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帝都人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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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3)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对我们讲道:“苏大叔,在几个月前找到了我爹,说他女儿出事了,说她…怀了孕…我爹当时以为是苏妹妹和学校里哪个小子相好了,就劝苏大叔想开一些,不行就成全了她,办喜事算了,哪知道苏大叔说根本不是这回事,说苏妹妹前阵子大病了一场,连着几天高烧不退,之后退了烧却性情大变,整天不肯上学,连家门都不出,后来才发现她怀了孕。开始苏大叔以为也是她和哪个小子好上了,便想问问男人是谁,要是家世说的过去就叫他们在一起算了,哪知道…哪知道…”

我听她断断续续说到了这儿,心中忽然一动,顺口问她:“哪知道,你这苏妹妹却说,肚子里的孩子的爹,就是她家里的娃娃?”

廖妙龄听我说到娃娃二字,顿时身上微微一颤,她奇怪的问我:“您…您是怎么…”

廖永梅站在我的对面也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我对众人说道:“我…也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随口这么一说。”

我见众人更加疑惑的看着我,便只得继续尝试着解释道:“当初我曾经遇到过一个怪案,和这个事情有一些像。那是在六年前,我的一个朋友对我说起,他的一个女性友人遇到了鬼交,每天夜里这个女孩儿便会陷入昏迷状态,然后便在半睡半醒之间梦到和人交合,起初她以为是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后来居然发现自己怀了孕。为了破解这个案子,他们在她的家中安置了探头,但是到了晚上就被人破坏了。这女孩儿的一个表姐在部队搞情报工作,后来靠她布置的设备,才找到了元凶,却居然便是那女孩儿家中的一个大个布娃娃,每天夜里趁那女孩儿昏迷后与她****。这件事的结尾,以烧掉了布娃娃、那女孩儿搬家而告终,但是为何会有布娃娃作祟,这却一直无解。”

廖永梅听到这里点点头说:“不错,自古民间便有传说,有布袋戏艺人,将魂魄附在布袋玩偶上作祟,或行窃、或采花,端的是诡异非常,只是…这其中内详一直不得外人所知啊。”

我叹口气,说道:“这个事情后来终于被我探得了真相,这还是王寅…王寅他告诉了我其中的奥秘。在藏区,有一种雪域猕猴,它外表似猕猴,通体白毛,行动迅捷皮骨似铁,可以身中致命伤害而不死,专门猎食人畜脑髓。密宗中有豢养这种雪猕猴的习惯,用以看家护院,作为佛家护法,这雪猕猴不仅仅凶悍残暴,更兼有诸多密用,据说,将它的毛发放在活人饮食中,便可操控对方心智,若是在木偶布偶中放上一撮猴毛,便可以赋予它生命。其实,这并非是雪猕猴有什么神通,而是因为在它的身上有一种寄生虫,叫做吊魂蚓。这种寄生虫寄生在雪猕猴的脑子里,使得本性温顺的雪猕猴变得狂暴嗜血,专门捕食人畜脑髓供养这些吊魂蚓,这些雪猕猴成为了行尸走肉,自然不避刀枪伤害,除非彻底销毁它们的肉体,不然便会一直对目标发动攻击。而一旦把猴毛喂食给活人,吊魂蚓便会附在活人的脑子中,自然便也会控制对方的心智。至于,所谓的操控布偶,其实只是一种控虫之术,将吊魂蚓附在大型昆虫的体内,然后对其操纵控制,以便达到某种迷惑旁人的目的。王寅的一个俗家师弟曾经叛逃师门,藏匿在京城,他逃出来的时候便带了一只雪猕猴,后来被王寅他们捉了回去。所以,刚才我一听你所说的情况,便不由得有了这一连串的联想。”

廖永梅听完,琢磨了片刻,说道:“若如同你所说,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廖川叔叔又是何人下的毒手?即便玩偶被人操控,却也不可能拿动这么沉重的两根钢钎,若是被施术之人所下的毒手,那凭廖川叔叔的身手又不可能在瞬息间便被对方伤了,必然要有一番打斗,可是却没有目击之人前来报信啊?”

我说道:“民间奇淫技巧之术往往令人匪夷所思,便靠一个纸糊的小人儿也未必便不能提起重物,现在的关键是,廖川先生在这个苏姑娘的家里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个咱们需要去问清楚。”

我说完便将目光转向了廖妙龄,她连忙对众人说道:“这苏姐姐家里只有她和老爹,她出了事情之后,苏叔叔便来跟我爹说了,我偷听到了一些,之后苏叔叔便在家里暴毙,查不出死因…我爹今天是去给他料理后事的,顺便要把苏妹妹接来,没想到他自己也…”

廖永梅叫她先止住悲伤,要她带我们去苏家先察看一番,我拦住了她们,说道:“我看,不必了,对方的目标并不是廖先生,而是这个苏家姑娘,因此我们不必去苦苦寻找线索,对方自己便会亲自送上门来,我们只在此静候便是,也许,现在他已经来了呢。”

