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老夫子诠解三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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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关羽有没有后代?

关羽死于刘备称帝之前,刘备对他是宠礼有加的,并因他的被杀害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兴师动众讨伐东吴。关羽死后,被追谥为“壮缪”,子孙世袭。从《三国志·关羽传》看,他至少有两子一女。长子关平在失荆州后,出走临沮(湖北远安)时战死,他大概没有后代。袭爵的是次子关兴,当吴将吕蒙白衣渡江攻陷荆州时,他和家眷都被充作俘虏,估计是后来吴蜀联和后,才遣送回成都的。他托关羽的福荫,二十岁就当上了侍中中监军的官,可惜没几年就病死了。嫡子关统接班,尔后又被刘阿斗招为女婿(和诸葛亮独子诸葛瞻为连襟),官拜虎贲中郎将。没有几时,他又死了,因为没有子嗣继爵,就由庶出兄弟关彝接班。蜀汉投降后,这一家子全都灭绝了。据称是当年关羽水淹七军擒杀的魏将庞德儿子庞会公报私仇所为。“庞德子会随钟、邓伐蜀,蜀破,尽灭关氏家”(《蜀记》)。所以罗本《三国志演义》有“汉寿亭侯关彝,皆被魏兵所杀”(第一百十九回),即按此据。

如此看来,关羽是没有后代了。可是,后人多不以为关羽无后。西南地区至今仍多流传有所谓关羽第三子关索的故事,罗本《三国演义》还穿插有关索随诸葛亮南征,担任先锋,明成化年间流行的说唱词话《花关索传》还介绍其生平事迹。至今四川广元乡间尚见有关索妻鲍三娘墓,有碑记鲍三娘世居夔州鲍家庄,与关羽第三子关索成亲,随其夫同扶汉室情由。由此可证,关羽在成都的家族虽被杀害,但关索一脉却继续绵延。可也有学者说,关索仅见于民间传说,“在《三国志》中未见记载,乃虚构之人物”(《三国演义辞典》)。

在明清小说里也认为关羽有后代。常见的如《水浒》水泊梁山的大刀关胜,此人即被称为关羽后代,“或曰是壮缪后”(《坚瓠秘集》)。《水浒》说他“生的规模,与祖上云长相似,使一口青龙偃月刀”(第六十三回)。当然此处带有很大的小说家艺术思维的虚构,是不足为依据的。可是,仍有人称关羽有后裔。台湾学者彭桂芳说:“自关羽之后,关羽家族的盛誉,也千古长传:他们的子孙在光荣的传统下,世世代代人才辈出,表现杰出卓越,令人对这个家庭更增敬意。”“子孙遍布大江南北,兴盛无比。”(《五百年前是一家》)沈伯俊推测所谓关羽有后代之说,无非是灭而未尽,有漏网者;或荆州可能有关羽后代——按年龄算,关平当已婚而有子女,吕蒙对之并未屠灭;又或关羽故乡,亦当有其兄弟子侄之后。

关羽是否有后代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因为它不仅囿于史料缺乏记载,更见于绵延几千年的中国姓氏多有嬗变和移植。在民间,随着关羽走上神坛的脸谱化,关姓也成为崇高有加的超级贵姓。小说平话、戏剧里没有一个姓关的不是好人贤人,也许这样附名于关羽谱下后代就更多了,可是至今还未有一部正宗“关氏宗谱”,旗帜鲜明地标明关羽的嫡系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