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太夫人隐忍,觉得御医还是必要请回家中去的。
昨天晚上,公孙进突然这么闹腾,其中必有蹊跷,就怕是什么人对公孙进使了毒,不请个御医看看,公孙太夫人怎能放心。
皇上允了,公孙太夫人再一次把御医领回了家。
谁知,公孙太夫人才带着御医回家,便听到公孙进那怒气冲天的声音在侯爷府的上空不断回荡着。
“你们这些个死奴才,快点放开本侯!”已经恢复神智的公孙进,睁睛醒来便看到了床。“你们当真是想死吧,竟敢如此对待本侯!”吼的这股疯劲儿,丝毫不亚于昨天晚上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公孙进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自己身上的那股恶毒味儿给薰醒的。可想而知,哪怕公孙进不记得昨天晚上的情况,心情也是极度的郁闷。
头稍稍抬起,公孙进便看到自己的衣服竟然脏成这个样子,更奇怪的是,嘴里一股怪味道,公孙进恶心得想要吐。
偏偏他的身子被绑了起来,没法儿动弹,公孙进总不能吐在床上吧,憋着难受,导致公孙进的火气不断上升,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些个大胆敢把自己绑起来的奴才!
公孙进想反抗,以武力挣断绳子,可他的身子才稍微一用力,就疼得公孙进脸色腊白,疼得厉害。
没人敢放了公孙进,公孙进自己还动弹不得,保持着这肮脏的样子,公孙进心中到底有多呕,唯有公孙进心中才明了。
原本以往,在这种时候,俞卿巧必会表现出贤良的样子,放开公孙进,在公孙进身边伺候着,讨公孙进的欢喜。
可昨晚,俞卿巧因屈辱而晕,第二日醒来听到公孙进的情况之后,俞卿巧二话不说,选择继续晕倒,不肯去看公孙进。她昨日晕倒,谁人都瞧见了,经过昨天那一番闹腾,俞卿巧干脆让自己的丫鬟告诉其他人,她被惊着了,而且还引发了病症,一病不起,起不来身了。
反正身子似乎被丫鬟们洗干净了,她躺得住。她是当真不想见到公孙进,怕不断回忆起昨晚所发生的事情。一想到那时的侮辱,俞卿巧的眼睛就止不住地流着,便虚弱地躺在床上,俞卿巧这算是得了心病吧。
俞卿巧无奈地想着只要别让她想到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让她看到公孙进,那么那晚的感觉总会慢慢会过去的。
冯姨娘和周姨娘都怀有身孕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昨天那么一闹,两人纷纷找来大夫,为自己请脉,亏得腹中之子没有被昨晚睥情况影响到。昨天晚上对于侯爷府上下所有女人来说,都是一个无法摆脱的恶梦,冯姨娘和周姨娘丈着自己腹中有子,自然不会再去服侍公孙进,倒也光明正大。难为陶姨娘一直踌躇不前,不知如何自处。
“怎么回事儿!”领着御医的公孙太夫人,走进了公孙进的房间,发现臭气薰天,脸色大变,连忙用袖子捂住了鼻子。因为这股味道让公孙太夫人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疯狂,心中自是不舒服。
倒是那位御医还算淡定,面色不改。
“回太夫人的话,这是夫人吩咐的。夫人说,不知侯爷何时又会发狂,为了避免侯爷伤到冯姨娘和周姨娘或者是侯爷自己,故而把侯爷绑了起来。因为不知侯爷何时会醒,小人不敢大意,便直接把侯爷给绑了。”
下人哪儿敢绑公孙进啊,深怕公孙太夫人把绑公孙进的账算到自己的头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水婉俏的头上。
听到下人的回答,公孙太夫人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
她知道,水婉俏如此吩咐是有道理的,她也担心公孙进昨晚的疯病再犯,伤到了府上两个孕妇或者他自己就不好了,下人这样做更是没错的。
可一想到公孙家的长子嫡孙弄成了这个样子,弄得一身污秽还不得净身,被捆绑在床上,被臭味薰着,公孙太夫人就跟吞了一只粪苍蝇一般,那股作呕之感再次回来。
公孙太夫人强忍了下来,走到公孙进的面前,“进儿,可觉得哪儿不适?”
“回太夫人的话,进儿身子疼得厉害,骨头似乎断了。”其实公孙进那么乱吼乱叫的也不舒服,每大声喊一次,胸腔便疼得厉害。
“你……”公孙太夫人问的不是公孙进的身体感觉如何,而是想问公孙进现在还疯不疯。
公孙太夫人看了公孙进一会儿,发现此时的公孙进眼清目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只能赌一把了,总不能在人前,让身为侯爷的公孙进如此这般吧。
“来人啊,把侯爷放了。”公孙太夫人微微退后,还是防着公孙进再发疯的。要是公孙进真还发疯,她可以把这些个奴才先推上前去。
“是,太夫人。”奴才二话不说,就给公孙进松绑。
“这一夜的时间,你们没给侯爷请个大夫看看?”公孙太夫人自己出过手,大概猜到公孙进身上的伤不轻。
“回太夫人的话,奴才们照夫人的吩咐,跑了一个晚上,为侯爷请了七个大夫。”下人手脚利索地松开了绳子。
要知道,他可是得了一百两银子的,心情正亢奋之中。
“大夫?瞧过大夫了,侯爷还是如此模样?”起初,公孙太夫人还以为水婉俏恶整公孙进呢,一听水婉俏并没有做过分的事情,才算松一口气。好在水婉俏对公孙进不是完全没有心的。
“回太夫人的话,请来的七个大夫在问了侯爷的味儿之后,都‘睡’去了。”奴才比较隐晦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