向前,“你跟我来就明白了。我和萧郁艳的关系绝非你想象的那样。”
“去哪儿?”
“这里你该记得吧。”列焰翘起拇指指指招牌——“无梦”酒吧。
苏润心点头。难怪一直觉得路熟。
“你看这个人。”列焰拉她进门,照例在吧台前坐下,“假设你是我,如果你从头至尾面对的是这张脸,你会爱上萧郁艳吗?”
“我又不是同性恋——”苏润心答得飞快,随即又噤声。她突然张大嘴,惊奇地指着“他”——“无梦”的老板HT,“你?不会吧?萧郁艳?”
“吓到你了。”“他”,也就是“她”——萧郁艳,依旧用HT的声音回答,“报歉,无意瞒住你们。只是我有些不得已的理由。”
“那个……”苏润心结结巴巴,不知如何称呼“他”。毕竟,这张脸和萧郁艳的脸实在相差太多。“在‘无梦’还是叫我HT,可以吗?”HT微笑。
待HT笑起来,苏润心才发现她的感觉和萧郁艳有九成相似——不对,是相同。两人本就是同一人嘛。
“我这个样子,好像害你们喝了不少醋。”HT想到之前的事,打趣道。
“我可没有,是润心喝了一缸醋。”列焰得意扬扬。
话音才落,他的腰立即被“某人”拧了下。“就算是我好了。”苏润心抬头挺胸,大有豁出去的豪迈,“那个‘们’字怎么讲?”她可不认为HT不懂内情。
“喏,你们看那边。”HT笑容可掬地比了比一个角落,立即让苏润心看得下巴都掉下来。
“大哥!歆哥哥!”
他们两人都在安安静静地啜着咖啡,不时抬头望对方一眼,眼里的深情让润心的脸都红了。看来他们已经冰释前嫌,重修旧好了。
“他们和你们有着一样的目的。”HT一点也不觉得玩弄众人有何不对,“只是我没想到,我的身份会这么早曝光。苏则和列焰的感觉都太敏锐了。”只有那个天天来的笨蛋除外,“不过,仍要替我保密哦。”HT俏皮地以食指点点嘴唇,狭促一笑。
苏润心比出OK的手势。看得列焰在旁边猛笑,“怎么,你现在不抱醋狂饮了?”
“哼,谁叫你不早说。”苏润心没料到会被列焰耍了一回,而且是丢了面子又赔人,完了啦,被他在商场这么一闹,她哪还有脸见人啊?”
“哦?我好像错过什么精彩好戏。”HT凑上前来,愿听其详。
于是,三个人,一瓶酒。今夜的“无梦”酒吧,充满了欢声笑语。
“啊,润心,有件事我一直忘记告诉你。”说到他背润心回家的那段,列焰想起什么似的拍着大腿叫出声来。
看他一脸慎重,究竟是什么事这么重要?苏润心和HT都屏气凝神地望着他,等待接下去的话。
“润心,你真的很重耶!”
“列焰——你皮痒了是不是啊?!”
只是列焰没想到,楼上楼下半同居式的相处模式居然维持了两年!在这两年里,萧郁艳如愿地猎到了她的“猎物”,甚至连苏则和简歆也已经远赴荷兰登记结婚了。
只有他……列焰叹口气,瞪着睡在他怀中不解他忧的润心,实在拿她没辙。连向来挑剔的父母都认同了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可她就是不肯踏进他家的门。
爱情的保鲜期只有十八个月。报纸不都这样说吗?可他与她的爱情,一直在同居的生活中得以持续,甚至结婚的念头一日强过一日。他是真的非常爱她,才会拼命地想把她绑进教堂吧?
“怎么了,还不睡吗……”睡到一半的苏润心转醒,睁着迷蒙的双眼问道。她的头脑没有清醒,纤细的五指倒是动作很快地捏了捏列焰眉心,“不要皱眉啦,好丑。”
列焰啼笑皆非地望着迷糊的小爱人,以指做梳顺过她的长发。她回他一个龇牙咧嘴的傻瓜式微笑,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最佳睡姿,眼一闭,继续会周公去也。
只是这样下去真的好吗?列焰怕惊醒她,微微侧身,从床头柜上摸来一包烟,点燃,深深吸了口,再吐出。他对他的爱有信心,可对润心却没半点信心。两年的时间,她从女孩长成小女人。昔日青稚的娃娃脸,现在变成了挑眼也有了浑然天成的妩媚。她一定不知道,公司里有多男人为她侧目;她也一定不知道,每次带她出去谈判,光是对付对方意有所图的目光就足以让他应接不暇。
就拿今晚的烛光晚餐来说,他又为结婚的事情和她吵了起来。他知道,他心急的态度吓到了她,他火大的语气惹怒了她,但是,时光在流逝,他会由一个中年而立的男人变成一个有大肚腩的男人,而她却还是风华正盛。十年之后,她还能答应他的求婚吗?
他无法保证。一想到明天下午他要飞往纽约参加国际销售会议,丢下她一个人喂全公司的“狼”,他就不寒而栗。
“润心,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喃喃问她,也问自己。隐约觉得她不愿结婚好像确有心结——平常她会使小姐脾气耍他,但一定不会在原则问题上乱来,譬如无法开玩笑的终身大事。
润心缩在他的怀中努力装睡,但是他极力掩饰的叹息声,一再地让她在梦与清醒间徘徊,最终还是完全清醒。
苏润心缩在列焰怀里,确信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她半垂着眸子,也有她的心事。
她知道列焰非常想结婚,可是她实在说不出口她不愿结婚的原因,也因为这个原因,她一直不敢点头。列焰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她愿意放弃所有跟着他一生一世,甚至永远的轮回。但问题是越是看重对方,就越会在意细节——现在的半同居方式保有了双方的独立性,她可以隐藏许多她不愿表现的部分。一旦两个人日日夜夜地同处一室,他会厌倦了她的本性,然后抛弃她吗?
