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礼是一个好人。我看着刘亦思的眼睛这么着说到,表情平静,语气缓和。
当然,好人可以分成很多种。
一个好男人。我没等她起反应又多余的补充了一句。
对于一个过去我没有办法掌控,将来也没有机会了解的人,我只能这么说。
谈论的内容如果过头或者谈论的内容太少,则只能表示我对这个人有偏见。
刘亦思的脸上同时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她一直希望仰慕她的人与生俱来一些气质。
显然,郑书礼做到了。
我只是觉得郑书礼没有伤害我,所以我认为他是好人。
我一直相信,处于不同的阶段的我们,在每个阶段中所需要的感情也不同。
郑书礼对我来说,就像小时候看到橱窗里摆着的波板糖,是一种让精神热闹起来的美好向往。
我的表情有点像刚喝醉,但是情绪饱满得可以去冲锋,我眯起眼睛拉着刘亦思的手说,我说,下面请你认真听我说,我为什么说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
那天好像是冬至,因为那天特别冷,我特别难过。
一个女人会难过,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前任,就一定是因为她的现任;没有任期的女人,只会为眼角新生的鱼尾纹难过。
我不明白为什么关少扬总是喜欢在节假日打电话问候我,语气郑重得好像是在慰问受灾地区的灾民,可我在刹那之间还是产生了错觉,以为他主动跟我示好我们之间马上就可以轮回;其实他的身份大概只是约等于中国移动的客户经理,嘘寒问暖完相关人员之后无所事事,我只是他随机抽到的幸运听众。
他的行为让我清醒的意识到,永远别指望能在谁的心里永垂不朽。
因此在每次挂完他的电话之后我的心里就会自动毁灭一种能量,那种能量只有酒才能补充。
那天是我第二次见到郑书礼,那天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亦思一脸抱歉的看着我,那个时候她正致力于研究如何在精神上跟沈遥捆绑在一起。)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个人的时候如果觉得寂寞了,就一定要到有明亮灯光或者人很多的地方去,那样心便会暖和起来。
(亦思点点头)
从我第一眼看到他开始,我以为他会是令我暖和起来的人。
可是我忘了,他之所以会对我那么友好,全是因为你。
(亦思的表情变得有点难以置信,但是从精神上焕发出来的还是那股愉悦状态。)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我喝了很多瓶二锅头。我用手比划,小瓶的那种。
郑书礼关心的问我需不需要给你挂电话,让你过来。
我一把推开他,我说你只想看见她不想看见我是不是?
正好有个人过来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交待最近的一个服务员看着我便匆匆离开。
那个时候我大概是喝高了,看他这么不重视我,所以我拿起包包就冲了出去。
出了门口向前走没多远我就不行了,瘫坐在路边。
不知道在那坐了多久,模模糊糊有个人走过来拍我肩膀,我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不停的叫那个人滚开。
那个人把我背起来,我的酒马上醒了一半,我挣扎起来一看原来是郑书礼,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但还是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他很紧张地说,你不要哭啊,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我咬着牙说我不回家,你带我上哪都行。我生怕错过机会,铁了心的非跟他发生点事不可。
他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就把你背回我家了啊。
不知道走了多久,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他家的沙发上,我查看了一下自己,穿戴整齐只是鞋子脱了,身上还盖了一条毯子,我很失望,四下张望却看不到郑书礼。
我刚坐起来就看到他端着一盆热水从洗手间里出来,他看我醒了就说,口渴了是不是?你坐好,我给你倒杯水。然后把那盆热水放到我脚旁边。
他把水递给我,然后蹲下来拍拍我的脚说,来,试一下水温。
我顺从的把脚放到盆里,他又问我,怎么样?
我点点头小声的说道,还好。
他一边帮我洗脚一边说,女孩子不要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而且这么晚了,一个人很危险。
我没有来由的感动又哭了起来。
他温和的朝我微笑,他说,从前我一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学厨房,值到我遇见刘亦思,我才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有了意义。
他拿出一张毛巾将我脚上的水珠擦干,然后又帮我把脚轻轻抬到沙发上。
做完这些,他仍旧保持原来的姿势蹲在地板上,但是看着我的眼神突然间黯淡起来,他说,其实我们都应该知足,不应该去强求一些自己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