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帝都人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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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4)

要说我这个人能在那么多危险的情况下留得命在,一靠祖宗保佑,二来就是咱识时务知天命,向来不出头,群架中一般只在乱军中放冷箭打黑枪,一击不得手立刻龟缩不出,决不硬充好汉。如今我看这老掌柜遭了毒手,估计那厮埋伏在树后,就等我过去便再下杀手,小太爷岂能给你丫这个机会!这时候老金和斌子已经和那只从树上扑下来的野兽恶斗在了一起,这种夜斗最忌讳的就是盲目分散,被敌人各个击破,所以我立刻不去管那树后的古怪,而是返回头帮着老金他们去干那只野兽,等我们结果了它再腾出手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是上策。

这时候老金和斌子抡着两只铁锹,舞动似车轮,那只巨犬一般的野兽一时还真近不得身,不过它仗着身形灵动,俩人的铁锹也伤不得它。

这厮被铁锹追打的有些恼怒,一回头正看见朝它奔过来的我,顿时狂吼一声就扑了上来。我这时候才明白,这东西看着像狗,但是习性和猫科是一样的。它和老金他们游走了半天,并不是怕了两把铁锹,也不是没实力硬斗,只是它习性使然不想轻易受伤,它要看准机会一击致命。如今它看见了我,似乎明白我手里的家伙比铁锹差着行市,便立刻对我发起进攻,就凭它扑击的力量和速度,绝对不亚于猛虎,一般的猛狗实在是难以匹敌。

世间之人远离山林猛兽,再加上这些动物基本都死绝了,所以人们往往大多不知道天高地厚。比如那些狗贩子天天吹捧什么三獒敌一虎,那是活扯蛋,就他们养的那些傻狗,看见老虎估计就剩下尿的份儿了,老虎的速度和力量已经捕食技巧那是人类豢养的动物难以企及的,这只恶犬根本就不是一条狗,整个儿一条黑虎一样!我从没见过这么凶猛的野兽,顿时就愣了一下儿,紧接着一阵腥风,然后便觉得左胳膊一紧,一种巨大的力量冲击着我的身体,人整个一下子就蒙了,接着就觉得身子一轻,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东西咬住了我的左半边胳膊和身体,我也顾不上别的,伸出右手的刀对着那东西胡乱的一阵猛捅,也是我运气,这尺寸的小刀一阵猛捅本来也伤不到它什么,不过这东西一击偏离了一些,只咬到了我的胳膊,它想再补一口咬我咽喉,正好这一头就撞到了刀锋上,刀子深深的刺入了它的一只眼睛里,这厮吃疼不过,一张嘴滚出老远。

老金他们一看这丫受了伤了,立刻发挥出痛打落水狗的手段,吆喝着抡起铁锹冲上来就要一顿拍,就在这时,突然从一棵树后面蹿出一个黑影儿,那人手里拿着一条将尽两米的棒子,一棍扫在了斌子腿上,把斌子给抽了个大仰没磕。老金一看来了硬手,便扔了铁锹,抽出来惯用的斧子一通近身招数对着那厮就是一阵劈,那人身手相当了得,手里的棒子使得极有章法,老金情急之下根本难以得手。

我这会儿才觉出来被咬的地方剧痛无比,似乎伤到了骨头,胳膊根本就抬不起来了,我只好把刀子咬在嘴里,然后俯身捡起来强光手电,打开了爆闪,对着那个人照了过去。

老金带着特制的面具,上边儿有防护镜,不怕强光,那个人可就不行了,一下子被晃了个正着,老金看准了机会一斧子砍中了他的肩膀,那人疼的吼了一声,飞起一脚踢中了老金胸口,把老金踢出去三四米远。

我这时候借着亮光才看清楚,原来这厮不是别人,正是那家饭馆儿跑堂儿的哑巴!

哑巴这时看见老金摔到在地,便忍痛扑上前,举起棒子便想结果了老金,不防身后的斌子猛扑了过来,一下子把他给扑倒在地上,二人便在地上胡乱扭打起来,斌子被哑巴几拳打到了鼻子上,疼的他怒不可遏,情急之下一张嘴要到了那哑巴的脸上,猛的一撕,本是想撕下这丫挺的一块皮也就是了,却没想到这一口把那哑巴的整张脸都给撕了下来,我仔细一看,原来那哑巴带着的是一张人皮面具,在面具下面的,却是一张比那老掌柜还苍老的多的脸。

