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内,申雄豹已经派人买通了牢里的公孙玥,让公孙玥寻找机会害死秦萱瓷,他将信息告诉申氏,申氏自然表扬他的办事能力了。
秦兰瓷心情变得愉快多了,想着最为憎恨的秦萱瓷就要死在牢里,这两个月以来所受的恶气终于可以发泄出来,接下来便可安心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
秦冉瓷和太子成亲过去三天了,今天秦冉瓷按照传统的规定回到相府,她可是沮丧的嘴脸,因为到现在为止,皇后还是没有醒来,已经过去了理论上的可能,就等着皇上宣布她的死讯了。
欧阳杰一直在德坤宫陪着皇后,秦冉瓷是侧妃,没资格待在德坤宫,陪伴在欧阳杰身边的是太子妃范莎莎。
申氏看秦冉瓷的脸色就知道皇后那边还是没有好消息传来,她安慰着秦冉瓷,现在才有空询问秦冉瓷成亲那天和太子洞房的情况,有没让太子满意,抓住他的心。
秦冉瓷还不好意思地回答:“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些,大家都知道皇上不喜欢太子,现在皇后没了,他这个太子的地位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数,得不得宠不是那么重要了。”
“你怎么那么悲观呢?娘知道太子的地位一直是靠着皇后保住的,可是他也当了那么久太子,幕僚也有很多朝中大臣,势力很大,怕什么呢?你就伺候好他就是了,其他事情不用管。”申氏知道事情不妙,但不能将悲观的情绪传播开来,必须给秦冉瓷一个希望。
秦兰瓷也想知道秦冉瓷那天洞房的情况,因为她也要经历那样的事情,事先取经可是未雨绸缪的表现。
秦冉瓷脸红,道:“那种事情不能说的,你们就别问了。”
秦云瓷说:“行了,大姐都不敢见人了,我和大姐说说话,你们别跟来!”她拉着秦冉瓷往后园走去。
欧阳良到宫里见皇上,他给秦萱瓷求情,也是说了和秦颂跟皇上说的那些话,太医都放了,秦萱瓷更加被释放。皇上一听这事,他直接让太监将他赶出去,然后往德坤宫去。
欧阳良不死心,跟着皇上去德坤宫。
德坤宫内,金针燎正式宣布皇后去世了,她已经断气,脉象也没了。
太子在那里嚎啕大哭,伤心欲绝。
皇上来到,得知消息后便下旨礼部尚书曾魁给皇后办理后事,让他的皇子、公主全部来到德坤宫给皇后守灵。因为皇后是皇上的妻子,也就是那些皇子、公主的嫡母,所以谁都要来。
欧阳良正好跟着来,那就不用走了,直接进去跪下守灵。
皇上已经伤心了两天,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今天就没那么伤心了,况且还有一个棉妃安慰他。
皇后去世,全国百姓都要哀悼三天!消息很快传遍全京城,大牢内的狱卒也知道了。何寡妇、公孙玥等女犯人在听狱卒们谈话知道了皇后去世的消息,何寡妇笑了笑,道:“秦萱瓷这次还不死?她把皇后给治死了,皇上能饶得过她吗?看来不用我出手,她就要被处决了。”
公孙玥听到何寡妇那样说,心里倒是暗喜,秦萱瓷要是在这三天内被杀头,她还不用费劲脑汁去想办法杀死她呢?
胡玉觉得这事应该让秦萱瓷知道,给她一些时间准备,别到时候被杀头而接受不了。胡玉来到黑房间外,敲了一下铁门,道:“秦小姐,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皇后去世了,如今举国哀悼,我想你得有心理准备了。”
秦萱瓷昨天喊了一天,声音都嘶哑了,今天听到皇后的噩耗、胡玉的声音,想喊都喊不出来了,心里想着:本小姐还真是倒霉透顶,皇后没了,那皇上过几天就会下旨惩罚我,天啊!都是那该死的技能,不被人知道就好了。
胡玉说:“秦四小姐,节哀吧!”
