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林惜文的门口,又闻到那股扑鼻而来的臭袜味,不禁掩上了鼻子,还没走到林惜文房间,就喊到:“哥,爸叫你下去吃饭呢。”刚说完,就走到了林惜文的房间。
“好,我马上去。”林惜文说着,把电脑一关,就走了出来,双手搭在林星莫肩上,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那堆臭鞋子前。林星莫开始数落道:“你那堆鞋子很臭呢,赶快拿去洗吧。”
“哪里臭了,打球不都是这样的嘛,闻闻就惯了。”林惜文说道。
林惜文外表斯文礼貌,是林星莫哥哥,在学校的功课,是难不到他的。所以一有难题,林星莫就回请他帮忙。林星莫没有想到的是,林惜文的个人生活方面,竟然如此不卫生,于是便装着生气地说:“你不拿,我可拿了。”
“行行,我真怕了你,星莫。”林惜文真怕这个妹妹倔脾气一来,把他的袜子拿去窗边扔了,于是乖乖拿起袜子快速绕过二楼大厅长沙发,走过去洗手间里,把两只袜子朝洗衣机里一扔,转头便望见小喵,在猫碗前吃猫狼,就没有理会,朝林星莫走去。二人一同走下一楼。
林星莫走回饭桌旁,而林惜文则走到林母旁边位置坐下。
桌子上是四菜一汤,各我碗里都盛了半碗汤。
“妈吃饭,爸吃饭,妹妹吃饭。”林惜文叫道。
林凡沉默地点了点头,拿起饭碗和筷子后才说:“干嘛这么客气,一家人的。”
林惜文不敢吱声,一时难以应答。
林星莫就在旁边偷笑。他们家一向没有这种礼仪,不知道林惜文从哪里学的。林星莫想。
林母倒是惊讶地问道:“惜文,今天打球了吧,看你满头大汗的。”
“是啊妈。”林惜文说道。
“妈,哥的袜子臭死了,还放在房间门口,臭得我房间里都有味道。”林星莫说。
“哪有,我不是已经拿去洗了吗?”林惜文反驳道。
“惜文,你要让着妹妹,知道吗?”林母教导道,脸上是又好笑又好气的表情。
这两兄妹,这种一个投诉,一个投降的相处模式,已经被林母认定了,是他们特有的兄妹模式,就这样一吵一闹,就已经过了十几二十年,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可在林母眼里,他们两个永远都是孩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没变。
像这样,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丈夫,有一对活泼的子女,是林母最感欣慰的了。尤其是大儿子林惜文,学习上从来不用操心,今年又考上了大学,虽然是贪玩了点,但也算是挺好的了。
而女儿林星莫也乖巧可爱,学习上也自觉。虽然性格有点不太爱玩,但是,一个女孩儿家,文静点比较好。今年也高中了,再过一两年就又要考大学了。两个孩子都是大学生,也算是为家里增光了。而这,也是林凡的最大心愿。
林母望一眼身边的林凡。此时林凡正愣神。他应该和她想的一样吧。
林凡因为自己当年没考上大学,所以就回家务农了。一年后,在家里呆不住,就跑出来省城里,找工作,刚好遇见了老乡兼老同学苏东坡。当时苏东坡还在上大学,对省城里比较熟,就替林凡找了个住处暂时落脚。
林凡很快就找到了工作,是酒楼里端盘子的。虽然工作是累了点,但是林凡很吃得苦,一年之后就做到了领班。出于感谢苏东坡,林凡一有空便叫苏东坡一起出去喝酒,一来二往,两人感情好了,后来成为了好兄弟。而这个苏东坡就是苏哲羽的爸爸。他们不会想到,他们的子女之间,将发生一段因缘。
不过这是后话了。
当年的林凡由于勤奋刻苦,把钱省了下来,几年间就攒下一笔钱。那时苏东坡大学刚毕业,林凡已经是那家酒楼的经理了。后来苏东坡留校任教,做了大学教师。
而林凡就把攒下的钱,存了起来。后来娶了萧琦君,亦即是林母。二人结婚后,因为不想打工了,便开起了茶餐厅。之后就有了林惜文和林星莫。所以,这是考上大学,是林惜文和林星莫两兄妹的,同时,也是林凡和萧琦君的。
“爸,吃饭呢,愣什么神呀?”林星莫打破沉默说道,把一条菜心夹到林凡碗里放下。
林凡才晃然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说道:“爸想事儿呢。对了,你应该快选科了吧?”
