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水溶的话,黛玉点了点头,眼睛看着窗外,幽幽的说道:“也只有这样了,溶大哥,要不是你的话,我外祖家的事情,也许皇上不会这么了结的。黛玉欠你良多!让黛玉如何去还呢!”
听到黛玉又和自己道谢,水溶便看着黛玉说道:“玉儿,我说过了,不用你谢我。你若是真心想感谢我的话,我记得你说过等到身子好些了,就跟我回王府见我母妃的,我母妃一直挺惦记你的,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黛玉听到水溶问自己准备什么时候去拜望太妃,一下子就愣住了。自己这阵子光顾着担心贾府的事情了,把拜望太妃的事情给忘了。现在一听水溶又提起,一时之间,黛玉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作为晚辈,两家又是世交,自己应该去拜望一下北静太妃的,可是黛玉这会儿跟本就没想去拜望北静太妃,因为她不想和水溶有太多的交集,她害怕自己如果去了的话,恐怕到时候,自己就更难走的了了。
想到这里,黛玉只好狠了狠心,只当作没有看到水溶殷切期盼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溶……溶大哥,要不再等等吧!等老太太出来以后吧!”
听了黛玉的话,水溶的眼神,一下子从满目的期盼渐渐的变成了失望,他以为黛玉今天听了贾府的消息以后,一定会答应和自己回王府的,可是黛玉却又说了这么几句话。水溶的心简直是失望透顶,看着黛玉良久无语。
忽然水溶又接着问黛玉道:“玉儿,你身上的那块儿玉凤佩,你真的不知道它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吗?”
忽然听到水溶又重提玉凤佩,黛玉只好狠了狠心,口是心非的说道:“这块儿玉佩不是水伯伯送给我的满月礼物吗?怎么,它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听到黛玉如此回答,水溶的心里顿时就升起一股无名的业火。忽的一下子来到黛玉的近前,用手使劲的抓住黛玉的玉腕,气忽忽的说道:“我不信你不知道那玉佩的含义!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长时间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玉儿!你到底在顾忌什么?你难道真的是铁石心肠,我就一点儿都打动不了你的心?”
说完这句话之后,水溶气呼呼的转身来到外间屋子,黛玉的耳边只听得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原来水溶是心里气急,看见什么踢什么,也不管那东西有多么名贵,把桌子上面放着的景德镇烧制的茶壶,茶杯,还什么玉器摆件,一股脑的全都给推在了地上。只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那些个茶壶,茶杯还有那些个玉器摆件全都给摔了个粉碎。然后又把椅子,什么的全都给踢倒在地上。这才气呼呼的来到外面,飞身上了马,朝着自己那匹大宛良驹使劲的甩了一鞭子,那马身上吃疼,叫了一声,飞奔而去了。
听到水溶失望的离开,黛玉忙追到了门口,用手扶着门框,看着水溶消失的身影,不禁泪眼婆娑,心里默默的说道:“溶大哥,黛玉只是一个孤女,不值得你这么对我!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把我忘记!你是王爷,天底下比黛玉好的姑娘多的是,黛玉和你的身份悬殊,咱们两个人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想到这里,黛玉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紫鹃和雪雁在外面听到屋子里头的动静,又看到水溶气呼呼的离开,忙走了进来,看到黛玉满脸的泪痕和满地的碎片。紫鹃忍不住过来劝黛玉道:“姑娘,我们在一旁冷眼瞧着王爷是真心对姑娘的。宝二爷那里是靠不住了。姑娘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呢!”
听了紫鹃的话,黛玉不禁说道:“不用你管,我自有道理!”
看到黛玉如此,紫鹃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只是忙蹲下身来和雪雁一起收拾地上的那些碎瓷片。
一连好几天,水溶都没有来静心院。可是水清却还是每天该怎么伺候还怎么伺候。黛玉便想估计这一回水溶是伤透了心了吧!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因想着贾母她们很快就会被皇上释放,自己不是还带着老太太留给自己的那个锦匣吗?里面有贾府在城郊附近买的房子。因此黛玉便想着悄悄的离开这里,然后带着紫鹃和雪雁去贾府在城郊的房子里看看,顺便提前把那里打扫一下。
想到这里,黛玉把紫鹃和雪雁一起都叫了过来,向她们两个人说道:“老太太她们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了,府里不是在城郊有房子吗?咱们收拾一下,这两天就离开这里,去看看那房子,顺便把那里打扫一下。等到老太太出来的时候,也就能住上干净的房子了!”
听了黛玉的吩咐,紫鹃和雪雁不禁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紫鹃迟疑了一下,问黛玉道:“姑娘,咱们就这么走了,不和王爷说一声吗?”
见紫鹃这么问,黛玉神色有些黯然的说道:“不说了,若是说了的话,恐怕就走不了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快去收拾吧!”
“噢!”紫鹃和雪雁一看黛玉已经决定了,只好不再说什么,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北静王府里头的春晖堂,北静太妃歪在贵妃榻上,正和一旁的赵嬷嬷说着话。只听北静太妃叹了一口气,说道:“溶儿自从去了一趟平安州,回来以后,整个人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忙的不得了,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似的。一天里头也难见一回他的人影儿,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这几天又不知道是怎么了?倒是不忙了,却是每天一回来就唉声叹气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问他有什么事情他也不说?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