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削水果皮的技术和速度一流,十分钟不到就剥光了两颗蛇果,一颗血橙。
“我去洗手。”蓝梓墨将水果摆好,进了卫生间,本在品味亲情的蓝海停驻了动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想问闫姗怎么样了是嘛?”我压低声音。
他点点头,幽幽的叹息道:“把一段婚姻搞成这样,她有错,我也有错,所以,我才会遭报应的。我常常在想,都是自己一时的糊涂才会害了两个女人。”
他所说的报应就是蓝梓瑜那辆高性能的车在遭受撞击时,最重要的安全气囊竟然失灵了。
“你就当这是宿命吧,不用太自责。她在精神病院,情绪已经稳定了。脸上的伤不重,不会毁容的。蓝梓墨想找机会把她送到国外的疗养院去,眼不见心不烦。”我去看过闫姗,当然是背着蓝梓墨去的,毕竟,她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和我脱不掉关系。
“嗯,只能这么办了。”他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这段错了十几年的婚姻总算纠正过来了,但愿,不算晚。”
“她才37岁,还算年轻,早晚会想通的。”这是安慰之词,闫姗能不能想通我不敢妄下评论。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非常爱蓝海,爱到“爱你就要杀死你”的疯狂境界。
“但愿吧……”蓝海失神的道。
“帅老头,你知道你自己很有魅力嘛?”我半开玩笑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有你这么和老人家说话的嘛?”他佯装生气。
“我说真的。”我一本正经,“就照顾你的那几个小护士,已经把你当成择偶标准了。”
某人瞠目结舌,我抱着肚子大笑。
“她们缺少父爱。”从卫生间出来的蓝梓墨语气平平的插了句嘴。
我环住他的腰,笑的特皮:“你嫉妒了吧?”
他刮刮我的鼻子:“爹地有你就很满足了。”
蓝海听到了他儿子的混账话,但是,他假装没听到。
我瞪了蓝梓墨一眼,挽住他的臂弯:“我们看戏去吧?”
他忍俊不禁:“幸灾乐祸。”
“彼此彼此。”他明知道蓝梓瑜拿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往刑场走,这个男人的品行我不予置评。
“就这种货色,我能搜罗一抽屉。为这东西弄的自己一身伤,你脑袋短路了吧?”
蓝梓瑜居住的高级病房隔音效果还不错,但是,却挡不住师姐的暴吼。而悲催男主角编造的那个为了买求婚戒指而出车祸的三流剧情,换来的就是就是我预料之中的讽刺和数落。
“别笑那么大声。”蓝梓墨自己笑的肠子都快打结了,居然还好意思说我。
“你也是。”我俩趴在门边,一边看……额……听戏,一边互相告诫。
“腿骨断了?”师姐的声音小了一些,怒气之下的担忧暴露出来了。
“没大碍的。”蓝梓瑜说了句实话,他的胳膊腿好好的……咳……目前好好的,待师姐揭穿他之后,估计就好不了了。
“给我。”师姐没好气的道。
“你答应了?”蓝梓瑜应该很激动,尾音都抖起来了。
“我让你把戒指给我,结婚的事以后在说。”女主角不解风情的程度和我有一拼,这就是阮家出品,个个精良彪悍的令人彪冷汗。
“飞瑶,我爱你。”
“噗!”我一个没忍住,笑出声了,好在声音不大,里面的人没发现。
“有什么好笑的?”蓝梓墨不解。
我费力的压下在胸腔回荡的笑意,坦白的摇摇头:“不知道,我觉得那三个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很奇怪。”
“因为不是说给你听的。”蓝梓墨抚过我的发鬓,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吻了我耳朵一下,“我……爱……你。”
“别打岔。”我推开他温热的唇,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专心的偷听,可是里面静悄悄的,没人说话了。
“嗯?你的腿不是断了嘛?”终于有声音了,是师姐在说话,口齿有些模糊。我想,我知道刚刚冷场的那段时间发生什么了。
“唔!”蓝梓瑜闷哼。
“靠,敢骗我!”师姐低吼,随即声音又变温柔了,“那我就帮你把假的变成真的吧,好不好?”
“飞瑶……啊!”蓝梓瑜惨叫,还伴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别……真的会断的……”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过后,急促的脚步声往门边来了,蓝梓墨眼疾手快的拉开正准备躲避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的我,房门伴随着气流的涌动大开,之前还在轮椅上装蒜的蓝梓瑜极速的逃了出来,想当然尔,在后面狂追的人自然是美的扣人心弦,也足矣吓出人命的阮飞瑶了。
“打着石膏还能跑出这种速度,他是刘翔的师弟吧?”我愣愣的望着蓝梓瑜的背影。
那个平时温文尔雅,其实笑点超低也超级无良的兄长夸张的大笑不止。
为了避免和他一起被人参观,我当机立断的把他拉进了蓝梓瑜的病房。
“小诺,我们结婚吧。”笑够之后,他忽然道。
“我不想结了。”这个想法已经萌生了些日子了。
“为什么?”察觉到我的认真,他蹙起了眉心。
我偎进他怀里,有感而发的道:“结婚证明只是张纸,当爱情褪色,生活平淡的让人乏味,那张纸除了钱和利益什么都保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