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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东海龙女 (2)

“哦不!食尸鬼是吧,大人等着,我这就去!”一声哀嚎,某人IU地一下丢了包裹,速度跑得比兔子还快,哧溜没了人影。

夜色中,宛如养在水银中的黑水晶似的冷眸缓缓睁开,默默看着离去的人影,唇畔忽地翘起一丝妖娆的冷笑。

上仙,落渊上仙。你最得意的弟子即将身犯险境,护短如你,难道还不愿现身吗?墨夜莲花就快要绽放出最美的芬芳,以梅花仙子的血作为介引,相信这世上再没有比之更美的存在吧。

黑暗中的年轻男人下身着黑色长裤,他****着的精瘦上身缠裹着一条条的白纱,上面殷出粘稠的鲜血。

他修长有力的右手缓缓抬起,轻轻覆在白纱上——

“哗啦”一声裂帛脆响,白纱碎裂,霎时间夜空中似乎飞出无数羽沾血的白鸽,白鸽包围中的年轻男人,精裸的身材呈漂亮的倒三角形,饱满的胸膛到结实的小腹,光滑而诱惑,有着力与美的完美结合,哪见到半点受伤痕迹。

……

“你之所以在食尸鬼那里讨不到半分便宜,是因为你心里早就惧了它。大凡鬼物,近不得仙人之身……”

油烛滴下,光影两分,摇曳跳动,照亮一室。

小丫头困顿地撑着下巴,睡眼朦胧,“上仙,我不懂。”

“夜深了,明天说下一节。”

“那食尸鬼……”

“非子所好,不若不学。”

“不学的话遇上它怎么办?”

男人唇边似绽开一抹清丽到万物逊色的轻笑,下一瞬,金线锦囊已稳稳地掷在小丫头的怀里,“穷途,方知应对。”

城西何员外家的柴房中传出一声哀嚎,夜色泠泠,雪下得正紧。

“碰!”一声闷响,一个小脸黑糊糊的小圆影从柴房里跌下来,借着月光,可以看出是柴房里守了一夜的梅花小仙绚冰。小妮子探出只小手摸摸怀里的锦囊,眼前又浮现当日在落渊阁,师父唇边那抹笑意,“嘿嘿,师父说了果然不错!”

穷途,方知应对。

她得意地掂着手中的紫金带,不可一世。

这不!食尸鬼顺利消灭,紫金带成功得手。不过,这就是那条白眼龙心心念念要得到的紫金带吗?为什么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皎月流光,绚冰借着月光疑惑地瞪着手中泛出紫光的金缎带,带宽两指,一臂长,看来平凡无奇,可熬泽提到紫金带时,神色却异常诡秘。难道,紫金带中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童心忽起,拉着带子往自己身上比画。当带子别在她的腰间时,不知怎的,一道雪亮的白光倏地笼罩住她。绚冰吃痛惊呼,锻带越勒越紧,小妮子仓皇解带,灿亮的白光已完完全全湮没了她小小的身影。

一个刹那,一切归于空寂。

明月如初,夜雪银川遍地辉。

忆前缘

墨夜莲花以血为媒,绽放在昆仑极寒之地。你知道吗?即便是阴邪如斯的墨夜莲花,也会为有情人绽出最美的芬芳,撕裂时间与空间的禁锢,成就永恒。

仙界禁令七情六欲,没有人证实过这个传闻是真是假。

三百年前,龙太子敖泽适才大婚,喜上眉梢。人人都说新郎俊朗非凡,新娘叶芷风却是东海水泽最美的小龙女。一对神仙美眷,让人好不羡慕。

谁想得大婚之日,龟丞相谶言,献上的却是墨夜莲花的传说。

群龙大惊,他敖泽年少峥嵘,狂放不羁。斗酒千杯败群仙,弹铗长歌笑苍天。这般倨傲的人物,又怎会听信子虚乌有的仙界传说。转眼梦尽酒醒,前事成空。如今,他从海泽之地来到了昆仑,信了那天谶,却是愿为这个传说背负弑仙的大罪。

当年俏皮可爱的小龙女叶芷风音容笑貌犹在眼前,他心中狠狠一个抽痛……

“东海龙太子有什么了不起,论起佛缘,谁比得上我上天下地第一厉害的叶芷风!喂,臭小子!你倒是说话啊!”