众人商议一阵,准备先想办法将那个苏姑娘弄醒,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端倪,再作打算。

我们留陈东看守老鬼,余下的人一齐来到了隔壁的房间,却见那苏姑娘正横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依然处在昏迷的状态,这时候大家才看清,她的腹部高高隆起,果然是怀有身孕,看样子将要临盆。

孙鼠爷学过一些医术,虽然比不得刘宗秀那样的神技,但是对一般伤病倒也是不在话下,当即他便走到床边,去查看那苏姑娘的情况。

他走到苏姑娘身旁,刚想去给她号脉,忽然便愣了一下,然后便招呼我们说道:“快看!这有血手印儿!”

我们听孙鼠爷如此说,连忙围拢过去观看,果然见深蓝色的床单上有几个湿漉漉的手印,抹下一点点闻了闻确是血迹。

孙鼠爷看了看血手印的大小,奇怪的说道:“这可怪了,刚才那廖先生后背上的印记可远比这几个手印要小的多啊,这几个手印儿可足有五六岁的孩童大小。”

我看了看屋内的环境,这间房间的陈设很简单,除了床便只有桌椅,并无可藏身之处,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床下靠着的那个大玩具熊。

众人此时都对那个玩具熊起了疑心,我拔出了匕首,悄悄走到了玩具熊的跟前,对着熊的心窝便要刺下去,准备割开这个玩具熊看个究竟。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的房间中忽然响起一声象嗥,接着便是一个巨大事物轰然倒地的声音,看起来是陈东和老鬼在隔壁出事了!众人不敢怠慢,便连忙冲向了隔壁的房间。

一进门,便见陈东那巨大的身躯横在了地上,在他的头上果然站着一个红色纸片儿糊制的小纸人儿,手里正举着一条明晃晃的东西要对着陈东的脖子插下去。

情况危急,再也顾不得许多,我本能的扔了匕首,拔出M500,对着那个纸人便是一枪,.50口径的子弹顿时将那纸人打了个粉碎。

我一击得手,刚松了半口气,忽然从半空中跃下一道红色物体,正飞落在我的手上,紧接着便听见一阵哒哒哒如同打字机一般的声音,我只觉握枪的那只手一阵撕裂的剧痛,不由自主的便扔了手里的枪,玩命儿甩了几甩,却甩不掉手上的这个纸人,片刻间右手便鲜血淋漓。

孙鼠爷此时一个箭步蹿了过来,双掌在我手上一拍,便将那纸人拍在了手心,然后摊开了手掌一看,却见拍碎的纸片儿里面居然伸出几条粗壮纤长的类似昆虫的腿,正微微颤动,做着垂死挣扎。

孙鼠爷伸出手指头捏住了那昆虫的腿,一下子将它拽了出来,原来却是一只十分罕见的巨大的螳螂,它身子被孙鼠爷这一掌拍了个稀烂,但是却依然舞动着一对镰刀一般的前肢做着极快的劈砍动作。

我伸手抓起那螳螂,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它的脑袋用力一扯,便将螳螂的脑袋扯离了身子,一看之下果然那螳螂的头部粘着一条极细小的肉虫子一样的物体,我对众人说道:“这个东西就是吊魂蚓,看起来果然是有控虫的高手在操纵这些被吊魂蚓寄生了的昆虫。”

说到了这儿,我忽然反应了过来,我一跺脚,喊道:“不好!这是调虎离山!”

待众人再次返回了隔壁,在场的众人无不骇然,屋中血腥味儿刺鼻,苏姑娘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肚腹已然被人剖开,看起来是被人活剖之后取走了肚内的婴儿。

孙鼠爷冲到了床边,看了看苏姑娘,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没的救了。”

他说完,俯身捡起了那只毛绒玩具熊,那玩具熊的肚子被人扯了开,果然是有个什么东西藏身于内,趁我们离开之际下了毒手。

廖妙龄见好友死的无比凄惨,顿时将悲伤转为了暴怒,她喊道:“大家跟我出去追,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定然跑不远的!”说完便指了指床边那扇被打开了的窗子。

我一把拦住了要跃窗而出的廖妙龄,对她说道:“这个藏在玩具熊里的东西不可能跑远,他自己也一定深知这一点,所以我估计他没有跑,而是依然还藏在这间房间里。”

众人此时各自警觉的扫视着房间中的每一寸角落,可是实在没有一个能藏住人的地方,哪怕这个人只有玩具熊那么大小。

廖妙龄急道:“不要耽搁了,再等一会那凶手便跑远了!”说完,便又要追出去。

我伸手扯住她,喊道:“慢着!这凶手没有走,他就藏在咱们身后的座钟里面。”

