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帝都人厨
25985900000045

第45章 (1)

我愣了一小会儿,顿时明白了来电话的人是我一个干侄子,叫做王寅。这个王寅家中长辈和我们家是世交,他小时候有一次过年的时候家里人带他来我家串门儿,顺道儿就去雍和宫烧柱香,不成想那一天雍和宫有一位极为有身份的喇嘛到访,阴差阳错的就见到了小时候的王寅,这喇嘛也不知道是哪根儿筋搭错了,当时便非要收了王寅当徒弟。王寅的父母回家之后跟他的爷爷商量了几天,最终还是同意了,就这样王寅便和这个喇嘛回到了日喀则。打王寅一走,十几年之间我们就见了两面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却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脑子里还在走着神儿,电话的那头王寅却又说道:“喂?三叔?在听吗?”我回过了神儿来,赶忙说道:“在呢在呢,哎呦,你怎么来电话了,听的我都晕菜了,怎么着?有啥事儿?”

王寅在电话的另一端说道:“三叔,电话里说话不太方便,我给您个地址吧,您现在方便过来吗?咱们见面说。”

我举着电话沉吟了片刻,刚喝了不少酒,白天又十分乏累,脑子里一点儿也集中不起来精神,便说道:“好吧,你在哪儿?我一会儿过去。”

王寅对我说道:“您先到燕莎,到了燕莎门口您打这个电话,我再告诉您怎么走,您放心吧,很安全,千万一个人来。”说完,他便挂上了电话。

我回到了客厅里,对老金他们说道:“我有点儿事情,出去一趟,你们聊着,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老金问道:“啥事儿啊?你自己一人去行么?要不我们跟你过去?”

我摇摇头,说道:“没事,家里来了个亲戚,我得过去看看,你们待着你们的。”说完,我把那对M500别在了后腰上的快拔套里,笑着说:“再说了,现在有了这家伙,咱还怕个谁!”

出了门儿,拦了外面一辆黑车就来到了燕莎,一下车便拨通了王寅的电话,他问了问我的位置,便叫我原地等他。

我拿出颗烟,刚点上没抽几口,一辆凯迪拉克SRX停到了我身边不远的地方,接着走下来两个喇嘛,对我行礼,示意叫我上车。

我一边儿朝车前走,一边儿假装提了提裤子,顺手挪了挪后腰的枪把儿,准备随时拔枪。走到车跟前儿,一个熟悉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果然是王寅。

我见确是王寅,便放下了心,一边儿钻进汽车一边儿问他:“你小子怎么抽不冷子回来了?这大半夜的找我什么事儿啊?”

王寅笑道:“叔,咱爷儿俩得四五年没见了吧?北京这一入秋还真凉。”说完便递上来一杯热咖啡。

我摆摆手,说道:“不行,你叔我打小喝茶,这洋马尿我喝不了,说事儿。”

王寅转身对车外的两个喇嘛说了句什么话,我也没听懂,然后便拉上了车门。他沉吟了片刻,说道:“叔,我这次回来是替师父办一件要紧事,这件事情对于我个人来说也十分重要,办好了,将来……总之是很重要,但是吧这次回来十分不顺利,事情没办成,还折了几个师弟,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实在是没法跟我师父那儿交差,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硬手帮帮忙。”

我听他说完,想了想,问道:“你得跟我说说是什么事情啊,我也好给你找帮手。”

王寅叹口气,说道:“我师父年初的时候破解了一本世代流传下来的古籍,里面详细记载了一件我们寺庙里的至宝的去向,这件宝物丢失了得有将尽八百年了,现在我师父打算将它请回去物归原主,这件东西就在京城,于是便派我和一位师叔,带了十几位师弟来到了北京。半个月前我们两次去了藏宝地打算找回宝物,不成想失了手,师叔和师弟们惨死,只有我和一个小师弟逃得了性命,我思前想后,要是这么回去实在没脸见人了,所以便想找三叔你帮帮忙。”

我皱了皱眉,问道:“这东西在什么人手里?不行找人看准个机会做个扣儿绑了他?再不行那就得走官路了,要是势力不大,就找茬儿抄了他家,这东西吧事在人为,就看你们出多少钱了。”

王寅摇摇头,说道:“这样东西不在什么人的手里,它是在……”说完,便伸手朝地上指了指:“是在地下埋着呢!”我问道:“坟里?”王寅凑到我跟前儿,说出了一个叫我意想不到的地方:“东西,在地铁里面。”

我正待接着往下听,王寅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是拿出来一个暗红色的布包交给了我,说:“这里是一些东西,您拿回去吧,至于您找人手帮忙的酬金咱们回头商量好我再给您。”

