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感觉这飞机飞起来之后和正常的飞机好像没什么区别。
飞到高空之后,我们的心才一点儿一点儿放下来了,确实我倒是挺坦然的——飞都飞上来了,现在想要后悔也没办法,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的命、天注定”。
狼眼倒是最想得开的,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估计看淡了生死之后,人才能达到真正的坚强和无畏,所以这哥们儿一飞到天上就睡着了,还打呼噜了……
当天晚上,我们遇到了乱流,我是第一个醒过来的,倒不是因为乱流的颠簸,而是巴克罗兴奋的喊声。
看一个人是不是疯子,就要看他面对困难时的态度,我倒是挺喜欢疯子的,因为疯子从来不畏惧,也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害怕,用一种随性的态度对待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这就是疯子身上的闪光点,也是他们身上最值得人学习和敬佩的地方,所以一个人一旦爱上一个疯子,就会为之疯狂地迷恋上。
不过我没他那么无畏,所以我承认我对于疯子所仅有的只是迷恋和欣赏,让我自己做一个疯子的话,我根本做不到。
当时我紧紧地抱着降落伞,就差提前先背到背上了。
乱流并不可怕,什么飞机都会遇上乱流,都会有颠簸,但是我们的飞机遇上乱流……确实挺恐怖的。
我记得当时程嗣钒特别紧地攥着我的胳膊,咬着嘴唇,脸色都发白了。
狼眼却非常平静,好像对此没有什么特殊的态度,手里依旧抱紧了他的武器袋。
麒麟则跟着巴克罗的高唱一起唱起歌来,虽然只是跟着胡乱的唱,连调子都没有,可是却抑制不住脸上的兴奋,而之前没上飞机时候的那种顾虑已经全然不见了,“夜上海,……夜上海!”
这让我想到了在海上的时候,在风浪袭击的时候,幺伯那一阵阵高唱。
这就是这些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身上最迷人的地方。
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我们抵达了距离奇琴伊察最近范围内比较大的城市梅里达,找了一个小型的临时飞机场停下了飞机。
一路上,我们和巴克罗都没有怎么交谈过,下了飞机,程嗣钒走到他面前客套了一阵子,“巴克罗先生,这一次真是麻烦你了,让您给我们帮了这么大的忙,如果不是您的……”
巴克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了程嗣钒的话,“我问你啊,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旅游观光而已。”程嗣钒嘿嘿笑着说道,这货实在太不会伪装自己,我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放屁,说的肯定是假话,再不要说巴克罗这种一辈子几乎什么事情都经历过的人了。
撒谎这东西,就是这样,要么不要撒谎,既然你决定了要撒谎,那就高明一点,让所有人都没办法发现。
所以,听到程嗣钒说的话之后,巴克罗笑了,一边笑着一边无奈地摇摇头,“是么,小伙子?”
程嗣钒也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到自己的谎言已经被巴克罗拆穿了——实际上,我觉得程嗣钒那根本就不是一个谎言,只是给了人家一个看不起自己的机会而已……
但是我很清楚他的用意,我们这一次出来的这些事情,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不然的话,会造成的影响是我们所无法想象的,但是,对于巴克罗这样的追问……又不方便直接拒绝。
“巴克罗,我们是有一些任务要进行。”
“危险么?”
听到巴克罗的疑问,我们都很纳闷儿,“坦诚地告诉你吧,非常危险。”
巴克罗点点头,“我看这附近没有机场,如果你们想要离开的话,会很麻烦的。”
“那么……”
“我看,不如这样,我和你们一起,然后到时候再把你们送回中国,或者其他你想要去的地方,都可以。”
“可是……”
“免路费。”
“但是……”
“送你们来的路费也不要了。”
“问题是……”
“食宿自理,管你们吃住!”
两个人就像是在竞拍一样,最后我看到程嗣钒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巴克罗赢了。
“欢迎你,加入我们。”
我明白巴克罗的想法,他不是故意找死,也不是想要怎么样,只是单纯地希望多去和危险搏击,就像是越是优秀的军人,就越热爱战场,欣赏那种在生死之中的拼搏,对于疯狂和勋章简直上了瘾。
但是,我却无法了解和接受,有些人宁愿飞奔、摔倒、然后再爬起来,也不愿意平平凡凡地走一辈子。巴克罗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身上莫大的勇气总是让我佩服到五体投地。可是,对我来说,很难以想象这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只要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去试一试,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只要去尝试了,就算是一种结果,就是目的已经达到了,并随时随地寻找着另一个新的挑战和突破!
这种事情,对于巴克罗这样年纪的人来说,可能有些太过勉强,可能有些太过疯狂,但是对于他的心来说,还是很正常——他有着一颗那样年轻、健壮、蓬勃跳动着的心脏!
做了少许准备之后,我们在当地租了一辆面包车,前往了位于奇琴伊察的羽蛇金字塔。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标,因为当时公司给我们制定的路线就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