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大学生风花雪月之灵魂触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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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直面人生(3)

我爱书,却没有足够的钱来买自己所喜爱的书。他在编辑部,一定有很多的书,我在电话里问他,你是不是有很多的书,借给我看,行不。他说可以。可以给我送来,但现在不行,我在家里看孩子呢,上班时吧,到时我给你送去。我整个心都亮丽起来了。

周一那天是个雨天,我心情也随着湿起来。

希望他给我来电话。真的。第二天,我正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地迷糊着,他来电话了。问我是几点下班,是去报社取,还是他来。他的单位是我早已向往的,我去你单位,好么?他告诉我坐214路车在一个叫大西边门的站下车,下车后给他打电话或者是呼他。接下来我是在一种很快乐的心境中度过的。做什么感觉都很好。上班后,我到单位签到,然后又回宿舍把如云的秀发精心地散开,还往脸上抹一层很受看的粉。当动身去的时候,时间已指向4点半了,此时他已经下班了,刚出大门口,又想起他传呼号我没带。回去取吧。时间会更晚。不去取了,见到与见不到,全凭一种缘份,但我还是边等车边努力地想出一个号392874。现在他已经下班了,从内心深处,我还是潜意识地想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来了。

我随着人们挤下车,第一眼就看到他站在望着公交车的出口,摩托车横在不远外。当时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我相信,我老死都不会忘记这瞬间的感觉,我宁愿用一生的时间来换取这刹那间的永恒。

他对我说,怕我着急,就早早地来这了,已经等了30多分钟了。上他的车时我竟有点笨手笨脚。在车上,他告诉我去报社的要经过的一个桥,还有那个沈阳市大大的交通银行,我用两手抓着他的衣服,长长的秀发随风扬起来,我觉得头发被风吹扬起来时,自己一定很美丽。那时我对他说,我最想做一名自由撰稿人。

在送我回单位的路上,一手拎着厚厚的书,另一只手。我仍然抓着他的衣襟,就像握住一种幸福。你很冷,是吗?他问我。当时车开的很快,我真的很冷。可是,我仅仅是用手抓着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感觉呢?我强烈地希望他能体会到我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感觉,又怕他知道我心底那份渴望。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我感到一种从没有的过的充实和快活。我和他在起时。我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有力气,世上再难的路我也敢走,再大的坎坷,也能越过。这是为什么,我说不出来。我不得不发现,我很在意他,我很喜欢他,倘若这可以称之为爱的话,这,可以是我在人世间遭遇的一份最好的真情了。但我不能走进他的生活。我没问他的妻子,也没问过他的孩子。从电话里听得出他家里的一切,知道他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

在以后,我拒绝自己打电话给他。拒绝自己写信给他。但我不能拒绝我自己的心事,不能拒绝他在我心中已经扎根的影子,我常常一人到浑河边,寻找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曾经站过的地方,曾经在一起笑过的地方。在那里,我把自己散开的长长秀发,用一条暗灰色的发结,紧紧地拴起来。

我收藏这份美好的记忆,不破坏它,更不忍心打碎他,在我巨大的心田,就让这份美好的情感,晶莹剔透地,芬芳我一生的心灵吧!

老乡外甥

吴海华/北京某报社

前两天有本家的电话打来,是同村的一个男孩子,在村子里七拐八拐地排起来,应叫我老姨。他让我看看大连有没有他所要做的事情。他告诉我,他是与父母赌气走出来的,已经出来一年多了,因为没有挣到钱,不敢回家。

他还说,他要在九月份报考我曾就读的那所技校。现在才六七月,时间还早,想找点活干,最好能挣上一笔上学用的费用。

在单位里我问管人事的领导,单位只缺一个懂英语,口才好,写作能力强的大本生,可我这个外甥,连高中都没有上过,还没有专长。她又问,个子高不,可以作保安试试,我摇摇头,今年才十六岁,个很小。

第二天仍然有一个电话打来,我没在,是同事接的,说是我的朋友,一个男的,我一听愣了,从哪里出了个男朋友?

