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叶知秋的话,沃尔斯身体急速的颤抖起来,这听上去的确不可思议,但他感觉叶知秋没有骗他的必要,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别怀疑我话的真实性,我可以提供一些他的罪证,至于他是雇主的事情,是本人亲口所说,至于你们飞鹰想找我报仇与否,这完全在你。就算我是过街老鼠,那也无妨!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想要我的命,那么你们整个队伍付出的代价不仅仅是死几个人。”这话像极了威胁,但沃尔斯看着那张脸,再结合他的能力,感觉这不是在开玩笑。
恐惧,沃尔斯心中升起了一股难言的阴影,无论是面对开斯坦·道尔顿,还是坐在对面的叶知秋,都让他有种难言的无力感!他找不出一个词汇来形容此刻的感觉,最后将心情定位与这两个字上。
“自始至终,我只是单纯的想完成任务而已,当我发现这是一个局后,想极力的脱身,可现在看来,我有理由继续纠缠下去,那就是和你们同样的目的,为我死去的朋友复仇,所以开斯坦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他才是罪魁祸首。”对于叶知秋的话,沃尔斯脑中想法急转,的确,开斯坦才是罪魁祸首。
“那怎样才能扳倒他?别忘了,他是贵族,甚至有权利寻求特工处庇护。”沃尔斯低声吼道。
叶知秋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一切看上去是不可能,对于特工,那可是出类拔萃的军人,但天下无难事,最怕有心人。如果你们用心去找他的罪证,我想很快就会有线索,至于特工和那些杀手,完全可以交给我。”
沃尔斯不是傻子,此刻两人所站的位置有些尴尬,但叶知秋可不是浪得虚名,必然有后招,问道:“那么,你必然有条件了?”
叶知秋点了点头,道:“事成之后,你们放我离开这里就行。”
“就这些?”沃尔斯不确定的问道。
“就这些,当然,还是那句话,至于你们感觉我是不是你们的敌人,这完全取决于你们,我不会刻意的强求,但此刻我希望还是通力合作。”
摩尔上校听着沃尔斯的回报,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最后拍案而起,怒声说道:“胡闹,你怎么可以听信叶知秋的一面之词?”
沃尔斯并不奇怪他上司的这种表现,道:“您听我说,叶知秋所说的在情在理,在那种情况下他完全可以要了我的命而保证自己的行迹不被泄露,他这样做,无疑是向我们抛橄榄枝。再者,他在争斗中并没有刻意的杀害我们任何一个队员。”
听闻沃尔斯的解释,摩尔上校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道:“让我们怀疑一个贵族,这本来就不是应该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我们必须要做两手准备。”微微沉思一下,道:“你先监视叶知秋,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就在此时,摩尔上校桌上的电话响了,顺手接起以后,仔细的听着,不过,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上校……”看着怒气冲冲摔了电话的摩尔,沃尔斯有些惊讶,出言问道。
“不幸被你言中了,这该死的伯爵真的向特工处寻求庇护,他把我们当什么?”摩尔上校怒吼一声。
军人有军人的尊严,虽然摩尔上校面临退休,可依旧是现役军人。开斯坦向特工求庇护,这说明是对他们抱怀疑态度,甚至是不信任,对他们能力的否定,对于谁,这种情况都有些受不了。
“那么?”沃尔斯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说了出来,道:“如果是这样,伯爵摆明了是有问题,我们是否调整部署?”
摩尔摆了摆手,道:“不用,我们与特工们相比自然差了一大截,整体部署不变,你们监视叶知秋,让他出面和特工们周旋,我去通知情报处,要翻翻伯爵的旧账了,如果没这一回事情,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叶知秋身上。”
对此,沃尔斯并没有任何的意见。
美杜莎深情款款的坐在那里,表面上保持着微笑,那迷人的姿态让谈话的伯爵和心腹凯特总是用余光偷窥。
“伯爵,叶知秋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麻烦,这一次虽然寻求了庇护,但只限于他们保护您的安全,想要他们出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凯特摆出一个优雅的姿态,说道。
开斯坦不忘献殷勤,说道:“这该死的叶知秋,的确是个麻烦,最可气的是他伤害了美丽的玛丽小姐,这是不可原谅的,你一定要找到办法,无论如何要引他上钩。”
凯特点了点头,道:“森马先生已经发来消息,已经到了路上,这些日子不应该大动干戈,以交易为主还是好些。”
开斯坦点了点头,道:“你有什么好意见?”