因为是夜里,在手电的强光照射之下那张老脸看的不是很真着,但是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好像有些印象。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上多想,强忍着胳膊上的剧痛,想跑过去帮忙。这会儿那条巨犬却猛地朝我扑了过来,好像是打算帮助那个哑巴,我这会儿一条胳膊抬不起来,根本难以抵挡这猛兽的攻击,只好扔了手电,拿下来叼在嘴里的折刀,准备跟这恶犬来个同归于尽。

就在那条猛兽马上就要扑到我跟前的瞬间,老金却也同时扑了过来,我眼前一花,老金已经抱着那条巨犬滚到了一旁,接着他用一只胳膊塞进了巨犬的嘴里,抵挡住咬向他咽喉的致命一击,然后用另一只手抡起来那把RMJ的战斧,疯狂的向狗头劈去。我知道这只狗的咬合力,别说是老金的胳膊了,就是硬木的棒子也能咬个粉碎,而且狗头很硬,老金又躺在地上使不上力气,砍了几斧子并不能对那畜生造成什么致命伤害,估计老金这一条膀子是废在这畜生的口下了。我赶忙抄起来一把大镐,一手抓着镐把儿,一脚踹断了一截儿,然后拎起来短柄铁镐跑到了老金和狗的跟前儿,对准了狗的后腰一下子狠狠的钉了下去。

那畜生虽然凶悍,不过毕竟也只是一条狗而已,挨了这一记重击顿时惨嚎一声,四支抽搐着停止了撕咬。老金抽出来胳膊,挣扎着爬了起来,对着那狗的脖子补了几斧子,顿时就结果了它的性命。

我和老金顾不上多说什么,结果了这条恶犬,立刻就想过去帮助斌子对付哑巴,可是当我们两个回过头去看斌子的时候,却发现哑巴不见了,地上只躺着斌子,一动不动。老金这会儿已经有些情绪失控,他一把扯下了面具,一瘸一拐的托着半拉膀子走到了斌子跟前,然后蹲下身,伸出颤抖的手去翻斌子的身体。我这会儿也走了过来,帮老金把面朝下趴在地上的斌子反了个身,在翻动他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斌子身体有异,心里已经感觉到斌子可能是凶多吉少。

斌子被我们翻了过来,我的手电已经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了,只好翻出来一个火机,借着火光我们看见斌子瞪着两只大眼睛,大张着嘴,已经没了呼吸。在他的咽喉上,插着一条金灿灿的链子,伤口里的血还在往外咕嘟嘟的冒着。

老金二话不说,抄起斧子就想去找哑巴拼命。我拦住他,说:“别冲动,那孙子早就跑了,你去哪里找他?就算他还在附近,你现在这样也肯定中了丫的毒手,咱们先把斌子送回去是正事儿。”老金把斧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他问我:“你怎么样,还能走吗?”我捂住了受伤的胳膊,说:“能,你呢?”老金活动了一下儿那条被狗咬了的手臂,说:“我没事儿,得亏我胳膊上缠着这个。”说完他拉起来衣袖,只见在他的胳膊上缠着一圈圈儿的黑色的绳子一样的东西,我知道那是他爬墙用的飞爪。

我们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斌子的尸体送回到车里。老金扛着他,我抱着胳膊跟在他后面,艰难的回到了停在外面的车上。

老金把斌子的尸体安置在后座,然后帮我处理了一下伤口,用布条绑好,接着问我:“你说咱们怎么办?”我想了想,对老金说:“那老东西既然跑了,肯定也是伤的不轻,不然早就趁机取咱们性命了,咱们俩不如去丫的那个饭馆儿看看,顺便把饭馆老板和那条狗的尸体处理一下,还有树上…”

老金抽了口烟,点点头,我们俩便锁好了车,返身又回到了公园里面。到了饭馆门口,只见饭馆的门大开着,里面黑着灯。老金拎着斧子走在前面,我打着从车里拿来的备用手电紧跟其后。进了屋,老金打开了灯,发现屋里没什么异常。我们俩又来到了后厨房,一进来,就听见老金“嗯”了一声,我朝他望着的方向一看,只见地板上有个暗门已经打开了,似乎在下面有一个地窖类的密室。

老金围着地窖转了转,然后叫我在上面戒备,他自己下去看看情况。我嘱咐他小心些,老金答应一声便顺着梯子爬了下去。过了大约不到一刻钟,老金便爬了上来,招呼我说:“三爷,快下来,有新发现!”