“那个座钟是不小,但是下面是透明的,里面有没有藏人咱们都看着呢!”廖妙龄喊道。

我指了指座钟的表盘,说道:“我没说他藏在底座里,他其实就是藏在表盘后面。刚才我进房间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差一点儿就到零点,可是现在这个座钟已经停摆了,指针还是指在刚才的位置上。”

廖妙龄报仇心切,当下也不管里面是不是真的藏着个人,便举手要对着座钟放一猎枪,我拦住了她,对座钟喊道:“里面的人,出来吧,再不出来可真要吃枪子儿了,现在出来你还有筹码,也许能死中求活。”

我话音才落,那座钟里果然传出来个闷声闷气的声音:“算你狠,别开枪,老子出来了。”

紧接着,座钟的表盘一下子弹了开来,之后便咕咚一声从里面流出一大滩白乎乎的东西,细看之下,却是一滩肉泥一样的身子上顶着一颗光秃秃的人头,那人长得面目可憎至极,脑袋上没有一丝头发和眉毛,只咧嘴一张怪嘴对着众人咒骂不已。

我这几十年所见所闻最怪者当属白八子,但是即使是白八子,和眼前的这个肉泥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这哪里能算是一个人,简直便是一条大鼻涕虫成了精。

廖妙龄心感父亲好友惨死,本绷紧了神经只待座钟里的东西出来便要动手报仇,如今见了这等怪物,不由得也倒吸一口冷气,惊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廖永梅怕她贸然上前动手着了对方的道儿,便伸手拽住了廖妙龄的胳膊,说道:“别冲动,看看再说。”

孙鼠爷眼光独到,此时也已经胸下了然,他冷笑道:“你们不必害怕,这厮害人只靠出其不意,他自己本体只是一个废物!”

那肉泥一般的怪人,听了孙鼠爷口中蹦出来“废物”二字,顿时暴怒,张开怪口蹦出一连串谁都难以听懂的语言,不过看他那副表情,定然不是什么好话。

孙鼠爷皱了皱眉,嫌他聒噪,上前一把提起他后颈的肥肉,像拎死狗一样将他的身躯拽起。

我见孙鼠爷过于冒失,便出言提醒他说:“孙鼠爷,小心点儿,这厮神头鬼脑的,别…”

孙鼠爷呵呵一笑,说道:“放心吧,这厮身上连一根毛儿都没有,全身骨头都被化去,如何伤人?”

他说完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却戛然而止,十分尴尬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连忙转到另外一面,这才明白孙鼠爷何以如此,只见那怪人大张着一张血盆大口,从里面探出一条足有两尺余长的舌头,在那条紫红色的舌头上面,还帮着一条细长的闪烁着寒光的柳叶小刀,刀锋指在孙鼠爷的咽喉,只要再往前探出一点儿,便可以隔断孙鼠爷的喉咙。

那怪人嘿嘿一声冷笑,嗖的一下儿缩回了舌头,然后操着生硬的汉语说:“你这个跛子,老子废人?先废了你!”

孙鼠爷哼了一声,轻轻将那怪人放在桌子上,冷然说道:“老朽大意,轻看了你,勿怪。”

那肉人翻着怪眼扫视了众人一番,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今天落在你们手中,算我倒霉,不过我希望你们能留我一条性命,这样对大家都好,我日后自然会报答你们。”

我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甚至有些天真的神情,知道他定然因为模样古怪平时极少与人交往,虽然凶恶残忍,但是性格却有些单纯,便也懒得和他计较,当下便问他:“你为何要害死这姑娘父女,又为何要对这家客店的廖老板下毒手?”

那肉人似乎觉得我的问题很烦,他晃了晃脑袋,答道:“这个,说起来就麻烦的很了,我平时跟我的哥哥在一起生活,我哥哥是好人,大大大好人,平时都做的都是好事情,很好的人,跟我不一样的。我们两个人不是住在这里的,几个月之前,我哥哥对我说,有个坏人在我们那里作恶,要除掉她,于是就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工厂里,把我藏在了这个玩具里面,叫我找机会杀掉那个坏人。结果,那个坏人没有按照我哥哥所说的来打开这个玩具,我哥哥又临时有急事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最后我就被卖到了这个女人的家里。她很漂亮,我好喜欢啊,我就用我的办法叫她做了我的老婆,她的爸爸,非常碍事,我就弄死了他。”

这个怪人汉语不是很好,说的非常生硬,不过大概的意思算是听明白了,只是有些细节一时间说不清。我又问他:“那你今天为什么要杀死聊老板?”

他听我如此问,忽然笑了起来,说:“这个旅馆的老板,很好,是个很有见识的人。他不仅仅发现了我,而且他不敢害我,他知道的,要是害死了我,这个镇子就要有大劫难,所以你们也不能害我,明白吗?”

廖妙龄听到这里再也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她举起猎枪便要将这个肉人彻底轰成肉酱,我和孙鼠爷一起动手下了她的枪,我喊道:“别冲动,你听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