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夫人观察……”老御医摸起了自己的胡子,卖起了关子。
陶姨娘在听到御医说公孙进果真是中了毒之后,眼里闪过了一道光芒。
不过经过今天这件事情,陶姨娘学乖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
哪怕水婉俏曾经故意在她面前承认的确是她下的毒,问题是,此时她手上没有半点证据,又怎么能定水婉俏的罪呢!
水婉俏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一旦被水婉俏逮到机会,必会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所以,她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一定要让水婉俏死!
陶姨娘紧了紧自己的手,没有吭声,等着老御医的说法。
“三位夫人还是随老夫来吧,亲眼看一看才会明白。”老御医走到了公孙进的面前,脱下了公孙进的衣服,轻轻把公孙进扶起来,让公孙太夫人、公孙老夫人和水婉俏看公孙进背上的抓痕。
“三位夫人请看,侯爷背后的这些细痕及前面的咬痕都泛着一种暗沉的黑色,怕毒乃是从此入侵侯爷的身体。”老御医怕她们不明白,干脆把话说白一点。
“谢御医。”公孙太夫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老御医也不多留,直接走到了外面。接下来乃是公孙府的家务事。
“不可能的!”公孙进先叫了起来,因为他知道,他身上的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公孙进身边的陶姨娘眨了眨眼睛,幸亏她刚才没有冒然开口说话。
水婉俏很是无辜地看着公孙太夫人,果然,孟溪风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哪会留下什么痕迹。不过当真奇怪了,她下的乃是紫烟,从呼吸道进入公孙进的体内,那么公孙进身体上的毒痕,必不是由她造成的。“侯爷进我的房间,才脱了衣服,我便瞧见他身上的这些痕迹,与我无关。”
水婉俏松了一口气,心中闪过一丝疑虑,想不通,从那个老御医的种种行为上看,水婉俏觉得那老御医似乎隐隐在帮她。
公孙进的话和水婉俏的话,无疑已经把答案告诉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了。
“去孙媳房前,你去了你妾室那儿?”公孙太夫人很是生气地眯起了眼睛,觉得自己这个孙儿不争气。
两房妾身已经跑在正妻前头怀上了公孙家的孩子,她让公孙进去找水婉俏,为的就是尽量弥补这一点。
她怎么也想不到,公孙进会阳奉阴违,忤逆她的话。在去水婉俏的房之前,先跟妾室燕好了一番,还带着那一身的痕迹!身为女子的公孙太夫人当然明白,哪个正妻知道此事后能不心生疙瘩的。
更重要的是,还惹来这一身的腥事!
对此,公孙太夫人对公孙进真说得上是大失所望。
“太夫人。”公孙进说不出话来,他的确是逆了太夫人的意思。对此,他无从解释。
“太夫人莫生气,进儿不是故意的,怕是卿儿使计绊住了进儿。”儿子和侄女放在面前,公孙老夫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护自己的儿子。
要是惹恼了公孙太夫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牛不吃水,强按头也没用。”水婉俏在旁说着风凉话,明明是公孙进花心,别把什么责任都推到女人的头上。“俞卿巧固然有错,说到底,侯爷心中无我,自然不想碰我,早早把精力发泄在别的女人身上。无事,我全都接受,以后侯爷大可去其他妾室房里,我绝无多言!”
“孙媳妇莫要说气话,先把进儿的事情弄清楚。”公孙太夫人眼很尖,脑子灵得很,没有被水婉俏的那几句话岔开话题。更不会让水婉俏如意,以后都不让公孙进踏足水婉俏的房间。
“太夫人,这些痕迹虽然是卿儿留下的,但本侯相信卿儿绝不可能向本侯下毒!”公孙进言之凿凿地说着,认定俞卿巧不会害他的。换而言之,这毒该是水婉俏下的。
“那依侯爷的意思,此毒是谁下的?”水婉俏有点讶异,原来公孙进对俞卿巧是有些情义在的,就算是下毒如此重的事情,公孙进硬是不肯怀疑俞卿巧。
“无论是谁下的,此事本侯一定会查清楚!”公孙进恶狠狠地瞪了水婉俏一眼,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跟水婉俏的关系更大一些。
不然的话,早不毒发,晚不毒发,偏生他到了水婉俏的房里便毒发,引发出那么大的笑话。
公孙进已经从陶姨娘的嘴里大概知道,在自己失去神智之后,他曾做过些什么事情。
显然,对于食了夜香一事,公孙进耿耿于怀,誓要在弄清楚这件事之后,将祸手抽筋剥皮,削肉煮骨!
“侯爷说的是,不急于一时,相信那个下毒之人短期内不会再向侯爷下毒了。想俞姨娘是不会向侯爷下毒,毕竟侯爷最宠的女人是她。毒死了侯爷,对俞姨娘没有半点好处。”水婉俏懒懒散散地说着。既然公孙进要帮俞卿巧开脱,她就帮公孙进一把呗。
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都不语,府上的人谁人不知,冯姨娘和周姨娘怀有身孕,身价当然不同。
每次俞卿巧在水婉俏这儿吃了亏,公孙进便不在进她的房。
以前的独宠,如今独宠之优势已经没有了,说俞卿巧因爱成恨,对公孙进心有怨言,谁都会相信。
加上了公孙太夫人看好水婉俏,这么算来,陶姨娘和俞卿巧算是几个女主子里最不受宠,不被看好的两位主子了。
更何况,若毒真是俞卿巧下的,而公孙进是在水婉俏的屋子里毒发的。如此一来,俞卿巧下毒的可能性更大了,为了嫁祸于人,谋害水婉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