凯特说道:“无论怎么,您的身边有特工保护,是绝对的安全,他们也不会在乎您的生意,您也完全有能力避开他们的眼线来谈事情。稍微有些麻烦的就数叶知秋和飞鹰,但好在他们之间已经结怨,我们不妨在他们中间烧一把火,让他们血拼起来,这也为您的事情赢得时间,消耗叶知秋的战斗力,再次加深两者之间的仇恨,我们便有机可趁。”
开斯坦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认为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只欠一个引子,若让叶知秋出动,飞鹰自然坐不住。
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的美杜莎说话了,她摸了摸受伤的脸颊,道:“在华夏有句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此时的叶知秋最主要的目标是您和我,但已经受伤的狼会变得小心翼翼,所以他第一时间是不可能袭击我的。如果伯爵有魄力,那么完全可以制造一个假象,撤退特工,让飞鹰的人搀和进来,按照他对我们的仇恨,他一定会出手的。”
伯爵一听这话身子明显的抖动了一下,对于叶知秋,他打心眼里产生了一种恐惧,华夏同样有两句俗话:开门揖盗,引狼入室!说白了,他想将叶知秋拉下水,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有种自作自受的味道,如今听美杜莎这么一说,他又拉不下男人的面子,也只有点头称是。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凯特拟定的计划很完美,对于飞鹰还是叶知秋而言都是巨大的灾难,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美杜莎的一个电话却让两者有了交集,最主要的,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叶知秋是凶狠无比的杀手,但真正的叶知秋却是一个保镖,领导的保镖,那是超乎特工的存在,他现在很年轻,可是这年轻的背后也说明了他的天赋和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叶知秋比谁都知道信息的重要性。
竞争,不仅仅只是人才,更要得到最为准确,最为快捷的情报。古人早就有所定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他住的地方是那个舞女留下来的,他想着,沃尔斯竟然能走,说明本人还是相信自己的。当然也不能包括整个飞鹰特种部队的成员,所以他在赌,赌整个飞鹰成员是聪明人,赌沃尔斯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现在看来,他赌对了一半。透过窗户,他明锐的察觉到,他被人监视了,这不可能是美杜莎或者是开斯坦的人,他们已经是惊弓之鸟,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敢来这里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飞鹰的人。
他们只是监视而不和自己动手,也说明他们有些相信自己了,对于他而言,这无疑是一件好事,显现出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漫不经心的探查过开斯坦的府邸,他明锐的察觉到,周围保卫人员变了,那是几个属于平凡不过,在人群中一抓一大把的人物,可他们的眼神出奇的犀利,只要和人对视,仿佛一下子就能看穿对方心里想什么。
对于叶知秋而言,他们看不透他,因为他比他们更出色。
“看来沃尔斯所言不差,开斯坦还是向特工处寻求庇护了。”他心中想道。随即笑了笑。他也明白,这对于他而言,短时间内的确奈何不了开斯坦,却也是将飞鹰推向他这边的前奏。
叶知秋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以一己之力与他们抗衡,开斯坦有飞鹰保护,他再作对,那说明他就和人家整体作对,可是现在的情况好了许多,至少有一部分差不多已经站在了他这边,当然,这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顺手接起,倾听着对方的讲话,直到最后,他笑了,笑的诡异而灿烂。
叶知秋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连日的奔波操劳,加上身上的伤痛其实已经让他心力交瘁,现在有飞鹰为他守夜放哨,他很安心的受了。
一觉起来,全身上下的不适一扫而空,就连受的内伤也不再那么难受。
收拾妥当后他出了门,左右扫视一圈后,漫不经心的四处流荡,足足一个上午,他无所事事。他的余光偶尔扫视身后,很明显他是被人跟踪了,到了中午,已经是下班高峰期,他才加紧了脚步。
侦查与反侦察本来是相互依存的,这一点上叶知秋做的几近完美,借助这人群,他不漏任何声息的将身后的人摔倒,躲在了一墙角的暗处。
这是一个死胡同,一般人不会认为被跟踪的人进入其中,可叶知秋却不安常理出牌。快速的换上从商场买来的衣服,带上一副眼镜和一顶帽子,混入人群之中,确定已经完全甩掉跟踪者后上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