当电话再次响起时,老乡外甥顺着电话线从遥远的老家亲切地喊“老姨,是我。”

回赤峰毕业考试时。见到了他姐,他姐对我说,我弟弟总想上街去蹬板车,去做人力车夫。我看到在街上人力车夫确实很少,可这个老乡外甥太小了,才十六岁,体格也不好,能登得动载着形色各异膀大腰粗的乘客吗?我有点担心。

在一个热闹的地段,我找到他所租的房子。那是五月节的前一天晚上,屋子比较干净宽敞。床前有个台灯,灯亮着,整个小屋就充满温馨,找不到一点落魄。

我带他到附近的一家餐馆里吃了顿饺子。出去的时候,他问我:老姨,你冷吗?我摇了摇头,才仔细地看了他。他长高了,穿了件了红黄相间的休闲装,应该是女孩子穿的,他告诉我,今天白天,是他姐姐来了,把这件衣服送来了。坐在饭馆里,我没有大张旗鼓地几个菜几个汤地要。吃顿饺子吧。席上,他很懂事,不时把我那只空杯里的茶水倒满了。

动筷之前,他很自然地拿出一支烟,让了桌前的所有的人。然后自己拿出打火机,火苗于腾空而起的刹那间,一阵高低相间的音乐猛然奏呐,点烟用了一分多钟时间,那乐曲声也持续了一分多钟进时间。整个一顿饭他抽了两次香烟,奏了两次音乐。

我告诉他,我在赤峰没有什么亲人,只是通过报社电台的教师,帮你找了份工作,你不要嫌弃,苦累都不要怕,只是让你有点事干,钱挣多少都不要计较;还有,你一定要给父母写信,离家已经一年多了,你爸爸妈妈一定很想你。

明天是五月节,你最好回家去过,不要在外面漂泊了,你虽然是负气离家出走的,但也不一定挣多少钱才回去,你要好好地安安全全回家,那就比什么都强,那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安慰。老乡外甥把那只抽得快捏不住的香烟从左手放到右手,又从右手放到左手,看得出他的思想斗争很历害。最后终于点点头老姨,我听你的,明天就回家。我伸出了手,用力地握了握他,看到他那过早发育的跟睑,我心隐隐地疼起来:

是啊,多少在外漂泊的浪子呀,你一切都是父母纠心纠肝的的痛楚牵挂,时间太久,该回家的就回家吧,平安是他们最大的安慰,不管你挣没挣到钱。

珍重

吴海华/北京某报社

我是在她来我的办公室打一封信时认识的。那不是她自己的,是别人的。

那封信很长,我边打,她边在我身边校对,神色焦虑。她说,要在十分钟内打完,人家忙着要呢。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给人家当短工的。一天8个小时,一个月300元钱。她还有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子,八九岁了。

她告诉我,她是不甘心做工的,那家主人是外国人,她为人家做短夫,主要是学习外语。她说,学好外语,她要出国。

她是一个离婚的女人,丈夫是机关单位,是干公安的。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在铺天盖地的下岗人流中,她为有那样的好丈夫而自豪。

结婚十四年了,她仍夫妻二人没有吵过架,后来他丈夫便在外面又有了一个比她年轻的女人,她就像那个秋后的一把扇子。丈夫从一件小事一件小事嫌弃她开始,到后来闹到法庭正式涉及离婚。不要她了。起初,她不愿意离婚,自己无工作,还有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孩子。丈夫便恶狠狠地打她,还要动刀子。办手续时,三间房子有她一间,丈夫和他新妻子住进去后,她觉得极不方便,索性,把那一间也让给他们新夫妻俩。孩子本来是跟着丈夫的,他有能力抚养。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丈夫又把孩于送还下岗在家的她。

为了自己,更为了孩子,她不得不给一个有钱的外国人家洗衣做饭,买菜。挣的钱勉强能糊口。她说,她知道挣的太少,但能学外语,她目的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