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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闻秘事雷霆震怒(2)

张真人碰了一鼻子灰,为讨好宝玉送上一盘子玩物,宝玉见其中一只金麒麟文采华堪是惹人喜爱,便收了此物欲送给黛玉赏玩。

黄昏时分,乌云压顶,一场蓄势已久的大雨气势汹汹而来。

周瑞袖着王夫人给的银票,钱庄里换了银子。往城中醉仙楼卖来上好的的酒菜,命跟班小厮虎儿提着食盒往刑部死囚牢探望薛蟠。

影影绰绰看到刑部牢房的大门,周瑞命虎儿将食盒放下。

“看着点人来。”

“是。”虎儿战战兢兢额头直冒汗。

“怕得什么?”周瑞摇头看着虎儿,他和派到道观的周详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俩。周详机灵能干,可他这弟北却是麻绳穿豆腐怎么也提不起来。因为是自己亲戚,周瑞也不指望他能做什么,给自己跑跑腿打打杂倒还可用。

“叔叔,我,我怕。”

“没用的东西,把食盒打开。”周瑞踢了虎儿一脚儿。

“是。”周瑞自食盒取出一双黑木镶金的筷子,拧开后边银金盖,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儿,拔下红色塞头,轻轻弹着瓶底,只见一缕淡绿色的液体一点一滴注入筷子中。周瑞将金盖拧好,轻轻地放回食盒。

“提着,跟我走。”

“是。”虎儿慌手慌脚提了食盒,忐忑地问道:“大爷,这是刑部,没,没事吧?”他两腿发软,变毛变色是往四周瞧着。

“没出息的东西。”周瑞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手一扬那瓷瓶在半空划了道优美的弧线,小瓶落入路边草窠里。“你把嘴给我闭紧喽。”

“是,是。”虎儿一手提着盒子,一手掩住嘴巴。

“走。”周瑞搡着虎儿,二人出了拐角迎面碰上三人。为首之人个头不高,短小精悍,身着灰色衣服,前心后背一个大大的“刑”字显目耀眼。他身后立着两人,一胖一瘦,两人皆穿着刑部服装。体型肥胖者低垂着头,弯着腰恨不能将头贴在地面上。那瘦子手下意识地摸着腰间短刀。

周瑞、虎儿和对面三人走了个碰头,两伙人不约而同都愣住了。小个灰衣人警觉地扯了把身边的肥胖男子,胖子急忙躲在二人身后了。

虎儿咽了咽口水,悄无声息地手里的食盒往背后挪去。

“哟,马头?”周瑞揉揉眼睛看清来人,笑着迎上前去。

“周大爷?怎么是你。”来者正是刑部死囚的牢头……马强。

“可真是巧了,我正有事求你呢!”周瑞扫一眼马强身边的胖子,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马强脸上表情一僵,随即笑着把胖子挡在身后,问道:“荣国府的管家大爷能有什么事求到我一个小小的牢头?”

“是这么回事,想必你也听说了,薛蟠是我们太太的亲外甥,今儿过节,太太命我给他送些吃食。马头行个方便吧!”周瑞边说边给马强塞银票。

马强心里一惊,暗道不好。再一捏周瑞塞给他的竟是银票,他稳住心神转动着眼珠,薛家出事手,贾府一直躲得远远的,怎么今儿想起来送饭了?给这么些银票,这里边怕是有说不得的事。

没等马强说什么,他身后的胖子忽然抬起头来,刚要张嘴却被他身边的瘦子止住,瘦子悄悄抽出腰里短刀,迈步上前。

马强手一横将那瘦子拦住,陪着笑对周瑞说:“周大爷,您是知道的死囚犯是不允许探望的,您,您这不是难为我吗?这银子我万万收不得。”马强将银票推了回去。

“瞧马头说的什么话,我虽是个下人但规矩还是懂得。我也不见人,就求您将这儿酒食递进去。表少爷自小没受过苦,希望马头能照顾一二让他最后的日子过得舒服些。”周瑞又将银票塞给了马强。

马强推辞了一番,便顺水推舟将银票收了。“也罢,谁让咱们哥俩有交情呢?这事我给你办了。”马强接手接食盒。

“爽快,兄弟这里先红嘴白牙谢谢马头,改日醉仙楼我做东。”周瑞寒暄着。

虎儿颤抖着手将食盒递上,一交一接的过程中,马强扫过虎儿的眼睛,现瞧瞧手中的食盒,心里顿时明白了。

“你们俩还在这杵着做什么?眼人下雨了,办差去吧。”马强朝身后一胖一瘦的两个人挤了挤眼睛。

“是。”瘦子答应了一声,扯着胖子急匆匆地去了。

却在此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刺眼的光芒照亮了远山。紧接着一声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周大爷随我回刑部吧。”

“马头,你拎回去就好,这天也不好,我就不去了。”

“那可不合规矩,这饭菜若是有毒,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咱们依例当面验了,我好给周爷你办差。”马强在死囚牢里混了几年,什么事场面没见过。

马强话一出口,虎儿差点尿了裤子。

周瑞干笑了一声,指着马强笑了笑,“你小子多虑了,我还能害我们表少爷?走吧,听你的。”

“走吧,看一会下雨大了。”马强用衣袖挡了头,领着周瑞和虎子直奔刑部大牢。

马强和其他牢头一起用银针验了周瑞所送饭菜,并没发现可疑之处。

“周大爷,您别见怪,小的只是例行公事。”

“应该的,应该的。早点送给我们表少爷吃吧。”周瑞又扔下几两碎银,供众牢头喝酒解困。这才带着虎子回城外道观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