“哎,爸,早着呢。这学期才刚刚开始,你别这么紧张。”林星莫对林凡说。手和嘴也不忙开动起来,往嘴里扒饭吃,含着一嘴的饭,就说了。
“看你这孩子,不把饭吃了,还说什么?把饭吃完再说。”林母见林星莫的样子,急得连忙说道。
林凡望一眼林星莫含饭的嘴,脸色不太好看。
林星莫立刻收起来嘴巴,拼命吃嘴里的饭。林星莫和林惜文一样,最怕林凡这个家长使下马威了。他的脸色一变,这饭就吃不下去了。
林惜文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连忙在旁边偷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林星莫又补了一句:“是爸让我说的。”说完立刻开始使劲嚼嘴里的饭。
萧琦君没好气地看一眼林凡,真是拿这个女儿没办法。萧琦君只好说:“还顶嘴,你这丫头,快吃饭,没大没小的。”
林星莫于是沉默闭嘴不说话了,拿了个碗,准备捧到电视机前面,可是一看林凡脸色不对,就又端坐在饭桌前,把饭吃完了再去看电视。
林惜文早早吃完了饭,就回到房间里了。这个时间,他要温书。
林母收拾碗筷,林凡在客厅看电视,而林星莫刚吃过饭,正饱着。反正坐在看电视也无聊,她突然看到门口的狗今天还没放出去过,就对林母说:“妈,大黄还没溜吧?我拉它出去溜一下!”
瞬间,厨房里传来林母一声应允声:“好的。”
于是林星莫走了出前院,把门口左边的一条黄毛大狗拉上。
大黄狗脖子上套着狗绳子,林星莫把它解开来,然后自己牵着大黄站了起来。只见大黄“汪汪”吠了两声,兴奋地摇摆尾巴,仿佛知道自己要出去似的,显得特别活跃。
林星莫把大黄牵出来,锁上大门,沿着街道,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街左边上的宠物屋前停了下来,隔着玻璃窗户,林星莫看见屋里被关在铁笼里的小狗和小猫,见到大黄,拼命地吠叫。
大黄愣头青似的,还向那里面的狗摇尾点头哈腰,似乎很乐意跟人家交朋友似的。林星莫为免引起群狗起哄,场面失控,赶紧离开牵着大黄走开。
大黄刚开始还不肯走,被林星莫一牵,又屁颠屁颠地跟在林星莫后面。大黄本来是条金毛狗,只不过吃多了,样子看起来像只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黄最近老是掉毛,这个夏天就已经把毛全掉光了,现在已经不像只金毛,倒像只普通的肥猪。这也是林星莫坚持一有时间就牵大黄出来散步的原因,林星莫想把大黄的脂肪减掉,顺便让大黄放放米田共,即俗称的大粪。
走了几条街道,又走了几圈这几条街道,林星莫看看无动于衷的大黄,无奈地摇摇头,她被彻底征服了,大黄都不拉大便呢!一路陪着林星莫疯跑了半个小时的路,但是还是很兴奋。看来大黄今天是吃了兴奋剂了,林星莫想,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林星莫走过了中心喷水池前面的秋千,在秋千上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上面,把大黄绑在秋千铁架上,揉揉走得发酸的小腿。这腿真的经不起走,一会就酸了。林星莫看没什么事,干脆弓起身,双腿站了起来,屁股抵着秋千木板,双手紧紧抓住两边铁链,等到双脚上到最高处时,突然放松开来,收缩弯曲在秋千木板座下面。只见秋千突然之间凌空荡漾在半空中,一种放松的感觉油然而生。
微风凉凉地轻轻抚过林星莫稚嫩的脸孔,吹拂着上面细细的黄毛,感觉从没有过的舒畅。很久没荡秋千了,记得以前小时候经常和哥哥林惜文过来荡秋千,但是自从上学后,便很少光顾这里了。又因为有了大黄,才又把这种儿时的乐趣重拾回来。此刻的林星莫,觉得自己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笑得灿烂如花。
正陶醉在其中不到一秒钟,林星莫被大黄突如其来的兴奋吓了一下,迅速放慢速度,停下来。
大黄被绑着的绳子和秋千架磨擦发出刺耳的铁拉链声,大黄兴奋地朝着树丛里叫喊,又想挣脱绳索冲过去。
林星莫笑一笑,说:“大黄,你叫什么呢?平时都不叫的,怎么了?”突然一个激凌,让林星莫想到,大黄一定是要大便了,于是就赶紧把绳子解开,牵着大黄,一起走进了前面三米远的树丛里。
虽然林星莫觉得在这方便不算好,但是大黄力气大得很,林星莫拉也拉不住大黄,反而被大黄拉着走进了低矮的树丛里面。
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吓一跳,只见茂密的树丛里的草坪上,有一种纯白的狠狐狗竖起耳朵,眼睛机警地盯着误闯进来的大黄和林星莫,一人一狗。
林星莫本来想拉着大黄走了,但是大黄一个劲儿朝银狐狗扑过去,银狐狗发现大黄接近,屁颠屁颠地和大黄玩耍起来。
林星莫彻底被大黄征服了,说道:“大黄,原来是发情了,见到母狗就上。大黄你真是……”林星莫正想数落大黄,却发现,两只狗开始互相捕捉起来。在看到大黄这么开心之时,林星莫放弃了这个想法。她想让大黄再玩会儿,难得大黄肯动,就当是运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