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毫无征兆地,他猛然低头,凑近。
几乎要吻上她的唇。
潘知晓慌张偏头躲,彼此唇瓣摩擦而过,只瞬间而已,这个男人唇上的烟草气息就已沾染上她的唇。
她招架不住,手撑在他肩上,要推开他,要保护自己。
他索性一手捉住她双腕,用力到她几乎听见自己的骨头咔嚓作响。
“不是装的楚楚可怜么?你现在是要推开我,还是索性迎合,勾引到底?”
他揣度她的居心,他把她说的一钱不值……
潘知晓对自己说,这些都没什么。
她不在乎,就没人能伤她的心……
他也不能。
闵臻的唇印着她的耳垂,微微一动,像是厮磨,实际上不过是他在她耳畔牵起一抹冷笑,“你之前拒收我的支票,也不拿孩子换潘佳阳的前途,我中邪了才一直以为你是潘佳乐,潘佳乐怎么可能如你这般有心机?你到底想做什么?想放长线钓大鱼,成为闵氏女主人?”
她的默然彻底激怒了他,闵臻托住她的脸,掌心扼住她的下巴。他把她的脸扳过,正对。
潘知晓被他禁锢,不能活动,只能看着他的脸。
闵臻看她的脸,小小一枚,近看,五官标致。
他贴近她,眉心相对,鼻尖相撞。
潘知晓看见他瞳孔中的自己。
忽然间失了心智。
闵臻一字一句地说,“你也配?”
好一句你也配,潘知晓神智被迅速而残忍地勾回,“我没什么好说的。放开我!”
这个女人的每一个音都支离破碎地扎在闵臻耳畔。
她怎么还能这么底气十足?
外头的韩斯慕频频敲门,动静震天响,可惜撼动不了怒意漫天的闵臻。
他凝聚了勇气的目光直视他,不躲不避,闵臻无声嗤笑,依她所言,松开对她的钳制。
“那一巴掌我会记住,如果潘小姐你够幸运,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把属于你的东西,一样、一样夺走。”
闵臻的语气一派平和,表情波澜不惊,半点起伏也没有。
说完,拽开她,打开门。
潘知晓背脊撞在墙上,一阵闷疼,她的思绪被震慑住,看着他开门出去,没有办法挪动半步。
门开,闵臻与韩斯慕再度打了照面。
闵臻整理一下领口,绕道韩斯慕离去;韩斯慕则冲进门去。
视若无睹,各走各路。
“没事吧?”
潘知晓摇摇头,“走吧。”
韩斯慕看着她率先走出门去的背影,无奈摇头。
这女人魂魄丢到了哪里,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针对她的打击,远没有结束。
这一轮,控方律师先行发言,闵臻落座旁听席,潘知晓到的时候,他淡然瞅她一眼,没有情绪,一点也没有。
闵臻的律师也有重要证据要当庭递交。
潘知晓晃神,浑浑噩噩地旁听,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及,才恍然回过神来。
放眼望去,闵臻的律师正不屑地看着她。
潘知晓迷茫的眨眨眼,又将目光移开,直视前方。
庭上正放着视频。
屏幕中,有火光,有孩子惊恐的脸,以及刺耳的尖叫声。
火光中的场景,潘知晓记忆犹新……
她霍然站起,有如芒刺在背,不得不屏住呼吸。
一旁的闵臻,安然坐着,双腿交叠,双手交叉,挑眉瞥一眼这个女人。
视频很快停止,律师收回蔑视的目光,手指划拉过触屏,几张照片赫然显现。
照片中的潘知晓一身狼狈,自派对现场夺路而出,右下角显示时间已是深夜。
照片中的潘知晓一身狼狈,自派对现场夺路而出。
照片右下角显示时间已是深夜。
王律师将几张实体照片甩到韩斯慕面前,一改之前的颓败,字字惊心:“辩方律师声称被告完全有能力独自抚养孩子?荒谬!我们都看到,视频里,两个孩子独自在家,无人看管,面对这样的高危环境,完全没有安全保障可言!而那时候,孩子的母亲在哪?她当晚深夜不归,在派对上喝的烂醉,衣不蔽体,穿成那样当街闲逛,甚至被路人误认成交际花!”
“你胡说!我是参加了派对没错,但没有喝醉,不小心沾了水,才弄得衣服尽湿!并且,也已经快走到家了!”
潘知晓难耐王律师扭曲事实,猛地站起,指着他厉声控诉,小脸气的通红。
“肃静!请不要扰乱法庭秩序!”
主审法官冷冷瞥了一眼潘知晓,敲了下锤子。
潘知晓张了张嘴,颓然落座,似泄了气的皮球。
“反对控方律师侮辱性言辞形容我当事人!”
韩斯慕继而出声,捏紧照片,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嗯!”主审法官点头,转向王律师,提醒道,“控方律师,请注意你的言辞!”
王律师微微颔首,声音顿了顿,趋于缓和,“从刚才的视频来看,被告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而她所谓的不酗酒也根本是虚假的!”
“反对!反对控方律师在未能提出事实依据的情况下,只凭几张照片就提出捕风捉影的言论!”
韩斯慕反唇相讥,色厉内荏地否定。
“法官大人,这完全是合理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