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机不通,打到你这里,无人接听。”韩斯慕说的慢条斯理,“我怕他把你扔进大海里喂鱼。”
这算他的幽默感么?
潘知晓试着笑一笑,想要配合他,可是嘴角僵硬,“等多久了?”
韩斯慕脸也僵,他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多久?
每天都会来看看,这算吗?他说了,她会信吗?
韩斯慕上前两步,凑在潘知晓脖颈处嗅了嗅,吓得她本能的后退。
“干嘛?”
“还好,没有性!”
“什么?”
“你身上有无奈,有悲伤,却没有性,说明,你这几天身边没有男人。”
潘知晓拢一拢衣裙,不与他对视,“你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你怎么知道?我确实属狗。”韩斯慕转了个身,重新靠向墙壁,似乎有点累了。
“和闵臻怎么样了?你去法国后,听说他也去了。”
他突然这么问,潘知晓看着他有些发愣,韩斯慕头越来越晕,视线有些模糊,总觉得她又要哭了。
自以为是的在她眼泪即将掉下之际,用大大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哭的时候很丑,微笑的时候才起码见得人。”
韩斯慕的手心诡异地烫,潘知晓拉下他的手,瞧了瞧他脸色,摸他额头,“你发烧了。”
他似有怔忪,吃力地抬手摸自己额头,确实很烫。
他的脸上划过一丝埋怨,异常娇气地斜睨潘知晓:“谁叫你这么久都不回来?”
韩斯慕赖定了潘知晓似的,怎么也不肯去医院,潘知晓费了许多劲才把他弄进屋,再没有力气了,只得把他丢进沙发里。
那么高的个子缩在沙发中大概并不好受,她取了毯子来捂住他身体,喂了两粒退烧药,就再不管他了。
她洗了澡,冲掉所有不该留的气息,镜子上布着一层水雾,潘知晓坐在浴缸中,一笔一划在镜子上写字却不自知。
念念。
闵臻。
结……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指尖下的字迹,慌忙擦去,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出去,原本还有些神思飘忽,这时,赫然发现她的床上趴睡着韩斯慕。
潘知晓赶紧去找外衣披上,走到床头推推他:“你怎么进来了?”
“唔……”他眯开眼缝,不情不愿,懒懒散散,“沙发上睡着难过。你不能虐待病人。”
潘知晓无奈,转身要走,被他突然拉住。
他嘟嘟哝哝地,“我是病人,你留下来照顾我。”
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没有?
潘知晓腹诽,要走,却被他禁锢住,不能动。他力气这么大,倒一点不像生病的人。再一牵扯,她被他直直拉着跌坐到床沿。
她也没有力气啊,疲惫的可以,他还在那期期艾艾,“我病入膏肓了。救我。”
她的湿发滴水,落在他的脸上,潘知晓恍然回神看见此幕,还以为自己落泪,一惊,才看清那并非泪水。
“感冒发烧而已,死不了人。”
“有一种病,爱情,动心则死,你应该懂得。我是得了这个病了。”
她为他揩去水迹,有些啼笑皆非:“你不会想说,你爱上我了吧?”
他抓住她的手,贴到脸颊上,无声地笑:“你真聪明……”
她没有喜悦,一点也没有。
不是因为他玩笑的口吻伤了她,而是她觉得,似乎自己这颗心,再起不了半点悸动了。
会不会已心死?
她也才28岁……
“要不要试一试?”
她又走神了,“什么?”
她被他招呼着一径低头,被他绕到自己后颈的手按住,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得太近,他仰起脸,手指控在她的颈动脉上。
欲吻不吻的距离,韩斯慕逼着她正视自己。
潘知晓条件反射地推开了他。
韩斯慕看着这个躲避唯恐不及的女人:“试一试,和我拍拖。”
他的指尖还按在她的颈部,兴致斐然,贴的很紧,他拨了拨她额前发丝:“你的心跳有加速,证明你还有药可救。别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整片森林。”
“……”
韩斯慕缩回被子里,裹紧他自己,吸了吸鼻子:“给你两个选择,答应我,或,考虑过后再答应我。”
他的声音渐渐染上鼻音,但每一个音都很清晰。
潘知晓摸了摸心跳,却觉得并没有异常:“你是不是习惯这样逼迫女人答应你的追求?”
韩斯慕没有否认,睁着朦胧的大眼,歪头想了想,“你是第二个。”
第二个?不是应该说你是唯一?这可不像他,花花公子不会这么不懂得哄女人。
“第一个是芦静茹,第二个,便是你……”
潘知晓听他这么说,思忖很久,点点头,她觉得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了,“闵臻曾经间接的抢了你喜欢的女人,又害的你家破人亡,所以,你现在锁定我做你的目标?”
韩斯慕倒是很诚实,“刚开始,是。”
别扭的男人……
潘知晓心中却没有生出一丝厌恶,相反,挺同情他。
她拍拍他的脸,然后站起,像个过来人一般安慰他,“你乖乖的睡觉吧,不要任性了。”
潘知晓说完走出去,关上房门,韩斯慕悠悠然睁开眼睛,手指揉着额头,想,是他表白的太隐晦还是怎样?她是真没听懂,还是装作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