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躲过骗子(经济篇)
26152800000034

第34章 贸易诈骗篇(6)

何新逍遥法外,走得干净,然而,其造成的经济损失和债务纠纷却迟迟未能妥善解决。停业后的广客隆约欠供货商货款1000万元左右,欠装修商工程款350万元,而加盟商的损失则难以准确估计。

点评:此案中人们必须弄清三个问题:

政府职能部门是否该为所审批资料的真假负责?怎样划分职责范围?造成的后果又该如何界定?这些问题并非仅在广客隆事件中才浮出海面,也并非只出现在工商部门的注册环节。

有学者曾指出,在当前市场经济形势下,政府职能对企业来说更多地体现在服务、引导和监督作用上。如果不慎形成纰漏,发生的经济损失却是由企业或者社会来承担,而这恰恰最不符合市场规律。政府如何规范和衔接各职能部门,已显得相当急迫。

丹东众多企业贸易诈骗面面观

导读:丹东,一个只有几十万人口的小城市,却似乎“声名在外”——

90年代初,一条不知什么人打出的横幅,曾使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业和企业界人士瞠目:严防丹东市大骗子!

不久之前,一条同样内容的横幅又出现在广州秋季商品交易会上。据说在不短的时期内,相似内容的横幅多次出现在其他不同规模的订货会和商品交易会上。

丹东市不是说没骗子,法院每年都处理不少案例,可这样丹东市却由于诈骗而闹得满城风雨,沸反盈天。

1992年5月,丹东市纺织品边贸公司在山东淄博一家工厂购买了价值8万元的布料,从丹东某车队租了一辆加长东风卡车前去淄博运货。

这个“纺织边贸公司”实际上是个皮包公司,既无像样的办公地点,更无汽车,公司经理黄流为了骗得厂家的信任,将租用的卡车在出发前临时喷上了“丹东市纺织品边贸公司”的字样。当然也不能白喷,事先说好额外付给车队200元钱。

这笔买卖黄流不准备赖账,计划如数付款,等于先下个诱饵,让对方觉得他是讲信誉的,买卖做大以后再说。所以黄流没有亲自出马,派了一个得力干将去下饵,自己则在丹东坐阵指挥。

干将带车到淄博以后,先交了5万元货款,余下3万元说好货到出手即付。厂家为慎重起见,特派一名科长到丹东坐等3万元货款,此外还趁这个良机考察边贸公司的情况,假如经营状况运行良好,还准备长期合作。厂家是用心良苦,做了长远的打算。干将得知厂家要派员前去丹东,立刻给黄流拍了一封电报。

黄流喜出望外,立刻安排人员准备接待。一夜之间,他那间原本空荡荡的办公室便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的锦旗,有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送的“信誉第一,客户至上”,有上海等各大城市的企业、商业单位送的内容大体相似的锦旗。一名不知底细的黄流的老熟人偶尔走进他的办公室,吓得连忙退出去以为进错了门。当发现门没错主人也没错的时候,他大大咧咧地问黄流:“你在哪弄的这么些东西?”黄流笑而不答。他没法回答,因为这都是从全市各锦旗店花高价赶制出来的。

货到了,黄流立即安排人送至海城和兴城两地以低于出厂价5%的价格卖掉,当即赔掉近万元,但他得到了7万余元的周转资金。

厂家的科长到了,除了享受高规格的接待,当然还要到边贸公司去看看,结果一下便被那满墙的锦旗照花了眼。黄流在办公室与科长交谈期间,桌上的两部电话不断地响,一会儿是长途,一会儿是市内的某某公司或某某工厂,都是催货或订货的,着实让淄博派来的“钦差大臣”兴奋了一番:这回可抓到大客户了。当他从黄流的手中接过那3万元货款时,高兴地说:“黄经理,你们边贸公司的情况我一定带回去向领导汇报,希望能够长期合作!”事实上,连续不断的电话都是黄流事先安排好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是派人从不远的电话亭打来的。

厂家的科长走后,黄流又先生两次派人到淄博拉回了6车布料。每次都及时付清货款,于是便得到了厂家的信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已赔进去七八万元啦。一个月之后,黄流亲自率领喷有“丹东市纺织品边贸公司”字样的20辆大卡车,浩浩荡荡地开进淄博。

黄流称这一批货物系外销商品,要求保质保量。因是外销,黄流需由外商接货付款后才能交付厂家。由于黄流的公司已与厂家建立了良好的信誉,所以厂家对他们的谎言竟未加任何怀疑,仅收了他1.5万元的订金,就让他拉走了20卡车的布料!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此举无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啦!