“南无萨达他苏伽多耶啊罗珂帝三藐三菩陀写……”

“你念楞严咒干什么?”

“除魔!”

****上说,楞严咒是支持天地不会毁灭的灵文,博大精深,无比重要。佛曰,有天地灵文楞严咒在,妖魔都不敢出现在世上——

“臭小子!你居然讽我是妖魔!”

“才明白吗?果然颇‘具’灵性,不愧是‘佛缘第一’!”

等叶芷风反复一念,想明白了,敖泽说着反话,早大笑着摘了朵祥云、溜出老远,“咚——咚——咚——”天边传来节奏的暮鼓沉音,催人归。

“我们来比脚程,看谁先到!”他大笑着提出建议。

“得了吧!就你,还想和我比?哎呀,你赖皮!居然用阵法!”她急,慌忙追去。两人清脆的笑声洒落下来,映衬着天边晚霞,凭添淡淡的温馨。

他才知道,原来快乐可以那么简单明透!

两小无猜在年少,只言片语,依旧可以醺酿出无边无际的乐趣。什么金缕彩衣,功成名就,在少年相知的他们看来,不过浮华轻烟,转瞬成空。

为什么不念熟楞严咒?

这世上,只要有一人能念出楞严咒,无论是怎样的妖魔都不敢出现在世上。如果他不图玩乐,一字一句地将楞严咒记熟,妖魔不出世,芷风也不会出事。

一滴泪,顺着敖泽面颊,倏忽滑落。

“轰!”天空一声巨响,寂静的夜间,在这冬日雪色连天中,忽然雷声大做,大雨倾盆,“哗啦——哗啦——”

芷风走后,他用了三年日日买醉,苟且偷生,只恨不能与卿共赴黄泉。一遍遍问着自己,一遍遍泪流满面,忽然一日觉醒,他——要——寻——仇!

紫金带飘落在地,其实算不得仙物。

还记得叶芷风得意洋洋,手持紫金带说,“本姑娘用的什物,可毒辣着!除了我,谁也不能用它!否则啊……”“否则怎样?”“自然会被吞噬,化做一滩脓血啦!”“所以呢?”“所以你最好小心点,别仗自己是龙太子就肆无忌惮,想用本姑娘的紫、金、带!”

听她说得咬牙切齿,分外玄乎,敖泽忍俊不禁,“我啊,才不稀罕你的破带子呢!”

不过是个炼丹炉中意外炼出的破带子,敖泽是不稀罕,叶芷风却喜爱的紧。小丫头神采飞扬,清亮的圆眸中迸射出明亮的笑意,那一瞬,彩云南飞,敖泽眼前似有无数朵雪莲粲然绽放,他听着她在说,“才不信你,走!我们去找落渊师叔做证!”

那日,水族欢跃。

千里迢迢由极西之地来到东海水泽的落渊上仙,前来拜会东海龙王。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清秀可爱的梅花小仙,那小鬼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绚冰。她十一、二岁的模样,扯着她师父的衣角躲在后面探头探脑,古怪精灵,分外惹人。

落渊。

他深刻地记得这个名字!

一想起这个名字,敖泽眼中赫然燃起了熊熊怒焰。如果,不是因为落渊上仙,他如果没有来东海,也许一切不会发生。他敖泽依然是他年少峥嵘的龙太子,叶芷风也依旧是龙族最美的太子妃,可平静却被落渊上仙的出现而完全打乱。

如今,他不再是平庸的龙太子,他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找落渊报当年之仇!

叶芷风

“咝啦——咝啦——”

旱井下传来微弱的喘气声,一个浑身黑糊糊的小圆球儿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抓着草叶往井口上爬,狼狈可笑。她一边爬,一边狠狠念叨。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邪魔退散!”

非常严肃地说!她那么好个小仙,老天为什么要弄出那么多磨难在她身上?时运不济,天妒英才!她有十足的理由相信这一点!

话说小仙她不过就是比划了一下紫金带,可是醒来以后,莫名其妙地就掉到这口破井来了。井底的精灵们都在讨论,墨夜莲花即将绽放,世有大劫!

开玩笑吗?