我伸手接过来布包,心中暗想不方便当着他的面儿打开,便准备收起来,却突然感觉那包裹里的东西发出阵阵的寒气,虽然隔着厚厚的棉布却也瞬间便冰的我手指发木。

我问王寅道:“这里是啥?这么冰手啊?不能你小子给我包了个冰坨子吧。”

王寅面带苦色,说道:“这里乃是我师叔珍藏的一部经书,他在地宫中着了道,被冰封在了里面,只遗留下这部《时轮经》。这部经书本来也是我们镇寺的秘宝,据说参透此经可以发动末法之战,寺里只有我这位师叔有资格达到了宝瓶灌顶的高层灌顶修为,只有他才能持有此经,连我师父都不可以,不成想这次不仅折了我这位师叔,连这部经书也毁去了灵性,已无用处了。不过,这经书倒是真材实料打造的,您拿去卖了的话可也是价值连城了。”

我听他说了半天也是不太明白,不过价值连城这四个字我是懂的,好奇之下我便扯开了红布抽出来了这部《时轮经》。只见经书内文通体用金箔打造,上面都是蚀刻的密宗文字,封面却是类似黄铜的材质,上面古纹斑斓,定是年代久远了,全是一圈圈的圆形罗盘一样的纹路,可能便是所谓的时轮,在圈子的中心,镶嵌着一颗暗蓝色的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圆形宝石,乍一看暗淡无光,但是贴近了仔细观察却发现在石头里面似乎有一团亮光,如同夜空银河一般在里面不停的缓缓流转。

看到了这儿,我知道王寅此言不虚,这确实是个宝贝,便赶忙用红布包好收到了包里,然后问他道:“我回去约齐了人手,然后再细说。”王寅点点头,又拿出来一部手机交给我,说道:“你办妥了便用这个给我打电话联系,号码里面存了。”说完便拉开了车门,送我下了车。

下了车,告别了王寅我便朝外面走,来到了马路边上打车却半天也没有打到,我便沿着马路一边儿溜达一边儿等着出租车过来。走了没多远,却突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东西跟着我一般,连着回了几次头却并没有看见人影儿。

我心中暗暗感觉不太好,便加快了脚步朝前猛走,并且留心四周的动静。就在我走出了两百多米远的时候突然觉得脚边儿有什么东西蹭了我一下儿,一条黑影儿一下子从我身边蹿了过去横在了我的身前,我心里早有防备,见果然有了情况,立刻便伸手从腰上抽出来一把兰德尔匕首,只等那黑影扑过来发动攻击。

那个横在我身前的东西却并没有妄动,反倒安安静静的蹲在我跟前,嘴里发出一种类似悲鸣的呜呜声,我这时候才看清那东西像是一条黑色的大狗,再看了看却是一条黑色的狐狸。

这条黑狐狸蹲在我面前,悲鸣数声,然后摆出一副叫人看了十分可怜的样子,转身朝一个黑暗的小胡同跑去,跑几步便回头看我一会儿,见我没反应,便跑回来蹿到了我的脚下,伸出一只脚爪拍了拍我的鞋面,转身又朝那胡同跑去,似乎那意思是招呼我跟它一同前往。

我看了看那条小胡同,有些怕着了它什么道儿,可是好奇心又起,自己矛盾了一番,最后一咬牙伸手抽出来M500用外套裹了拿在手里,跟着那黑狐狸便进了那条黑暗的小胡同。那只狐狸看我跟了过来,便掉转了头不疾不徐的在前面带路,一直把我领到了胡同深处的一座小院子跟前儿便不见了踪影。我看了看四周,十分的安静,没有什么异常,来到了小院儿门口刚想趴在门缝上朝里看一看,却见院儿门一下子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姑娘……

我见院子里出来了个人,连忙后退了几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这个女人。这姑娘看样子也就20上下的年纪,裹着一件儿淡黄色的睡袍,白皙的面庞细高挑身材,长的挺漂亮,尤其一双眼睛,看的我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儿发干。

我正在发愣,她却走下台阶儿来到我面前淡淡的一笑,对我说道:“你好,请跟我进来吧。”说完便侧开身示意我进院子里去。

我心想,这莫非是个暗娼不成?拿我当了嫖客了吗?连忙便说道:“干嘛要我进去?我们认识吗?”