天下的骗子很多,不光丹光有,别处也有,因此就免不了要有善于与骗子的较量,人们习惯将这种黑吃黑的事情称为大骗子骗小骗子。骗子原无大小之分,人们是在一场骗局发生之后按胜负来区别大小的。

1992年夏日的一天,丹东市群星商场29岁的经理杨泽接待了一位来自泽江的大亨,此君是由一位朋友牵线认识杨泽的。杨泽手里有一批价值100余万元的毛毯,大亨财气大气粗,张口就说全要了,一条毛毯原价130元,杨泽趁机抬至186元,大亨也不还价,一口答应,但声称此次携款不多,先交订金20万元,其余欠款货到后一次付清。杨泽回答“好说好说”,也显得十分痛快。这笔买卖似乎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谈成了。实际上事情并不简单。杨泽让大亨在宾馆里住下,说是他立刻安排车辆运输,实际上他去找工商部门的朋友与浑江方面取得了联系,很快查明了大亨的底细:此君注册资金只有6万元。杨泽得知这一情况,心中立刻有了底,决定来个将计就计。

很快,运输车辆联系好了,价值100万元的毛毯全都装上了汽车。大亨点清货物,当即拿出20万元现金交给杨泽。

杨泽一挥手:“出发!”

大亨暗暗窃喜,现实比他想象中还顺利,孰料,他还没从喜悦中安静下来,几辆警车风驰电掣般而来。

大亨心里一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说:“我这儿哪里出毛病了。”

这回该轮到杨泽高兴了,因为这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同时到达的工商部门人士当场宣布:经查实,某某某(大亨)没有经营如此巨额货物的能力,有诈骗之嫌,立即将全部货物原地扣押,待进一步调查核实后再作处理。

大亨吓得目瞪口呆,但他马上镇静下来向工商部门提出他已向卖主预交20万元货款,如果不能运货,就先将订金退还自己。

工商部门的人对杨泽说:“你把款先退给他。”

杨泽说:“我欠凤城银行20万元,已让人把这笔钱拿走了。”

工商部门的人严肃地说:“你怎么能这样拆东墙补西墙?立刻把款追回来!”

杨泽说:“好,我这就去!”一挥手拦了一辆出租,大声说:“去凤城!”结果出租车还没出丹东市,他就塞给司机10块钱,下车找朋友聊天儿去了。

在朋友处,他说:“操,想玩我,他还嫩点儿!”

两个小时以后,他从朋友家给大亨打了个电话:“我刚到凤城,银行已经下班了,找不到人。”

正在大亨处的工商部门的人说:“你在那等着,明天上班就去办!”

杨泽连连称“是”。

第二天,杨泽又给大亨打电话:“银行已经入账,拿不出来了!”

工商部门的人说:“这么快?你让银行出一个证明!”

很快,银行出具的20万元已入银行偿还贷款的证明交到了大亨的手里,大亨再一次傻了眼。他当然不知道这也是杨泽一手策划的。杨泽在银行里有人,20万元还在杨泽手里。

钱已经成了杨泽的囊中之物,工商部门最后裁定大亨必须按20万的数额提货别无选择的余地。

大亨穷途末路,最后只好按合同规定的每条186元的单价提走了价值20万元的毛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有一出古戏叫《三打祝家庄》,这里所要讲的是丹东市的骗子三打石家庄,故事要比那出古戏曲折得多。

丈夫尹春勇是丹东市一家小商场的经理,妻子刘淑珍则是市效一个小镇上的一个小商店的老板娘。夫妻俩都长得黑黑胖胖,给人一副憨厚相。无论是谁都难以想象,就是他们把上海一家公司在石家庄的一批价值2400万元的白布,用480万元的订金就骗到了手。

上海人的精明是世人公认的,谁也说不清为什么精明的上海人会败在了看似憨厚的关东人的手下。

也许是这家公司的办事人对丹东市骗子多的传言不屑一顾,也许是这家公司太想在憨厚的丹东人身上大赚一把了。总之,上海人把2.73元一米的白布提到2.88元一米时,尹春勇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上海人欣喜若狂,以为这回可抓到冤大头,孰不知骗子搞货是从不讨价还价的。

上海人说,货在石家庄。尹春勇说:太好了,这样拉货近点。心说:这样更容易做手脚。上海人说:必须先交20%的订金才能提货。尹春勇在心里算了一下,2400万的20%是480万,这可是个不小的数啊!但还是心一横,说:“可以。”上海人想:能拿出480万元订金的主顾,想吃进2400万元的货是不会有问题的。尹春勇提出:这么多的货我不可能一次拉完,所以订金不能一下都交完,必须拉多少货就交多少订金。

这个要求虽然有点不近乎人情,但在生意场原则的范围内,精明的上海人根本没料到老实巴交的尹春勇会趁机大咬自己一口,他们满口应承。

尹春勇夫妇匆匆忙忙赶回丹东,以上次从别处骗来的价值150万元的电气两用炉作抵押,从“抬钱人”(高利贷者)手中拉得资金40万元,然后以这40万元作订金,一打石家庄,拉回来价值200万元的白布,货物送抵丹东后,马上向早已联系好的客户,以120万元的低价抛出。接着又以这120万元作订金,二打石家庄,又拉回了另一批价值600万元的白布……

如此这般,3次往返,终于以480万元的订金,从石家庄拉加顾2400万元的白布,历时不到两个月,除还给抬钱人本金40万元加利息30万元共70万元,剩下的就都是他的事了。除去各种损耗,如果就赃物全部售出,他可以净得900万元。当然还要等些时间,因为目前还有一大批白布仍压在仓库里,不少做正当生意的守法商人正云集丹东市,静等这批白布以更低的价格抛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