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仁尼琴在哈佛大学的演讲
每个公民都有权获得必要的自由和物质,它们至少在数量和质量上应该能够保证理论上获得幸福的可能。……但是……追求更多物质、更好生活的欲望和斗争,在许多西方人脸上都打下了焦虑、甚至消沉的烙印。
除了物质以外的其他东西,包括人类那些微妙和高尚的天性,都被排斥在政治和社会系统以外,就好像人类生活中从来不存在这些非物质的东西一样。
除了知情权以外,人也应该拥有不知情权,后者的价值要大得多。它意味着我们高尚的灵魂不必被那些废话和空谈充斥。过度的信息对于一个过着充实生活的人来说,是一种不必要的负担。
我在共产主义社会中度过了一生,我可以告诉你们,没有任何客观公正的法律规范的社会是一个十分可怕的社会。但是,一个只有法律规范的社会对人类来说,也同样可怕。
在一个法权社会中,如果一个人是合法的,那么其他人对他就不能有更多的要求了,谈论他是否全部合理就没有意义了。在法权之外的自我控制和自我牺牲就变得很荒唐了。我们可能永远都看不到这种人的出现。
人道主义观点认为人应该生而快乐,如果这是正确的,那么人就不是为了死亡而出生的。因为我们注定要死,所以我们活在地球上的任务就一定是去寻找更多的精神追求。这种追求不可能是日常生活中无节制的享乐,也不可能是去设法追求物质财富并愉快的享受它们。它一定表现为完成某种永久和重要的使命,只有这样,一个人的生命才能变成某种精神成长的经历,才能在死去时成为一个比出生时更好的人类......我们一定要有一种更宽广的眼界,追求一种生命的新高度,在那里我们的物质生活不会像中世纪那样贫乏,但是更重要的是,在那里我们的精神生活不会像现代社会中那样受践踏。
人物剪影
亚历山大·伊萨耶维奇·索尔仁尼琴(1918年12月11日-2008年8月3日),前苏联—俄罗斯的杰出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俄罗斯科学院院士。他在文学、语言学等许多领域有较大成就。
索尔仁尼琴于1918年12月11日生于北高加索的基斯洛沃茨克市。由于父亲在战争中牺牲,他的童年全靠母亲的微薄薪水维持生活。1924年,随寡母迁居到顿河上的罗斯托夫市。在这里,他读完了中学,考入罗斯托夫大学的数学物理系,1941年以优异成绩毕业。与此同时,作为莫斯科大学的函授生,他在攻读文学方面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1962年11月,经赫鲁晓夫亲自批准,《新世界》杂志发表了索尔仁尼琴描写劳改营生活的中篇小说《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而后又发表了相同题材的中短篇小说:《克列切托夫卡车站事件》《马特辽娜一家》《为了事业的利益》。1963年,他加入苏联作协。
1969年11月,索尔仁尼琴被前苏联作家协会开除会籍。但瑞典皇家学院却于1970年“因为他在追求俄罗斯文学不可或缺的传统时所具有的道义力量”授予他诺贝尔文学奖金。由于政治原因,索尔仁尼琴没有前去领奖。后来又发表了《古拉格群岛》、《牛犊顶橡树》等作品。但是总是墙内开花墙外香,他的作品在国外的声誉远远胜于国内。
2007年俄罗斯国庆节那天,索尔仁尼琴获得2006年度俄罗斯人文领域最高成就奖俄罗斯国家奖。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37年之后,索尔仁尼琴终于在自己的祖国获得了肯定。
2008年8月3日在他莫斯科的家中逝世,享年89岁。有人说“索尔仁尼琴是上一代作家中最后一位代表良知的作家”,他代表了俄罗斯的良知,而他的一生饱经磨难,却足以烛照未来。
读 品 悟
索尔仁尼琴在哈佛大学这篇短小精悍的演讲,为生活在物质充裕时代的我们指明了一条光明之路。那就是在享受物质生活的同时,要为自己的心灵找一个家。
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它的长度而在于它的宽度。如何让我们的生命更有意义呢?我们就要丰富自己的精神家园,呵护自己的心灵,让我们的心沉浸在快乐之中。
与有星星为伴,我们是快乐的。
夏夜的繁星高高地挂在一望无际的天空中,它们快乐地向我们诉说着一个又一个古老而又美丽的传说。宁静的夜里,有星星陪伴,任何烦恼、孤独便都销声匿迹了。
与夕阳为伴,我们的心是愉悦的。
黄昏毫无保留地展示出绚丽的光彩。那一抹夕阳,悠悠地流露出离愁的忧伤。游子们也曾在这一刻留下美丽的惆怅。“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乍看这夕阳中不时地袒露出淡淡的离愁,但它掩饰不住的美好却着实令我们难忘。
有书籍相伴,我们的精神是富有的。
在书籍里面,特别是那些泛黄的线装书,握着它就觉得握着一个美丽的传说,那底面蕴涵着一种古典的美。历史的兴亡,人物的迭代虽说是虚幻,但是书中的智慧永远长存。
生活是快乐的,因为它有理想相伴。
理想为我们的生活导航,在我们迷茫之时,它会指给我前进的方向;在我们懈怠的时候,它会给我勇往直前的力量;在我们陷入困境之时,它会让我们看到希望的光亮。
就这样我们的心在自然中翱翔,在书籍中畅游,在理想中驰骋,这都给我们带来了愉悦的感受。我们的心灵也就免遭现代生活的践踏了。
链接
我们不要忘记,暴力并不是孤零零地生存的,而且它也不能够孤零零地生存:它必然与虚假交织在一起。在它们之间有着最亲密的、最深刻的自然结合。暴力在虚假中找到了它的唯一的避难所,虚假在暴力中找到了它的唯一的支持。凡是曾经把暴力当作他的方式来欢呼的人就必然无情地把虚假选作他的原则。暴力在出生时就公开行动,甚至骄傲地行动着。但一旦它变得强大,得到了牢固的确立,它就立即感受到它周围的空气的稀薄,而且倘若不自贬成一团谎言的浓雾又用甜言蜜语将这些谎言包裹起来的话,它就不能够继续存在。它并非总是公开使喉咙窒息,也并不是必然使喉咙窒息,更为经常的是,它只要求其臣民发誓忠于虚假,只要求其臣民在虚假上共谋。 ——索尔仁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