我听老金喊我,便慢慢的顺着梯子出溜了下去。一下到下面,发现并不是一般的地窖,在我面前出现了一条狭长的通道,老金打着手电招呼我过去。我跟着老金朝隧道的尽头走去,这条路还挺长,得有个两三百米,隧道到头之后是一座大铁门,铁门已经被打开了,里面亮着灯,通过灯光照射,可以看见在屋里的一把椅子上捆着一个人,那人浑身被绑,嘴里也被堵上了东西,只能瞪着两只大眼睛恐惧的看着我们。

老金和我走到了屋里,指着那个被绑着的人对我说:“这孙子我认识,叫杨春,丫就是妞子那个相好的小白脸儿。”我仔细看了看,这人面目长的还挺精神,不过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不正常。老金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说:“妈的,可惜了,这孙子已经疯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我这时候才想起了看看这密室里的情况,我这一看,不由得心中惊怖,只见这屋里只有几把铁椅子,另外有两张巨大的金属案子,上面堆满了刀、锯、砍骨斧一类的东西,屋子里一股子血腥的气味,在墙上还绷着两张皮,看那样子,是两张人皮!这一切场景都叫我回忆起当年在孙博华的别墅里的那个地下室。

这时候我的脑子里浮现出来方才在树林里打斗之时斌子撕掉了哑巴戴的人皮面具之后露出来的那张脸,当时我只是觉得面熟,现在我却一下子猛的想起来那张脸分明就是孙博华的孪生弟弟孙博英!这老东西居然还潜伏在北京城里!想到了这儿,我对老金说:“老金,那哑巴是孙博英!”老金听我说出来这个名字先是一愣,然后立刻也恍然大悟。

老金跟我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先把现场处理一下,然后把这个杨春带回去,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出来什么线索。我在这个密室里转了转,发现这屋子里有一座巨大的冰柜,我站到冰柜外面,鼓足了勇气把它打了开来,果不其然呐,冰柜里面码放着数具尸体,看样子都是年轻人,有男有女,另外还在冰柜的一角摆放着一些残肢。

我指着这些尸体对老金说:“也不知道这老丫挺的从哪里害了这么多人运回来,你看看,年纪都不大,可惜了…”老金咬着牙骂道:“这个老王八蛋,我长这么大了,头回见识到这么穷凶极恶的人,这次还害死了斌子,抓到了他,我非把他生吃了!”

我看了看那冰柜,对老金说:“咱们也够倒霉的,还得给丫擦屁股,现场必须处理,不然会惹麻烦,我看咱们把上面树林里的尸体全运这儿来,正好这有个冰库可以存放,先拖上他一阵子再说。”老金点头称是。

我们回到了地上,来到小树林里,老金上树去把妞子的尸体扔了下来,然后我们俩人把妞子、老掌柜还有那条巨犬的尸体全都运回了饭馆里的地下室。老金检查了一下妞子的尸体,发现她似乎是被人扭断了颈椎导致的死亡,肚子上被那条狗给咬了个大洞,里面的内脏都被吃的差不多了。之后我们把那个杨春解了下来,老金怕他神志不清胡乱折腾惹麻烦,就一掌把他打晕了过去,然后抬到了上面。

我找了张纸,用笔写上大大的八个字:内部装修,暂停营业。然后贴到了外面的门玻璃上,便和老金拉上了饭馆的门帘儿,然后出来锁好了门,背上了杨春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外面的汽车上。

老金对我说:“咱们车上拉着一个死人一个疯子,回我住的小区挺不方便,不如去我一个相好的那里吧。”我点点头,叫他开车便是,我自己坐在车后面,一边儿给我自己的伤口敷药,一边儿盯着那个杨春,我们怕他憋死,把他嘴里塞的布给取了出来,但是怕他突然苏醒了惹麻烦,所以还是用绳子把他捆着。

老金开着车上了京通快速路,我问他:“怎么?奔通县?”老金嗯了一声,没有说别的,我也就没有再问,靠着椅背儿休息,胳膊上的伤口钻心的疼,我感觉是伤到了骨头了,要是这样就挺麻烦。

半路上杨春果然醒了过来,他突然坐起来高喊着什么,我本来都快睡着了,被他这么一闹突然清醒了过来,我赶忙伸出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狠狠的朝车玻璃上撞去,一下子把这小子给撞蒙了,然后拿布从新把他的嘴塞了个严实。

老金从后视镜里朝后面看了一眼,说:“我说,下手轻点儿,别把他弄死,咱们还有好多话得问他。”我低头看了看,这小子睁着一对惊恐的大眼睛看着我,我便对老金说:“没事儿,丫活的比我硬实,不过这孙子疯了啊,这可不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