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咣当”一声脆响,一枚银色戒指顺势从上衣口袋里掉出,就像慢镜头,在空中滑过一个弧度,落在地上,滚了几滚。
潘佳乐的心也随着这突现的戒指绕了几圈,纠结的不行,怎么可能?戒指怎么会在她身上?
顿时,商超内便炸开了锅,有相信的,有不相信却找不到理由的,还有选择观望的。
“看到了没,看到了没?我就说是她偷的吧,还不承认,这下人赃俱获,看你有什么话说!”
李夫人举着那枚小小的戒指,在众人和潘佳乐面前来回晃动,眉眼之间难掩雀跃与得意。
“我没偷!”
潘佳乐咬咬唇,目光投向身侧的经理,不求他为自己辩解,只求他能相信她,可那经理却灰溜溜的低下头,明显的想置身事外。
“没偷?没偷,戒指怎么从你身上掉下来,而不是从我身上?”李夫人冷哼,小心翼翼的用衣服擦了擦,然后将之戴在无名指上,遂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喂,110吗?我抓到了一个小偷……”
“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不多时,便有两名警察模样的男子走进商超,其中一位掏出证件亮了亮,看潘佳乐是女性,还算客气的没给她戴上手铐,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而外面,赫然停着一辆警车。
潘佳乐眼皮子抬了抬,心中叫苦连天,她自知被人陷害,可又不知道谁这么无聊,或者说,她得罪了谁,才惹得别人用这种方式整她。
“警察同志,我没偷她的东西……”
辩解,是人下意识会做的事情,尤其是被污蔑之后,而潘佳乐自小又特别怕警察,当然,这都归功于母亲的恐吓,比如她不听话了,就会说,再闹,让警察来抓你!
一来二去,她对警察这两个字很是忌惮。
“到所里再说!”
警察并不搭理潘佳乐,反是在潘佳乐请上车后,转身跑过来对李夫人敬了个礼,小声说着什么。
这情景,看的潘佳乐牙咬的直痒痒,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使磨推鬼,等哪天她有钱了,也要买个官当当,至少,不会让别人这样踩在脚底下欺负!
就这样,潘佳乐生平第一次进了派出所,到了那,不录口供,不问问题什么的,直接把手机一没收,便关进了小黑屋。
“喂喂……”
喊了几声,也不见来人,看来今晚得在这度过了,不知道闵臻会不会又怪她事先没申请。
从未有一刻,她盼望着闵臻快点出现,哪怕是训她,她也认了!
想到闵臻,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刚刚遇见的柳依依,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烦着燥着,忽然灵光一闪,有个念头呼之欲出。
不可能!
潘佳乐当即否决,沿墙暴走了几圈,低咒,他大爷的,姑奶奶打坐去,坐穿你这监狱!
咒完,她还真坐在长藤椅上,双腿盘起来,闭上眼,活像念佛的和尚。
闵臻是在傍晚的时候接到的警局的电话,对方似乎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管他叫做‘秦先生’,然后说,潘佳乐出事了。
闵臻正纳闷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姓‘秦’了,忽然被潘佳乐出事这几个字骇的墨眸收紧,高大的身子晃了几晃,遂中断电话,冲出办公室。
路上很堵,正值下班高峰期,如许多人盼着回家一样,闵臻却盼着快点到警察局。
因着这种期盼,再加上心中烦忧,闵臻竟是一路红灯的闯下去,在繁华的市区玩起了飙车。
精湛的技术和不要命的速度确实为他赢得了很多时间,不过,在上高架桥的时候,突然有一辆车子从斜前方冲了过来,速度同样很快,似乎也是一寻求刺激的主。
闵臻剑眉一皱,猛打方向盘,虽险险避过了那车,却仍撞在了铁栏杆上,额头处被擦破一小块,有鲜血渗出,不过,闵臻却来不及处理,便挂档提速,飞奔而去。
行至派出所后,闵臻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出事的人,此时,正昏迷不醒的躺在长椅上,而一旁站着正为她检查的医生,医生似乎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张脸莫可奈何,不住的嘀咕,各项生命体征正常,按说该醒了啊!
闵臻薄唇抿直,带着滔天的狂怒冲过去,将潘佳乐抱在怀中,轻声唤着,“果果……”
他的突然出现和无视旁人的态度,让先前抓潘佳乐的两名警察大为恼火,见过傲慢的,没见过这么傲慢的,简直把他俩当成了空气,没礼貌先不说,冲上来就和犯罪嫌疑人这么亲密,在警局这个地方,管你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你都得乖乖俯下身做孙子。
“哎哎,我说禽先生,谁允许你进来的?给我……”
出去这俩字刚想说出口,突然看到闵臻抬起的脸,凛冽而阴霾遍布,并且十分熟悉……
“闵厅长?”
那小警察也不是成天吃干饭的,各个阶层的领导已认的滚瓜烂熟,自然也识得闵臻,不过闵臻因车祸变得有些狼狈,他自是没第一时间辨认出。
“怎么会是您?这……”
小警察顿觉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话,耷拉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比孙子还孙子。
闵臻并不理会这些,他的注意力仅放在怀中人儿的身上,看着,唤着,犀眸倏地变暗,目光来回逡巡了数次,遂转身对那两位警察说,“她犯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