绚冰“嘿呦、嘿呦”地爬上旱井边缘,一抹自己黑黑的小脸,忍不住忿忿诅咒,墨夜莲可是天底下至阴至邪的奇花。以血为媒,催发芬芳。在通县,有师父落渊上仙,墨夜莲再等个百八十年也冒不出一片花瓣!

她正想着,一块天来之石砰地一下砸上她的头,“哎呦!痛痛痛……谁!”她猛地抬头,漏屋偏逢雨天,仙不走运、连石头也来欺负她吗?她怒。

井外传来落渊清淡如水的声音,淡漠如初、波澜不惊“我让你去买松烟,东西呢?”

“上……上仙!”她一吓,手脚一软,哗啦一下,整个人继续跌进井里,灰尘纷纷扬扬地掉下来,小丫头咳得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行事不经大脑,绚冰,你印堂发乌,将有大难。”

“上仙,咳……咳……您改行去当算命先生了吗?”

落渊听某人在井底一惊一乍、胡说八道,面上清清冷冷,淡然吐出两字,“出来。”

“可是……”井那么高,她爬的很辛苦的说。

“不出来,一会儿可别求着我放你出来。”

话音未落,某圆球立刻扑棱扑棱抓着井口的草叶,以极为不雅的姿势爬了上来,讨好似的朝着白衣飘飘的年轻人咧嘴一笑,“上仙,绚冰出来了!”

他负手身后,清润明亮的眸中掠过抹淡不可察的笑意,率先甩袖离去,“走吧。”

“咦,上仙你要去哪里?我们不是回山吗?这是下山的方向!”

“寻人。”

“上仙未忘尘缘吗?您确定您是寻人,而不是寻仙、寻魔、寻龙?哎呦!您又打我干什么呀……”

两人一路下山,冬寒彻骨,那一袭白衣猎猎,从容淡定。

良久,落渊的声音和着凛冽风声传入耳中,“三百年前,墨夜莲花绽放,邪魔破开封印为祸人间。天帝封我为破魔将军,为了封印邪魔,我从昆仑追到东海。在东海龙仙的帮助下,邪魔虽破,祸端却种下了……”

“当年的事儿我好象记得些,可是上仙,我们寻的人是谁?”

“锁缘之人。”声音渐渐消散在冰寒的空气中。

绚冰随上仙一路走访,雪色苍茫印下了串串足迹。寒风凛冽,鹅毛似的雪花覆住了旧的痕迹,茫茫雪铺的大路上,不久又添了新的足迹。

“您是管仙界姻缘的。为什么连破魔这种事情,都要累着您来管呢?”她想问的,其实是敖泽,会不会就是上仙要寻的“人”。

那条龙身中重伤,寻着紫金带,欲杀食尸鬼,行动怪异得紧。然而落渊不说话,绚冰懵懵懂懂地咧嘴支吾半天,还是没敢多问。

走了一天又一夜,倦染晚风来,寒与晨露冻。落渊上仙走在前面,背影挺拔如昔,身行清俊如竹,她踉跄着跟在后面,手脚冰凉发麻,她郁结地瞪着自己冻得发紫的小手,不肖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吧。

不知为何,零星的一些片段赫然掠入脑海,直刺得她心中酸涩。

她明明是梅仙,本该傲雪,为何连寒意袭来,却依然冻得她困乏生倦、几欲昏顿?

“上仙,绚冰好冷。”她喃喃。

百姓都在说,通县乱葬岗黑莲开花、九凰哀鸣、夜半门庭无人自开、井水打上红似滴血。依稀恍惚,有歌泠泠,清音荡漾。

当年东海,莲开凰鸣,也是这般情景。然后火光接天,一副副画面从她脑海中闪电般掠过,一张张面容,有老有少,一个个战袍加身,眉目间锐意逼人,杀气凛凛。极东之地,黑云扑天卷地,轰然中魔从天降……

是谁,手持七星剑立于海水分波之端?

“在下东海龙女叶芷风是也……”少女站在波涛尖,她的声音清稚如初雪,清润的眉眼儿乌灵锐气,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却凌厉如剑光般清华绝世。

“我道是谁,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邪魔狂笑,阴风猎猎刮在众人脸颊,割得她双颊浮现丝丝血迹,疼痛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