从最爱的人到穷途末路,她不愿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所以明知他焦急,一再和她争吵,她也忍了,也让了。因为比起最坏的结果来,她宁可他痛在现在每分每秒。
对不起,焰,我是个自私的人……
列焰刚按熄烟在烟灰盒,就觉得怀中的身子轻轻抽搐了下,接着,又是一下,不再停歇。
“润心?”他慌忙拍她的后背,以为她做噩梦了,赶紧唤她醒来。以前她也有过几次,醒后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焰……”她果然哭了,坐起身子靠在他怀中,拿手背不停地擦着泪。但是好像越擦眼泪就越多,越哭她越委屈。
“好了,没事,只是个梦而已。”如往常般将她困在怀中,列焰发觉自己已经习惯了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实在无法想象,怀中若有空出的一天——
“嗯……”她哽咽着点头,发觉自己已经习惯了缩在这怀中变得软弱。实在无法想象,会有失去这依靠的一天——
该怎么打破僵局呢?两人同时想着这个问题。明明是最熟悉的人,为何两年过去了,反而有一道名叫“陌生”的伤痕,裂在了两人心头?
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临行前,列焰作出某个决定——即使润心可能会因此哭、因此闹,但最后,他都希望她能笑出来啊。
苏润心懒洋洋地窝入牛皮沙发里,半合着眼,似睡非睡。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列焰飞去美国后,她头一次心神不宁,总预感着有事情将要发生……是因为最近身体显得疲倦才导致精神上也软弱了吗?
“心心,又要睡了吗?”苏母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宝贝女儿最爱吃的桂花酥,“来来来,吃点东西提神,我再给你冲杯红茶去。这大好的周末不出去逛街,老窝在家里干吗……”念归念,苏母脚步不停地走去泡茶。
“那还用问,想男人了。”楼上传来接应声,是苏家最调皮的三哥。
“小哥,我和未来的三嫂可是大学同窗四年的好友哦。”苏润心虽然人没精神,但不代表她脑筋就转得慢。她维持着懒散的姿势未变,凉凉地警告。
“啊呀,我的亲亲好妹妹。”三哥立刻换上谄媚的嘴脸,嬉皮笑脸地蹭到妹妹身边坐下,状似亲热地挽住她的脖子,“小哥的未来幸福可是掌握在你手中哩,你要记得多多美言两句哦。”他怎么会想到那么差的点子,新上任的美丽女友居然是心心的“死党”——那种嘻嘻贼笑后,将男人整得“痛不欲生”的闺中密友。
“好说,只要小哥将这个月的津贴全买了梅子贡献到本小姐手中,万事好说。”苏润心得意地看着小哥的脸立即垮了下来。
全部津贴?她明知正在读研究生的他的那点津贴,是可以改善烟的“档次”的惟一途径,她居然连这点乐趣都要剥夺!“心心,小哥是不是把你宠得太没大没小、无法无天了……”他的大掌缠上妹妹纤细的脖子,看似凶狠地慢慢收紧,“狞笑”着道。
“娘亲啊,你家三儿子要谋害家里惟一的心肝宝贝耶……”苏润心被哥哥调皮的玩笑逗来了精神,缩到小哥怀里喊娘亲来救急。
“心心不舒服哩,你还欺负她。”苏母一个爆栗赏到小儿子头上,痛得他抱头乱叫“娘亲不公平”、“只疼女儿”、“男女不平等”之类。末了,他伸手抚上苏润心的额头,摸了摸,又换了自己的额贴上,轻声地自言自语:“没发烧啊”。
“小哥、娘亲,女儿我没事了。”苏润心一手一个,抱住她的宝贵家人,“确实是像小哥说的,我想那个在纽约的浑蛋了。”他已经去了两天,却一个电话也没打回来。比起从前让她不盛其烦的“骚扰”,这次他安分得不像话。
“可是……”润心三哥担忧地抬起妹妹的脸,注意到她浮肿的眼睑,“这么深的眼袋……”
“小哥!”“砰”地一个抱枕砸到他脸上,苏润心骑到哥哥身上,使力按着不让他呼气,气愤得大叫:“你怎么可以嘲笑女人最在意的眼袋呢。”
被压得措手不及,润心三哥只有求饶的分。哈哈笑着拉过妹妹和他一块儿窝到沙发里,他收了玩笑,认真地叮咛妹妹:“如果不舒服,一定要看医生,听到没有。”
玩够了,苏润心在哥哥怀里喘气。听到小哥心疼的爱护,她感动地任热流在心口流窜。“知道了……”她的眼皮又耷拉了下来。好累,玩笑过后,身体又像被抽了筋一般,软了下去。
客厅里当做墙用的落地窗折射窗外蔚蓝天空的亮色,苏润心沉沉地呼吸,盯着院子里年岁已久的梅树,发现其间已结出细小的青色梅子,好像很酸的样子……好想吃哦……
“娘亲啊,我要吃腌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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