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闵臻分别后,潘佳乐果断的拦了一辆出租,也不怕产生高额费用,直奔家中。
到了家属楼下,一些邻居正坐在那打牌,熙熙攘攘的,不时,还会有人爆几句粗口。
潘佳乐极不习惯和这些七大叔八大婶们套近乎,便想着绕过他们溜进楼去,可,最终还是悲催的被乔大妈逮了个正着,这乔大妈是典型的长舌妇的代表,家长里短,谁家吵架了,谁家外遇了,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她仗着女儿嫁给了一个派出所的小职员,自认为攀上了什么权贵,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整天念念叨叨,三句不离我女婿,那表情,真叫一个神气。
而其他人表面上嗤之以鼻,满脸不屑,可,每次看到乔大妈女婿穿着制服,开着他那辆破夏利来时,又都忍不住的羡慕嫉妒恨,不管怎样,人家是个公务员!
久而久之,乔大妈的闺女便成了居民楼里妇女们教育女儿的榜样。
话说,这乔大妈看到潘佳乐后,眼皮子一掀,慢悠悠的问道,“呦,佳乐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有点事,请了半天假。”
“老请假可不好啊。”乔大妈一边打牌,一边唠叨,“你妈托你长生姐夫给你介绍的他们所里的科员,你什么时候有空见个面?”
“乔妈,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潘佳乐赔笑,额头突突的一阵跳动。
这母亲也太心急了吧,傅长生的同事有几个是正常的?要么是歪瓜裂枣,要么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她才和韩邵阳分手几天?媒人几乎都要踩断了她家的门槛了。
所以,现在潘佳乐严重怀疑她回来是不是又是一个错误!
“你这丫头可得上点心,我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到时候别说乔妈我没替你张罗!赶紧回吧,刚才你妈和你爸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吵起来了,好像是因为你弟!”乔大妈这次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了,随手甩出一张牌,“五条!”
“什么?”潘佳乐一听,来不及细问,便风风火火的冲上楼去。
进了家门,果见地上有只被打碎的杯子,而母亲正坐在沙发里低泣,看到潘佳乐回来,一句话不说,转身进了卧室。
“爸妈,又怎么了?”潘佳乐问站在窗前抽烟的父亲,随手拿扫帚收拾起地上的狼藉。
“唉!”潘父重重的叹息一声,苦着脸回答,“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在学校里不好好念书,和人家打架斗殴,现在面临被开除的危险!”
“爸,你先消消气。”潘佳乐皱眉,倒了一杯茶给潘父,“肯定是有原因的,佳阳一直以来表现的都很好啊!”
“好个屁!这兔崽子就是看家里这两年情况好转些了,非要捣腾出点事来!”潘父一听这话,火气蹭蹭上窜。
从小,这一对儿女都没少让他和老伴操心,佳乐虽是个女孩,却像个男孩子,大大咧咧的,现在长大了,还好,可佳阳,这孩子的性子比他姐还冲动。
“我现在就去佳阳学校一趟,看看情况,你和妈也别急。”潘佳乐边说边起身,拿起包包就要往外走。
“乐乐,你也别去了,我和你妈上午已经去过了,校方说关键在于受害者,只要人家不深究,阳阳还可能免于处分,可受害者家属张口要十五万,咱家哪有十五万啊,就是你老爸干活的工地上出事,死个工友也没赔那么多啊!”
“是有点多。”潘佳乐咬唇,思索了片刻又道,“我还是去看看吧,实在不行咱就赔,毕竟佳阳的前途更重要。”
“也好,你去了好好跟人家说说,千万别吵。”潘父也随之起身,眉宇间略显担忧。
佳乐的性子也仿他,耿直、执拗,他怕她受不住那些人的难听话。
“我知道了爸,你去哄哄妈,你们就别再生气了。”潘佳乐说着,开门而出。
潘佳阳的学校在B市,离沪城不算近,即便坐飞机,这一来一回也得三个多小时,更何况她刚打电话查过航班,还有一班是在晚上八点,今天的时间是不够了,再加上要和受害者家属交涉,怎么着也得大半天,所以,明天能不能回来也是个未知数。
思来想去,潘佳乐最终决定坐客车,现在坐车,差不多八点到B市,经济且实惠。
主意打定,潘佳乐又一阵风的刮到长途客运站,刚买了票,坐上车,同事木子便打来电话,声音火急火燎的,“佳乐,你怎么还不来上班?主管发飙了,我要顶不住了!呜呜,大后天就是闵老先生的生日,咱们会场还没布置好,明天还和闵先生约好要进行一次现场观摩,怎么办啊?”
得!
这事她给忘了!
原本她和木子商量好,她上午有事不来,让木子帮忙顶着,毕竟请半天假,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泡汤了,她不能再做一次丢人又丢钱的事了。
按计划,下午她们会布置生日会场,并进行生日宴步骤的初次彩排,而,明天下午的这个时间闵先生会来走一次过场,看那些需要改进。
这下可好,她明天下午这个时间还不定回沪城呢!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啊!
不过,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她先安抚了一阵木子,叫她不要怕,天塌了由她顶着,然后,她又向木子要来了那个闵先生的电话,她相信,只要对其晓之以情,将观摩时间改到后天,一切问题就O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