这个姑娘见我不肯进去,便伸出一只手来拉我的胳膊,我立刻后退半步,转身便要离开,不成想突然觉得脚脖子一紧,已经被一条柔软的东西牢牢的拉住,不能走脱。

我心里暗道不好,连忙便把裹着外衣的M500伸到了腰间,转身用枪口对准了那个女人,我拉下了枪身盖着的衣服,对她说道:“听话,这是真家伙,别闹宝贝儿。”

不成想这女人就跟没看见我手里的枪一般,两步迈过来一下子贴到了我面前,轻轻的甩了一甩头发,顿时一股香气直冲脑海,我顿时手脚发软,手里的枪口立刻垂了下去。

这女人贴到了我耳边,小声说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坏人,请你进去对你有好处的,来吧。”说完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便拉着我朝里走,我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不由自主便跟着她走上了台阶儿,眼看就要进到院儿里。

我身子不受控制但是脑子里还稍微有一些明白,我估计这是遇到了类似拍花子一类的事情了,便极力的想摆脱掉她的控制,只好一狠心伸出了半截舌头,猛的用牙一咬,一阵剧痛之后顿时觉得神智清楚了许多,我连着又猛咬了一口,这次一下子把舌头咬破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之后我立时觉得恢复了正常,便猛的伸手掐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然后一把把她推了个跟头,转身便想逃走,却突然觉得身后恶风不善,一只冰冷的铁钳一般的东西反抓我的脖子,一下子竟然把我拎了起来,接着就闻见了一股恶臭,接着后脑勺猛的挨了一下儿重击,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抓住我的那个东西把我打晕了之后便将我扔到了地上,好在我身子骨结实,他这一下儿只是把我打了个极短时间的昏厥,再加上这一摔我立时便清醒了过来,身体本能的反应之下我如同诈尸一般低吼了一声自己弹了起来。

从地上爬起之后我脑子里清醒了很多,摇摇晃晃朝前踉跄了几步,伸手拔出来另外一把M500,转身便想开枪,不想一个巨大的黑影儿带着恶臭冲到了我身前,一把就将我手里的枪打飞了出去,此时我右手已经拔出了匕首,对着他的手腕就是一刀,但是刀到处切到的东西坚韧无比,似乎完全没有割进去,那人却对着我的脸颊就是一巴掌,给我拍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满眼的金星乱冒。

那人一击得手却没有再继续的攻击我,只是站在我跟前拎住了我的脖领子,似乎是防备我逃走。这时候那个女人走过来对他说道:“别伤他,你先进去吧。”

那个人似乎很听话,松了手,把我扔到了地上,转身退后了几步。我这才得空抬起头看清楚他的样子,不禁魂飞天外,只见那人并没有穿衣服,浑身皮肤呈绛紫色,周身的黑白间杂的长毛,干枯萎缩的皮肤之下似乎没有肌肉,简直就是皮包骨头而已,周身恶臭,嘴角还淌着长长的口水一样的黏液,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只僵尸脱化而成的白犼。

这时候那个女人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拉着我的手低声说道:“你要是想安然无恙,便要听我吩咐,明天一早你自然可以好好的离开这里,不然的话……”

我这时候浑身骨头酸疼欲裂,自知道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她笑了笑,领着我便走进了院子。

进了院儿我一看,是一个不大的小四合院儿,收拾的挺整齐,院子里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很肃静,在院子的正中间立着一个高大的木架,上边绑着一具硕大的纸人儿,暗紫色的衣裤如同屠夫身上干了的猪血,一张大白的头面看的人说不出来的诡异,叫人心生寒意不敢多看,除此之外却再无一物一人,那只袭击我的白犼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个女人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对我低声说道:“你别怕,他就是那个纸人儿,你别看他他脾气不好,跟我进屋吧。”

我连忙低下了头,跟着那女人从纸人身旁快步走过,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外,在我推开门要迈步而入的瞬间,果然从身后纸人儿的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哼声,那声音充满了不满和恨意,吓的我赶忙迈腿跨进了屋内,却发现那条把我引过来的黑狐狸正坐在屋子里的一把藤椅上眯缝着一对眼睛上下打量我,在它的旁边还放着一个暖炉,古色古香看样子有些年代了是个久远之物,那狐狸似乎身体不太好,正在烤火,也不知道是烤的舒服了还是看见我很高兴,它居然裂开了嘴冲着我嘿嘿的乐了起来。

那个扶我进来的女人对着黑狐狸笑了笑,然后扶着我坐到了狐狸身边的一把藤椅上,并顺手拿走了我的背包,对我说道:“我们要借你的一件东西,不过我们不会白用,事成之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那女人把我包里王寅送给我的那部时轮经翻了出来,双手捧着经书毕恭毕敬的放在了黑狐狸蹲着的那把藤椅上,然后推到了一旁静静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