欧阳虎在外奔波了一整天,没能将秦萱瓷救出去,今天又传出皇后去世的噩耗,他得来大牢探视秦萱瓷了。不过胡玉说秦萱瓷在牢里闹事,现在被关进黑房间,任何人都不能探视。
欧阳虎才不吃这一套,说他世子,张量都要给他面子,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狱卒,她要是不给她探视,他就换一个听话的人来。
胡玉被威胁,为了自己的饭碗,还是让欧阳虎进到黑房间里看秦萱瓷。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待上一会都让人心惊肉跳,更别说几天了。欧阳虎将秦萱瓷带出黑房间,让她见见阳光,结果强光刺眼,她的眼睛都不能睁开。
欧阳虎捂住她的眼睛,跟她说了皇后的事情。秦萱瓷则是抱住欧阳虎,她在黑房间里确实很害怕,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哭着发出嘶哑的声音,“你去哪了?快给本小姐换掉着该死的狱卒,她居然帮着那个殴打本小姐的何寡妇。”
欧阳虎没听清楚她说什么,他只是说有他在,不会有事的,抱紧她,双手捋着她的后背。
秦萱瓷的眼泪滴在欧阳虎的肩膀上,他将她慢慢地推离自己的身前,看着她那憔悴的面容,很是心疼,吻了她一下。
欧阳虎说:“好端端的一个大美人被狱卒折磨成这般模样,本世子替你讨回公道。”说着,他拉着秦萱瓷往大牢门口方向走去,在秦萱瓷的面前骂了胡玉一顿。
胡玉赶紧认错,说以后会对秦萱瓷好的,请欧阳虎放心,现在就将她带到普通牢房里关押起来。
秦萱瓷慢慢地睁开眼睛,怒视胡玉,朱唇微动,说她是道貌岸然的人。
很快地,欧阳虎将秦萱瓷送回天字三号牢房里。
旁边的公孙玥、何寡妇、平凤三人都盯着欧阳虎看,想不到两天之内,有三个不同的男人来看秦萱瓷,这个一来,还直接将她从黑房间里带出来。平凤说:“以后可不能得罪秦四小姐了,不然狱卒的狼狈下场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欧阳虎还要进宫被皇后奔丧,不能久留,安抚秦萱瓷一番之后便离开了。
秦萱瓷则是怒视何寡妇,言灵术用出,让她绊倒马桶,里面的秽物溅在她的身上,使她全身发臭。
何寡妇自然喊狱卒过去让她去洗澡,狱卒才不会理会她,让她等着自己的秽物干燥,那就不那么臭了。
秦萱瓷看着她的狼狈模样,心里舒服多了。
德坤宫内,礼部尚书曾魁让人摆设了皇后的灵堂,让大臣和皇族成员前来吊唁。皇子们在灵堂的左侧守灵,公主们在右侧,其中还包括了太子妃范莎莎。
秦颂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来到,还说了几句哀悼之词,“国母病危,小女临危受命,施以援手,无奈后病情严重,一睡不醒,然此非小女之过,上罪之,实为不妥,请后在天之灵宽恕小女。”
太子听到这样的话自然很是气愤,他站起来,道:“相爷,都是秦萱瓷医术不精才害死母后的,你还在这里为她说情?”
平南王欧阳崇立和王妃周红来到,欧阳崇立说:“太子、相爷,今天是吊唁皇后的日子,不要谈论那些事情,孰是孰非,皇上自会判断,让本王给皇后鞠躬上香吧。”
其他人都看着太子,他太失礼了,平南王都让他站回去,他也不敢再闹下去,不然传到皇上那里,又是一顿挨骂。
欧阳崇立和周红给皇后鞠躬后便站到一旁,他的世子们上前吊祭。欧阳虎也是急匆匆地从大牢赶来的,还喘着粗气,太子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秦萱瓷是他的未婚妻,连同他也恨了。
欧阳虎还特地来到欧阳杰的面前,说:“太子,节哀顺变!”
“不用你假惺惺的,都是你的那未婚妻,不然母后不会死的。”欧阳杰眼眶都湿润了,确实是很伤心。
欧阳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以免刺激到他。
齐王欧阳耀带着一家子人来了,好几个世子、郡主,其中郡主欧阳嫦最为伤心,上次琴艺大赛上,皇后还赏赐她一对银耳环呢?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想不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欧阳冲则是关心秦萱瓷的事情,一直在灵堂上寻找皇上的踪影,可是没看到皇上。他去问曾魁,曾魁告诉他皇上只是来了一会就走了,这场合皇上也不适合久留,让皇子和公主们在这里就行了。
欧阳冲吊祭完皇后之后便走出德坤宫,他得去找皇上,替秦萱瓷求情。
金针燎率领太医署所有的太医披麻戴孝地来到德坤宫给皇后吊丧,他们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尽管皇上还没追究他们的罪责,但该有的忏悔不能少,免得事后皇上会加重处罚他们。
太医们跪在皇后的灵堂前哭丧着,说他们医术不够精湛,没得救得了皇后,请皇后恕罪!
太子又说了一句,“不关诸位太医的事,都是那无所不能的秦萱瓷害死母后的,本宫不会放过她的。”
平南王、齐王两人听了太子的话之后都摇了摇头,心里都有了定见,这太子也蹦跶不了几天了,而皇宫里的夺嫡之战从今天开始打响了。
欧阳崇立将眼光看向宫外,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翩翩起舞,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王妃周红听着他在嘀咕,问:“你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欧阳崇立晃过神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