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老夫子诠解《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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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水浒传》一百零八将小传天罡卷(7)

天究星没遮拦穆弘

穆弘,江州揭阳镇(在今江西九江)人,绰号“没遮拦”。三十六天罡星之第二十四天究星。穆弘绰号“没遮拦”是山东方言,意即无约束。穆弘是富家子弟,揭阳镇上一霸,敢做敢为,没有顾忌,谁也拦不住,故称他为“没遮拦”。

宋江刺配江州牢城经过揭阳镇时,遇见“病大虫”薛永使弄枪棒卖艺,给了五两银子,未料竟因此得罪了“没遮拦”穆弘。原来薛永来到揭阳镇上卖艺,不肯先去拜见穆弘,因此穆弘就不许别人给薛永赏钱。初来乍到的宋江不知内情,因赏给了薛永五两银子,结果得罪了穆弘,穆弘分付沿途酒店客店不让宋江一行食宿。又带人赶去客店,将薛永暴打了一顿,吊在都头家里,准备第二天抓住宋江捆做一块,抛到江里。宋江一行在揭阳镇上无处安身,幸亏心地善良的穆太公留他们住了一晚。原来穆太公是穆弘的父亲,宋江等得知这一情况后,和两个公人立即逃了出来,穆弘发觉后一直追到了浔阳江上。在浔阳江,宋江等人遇到了张横,在张横要打劫宋江财物杀人的时候,恰好李俊赶到,李俊对张横说是宋江,便下拜,并邀穆家兄弟一同相见。宋江答道:“我们如何省得。既然都是自家弟兄情分,望乞放还了薛永。”穆弘笑道:“便是使枪棒的那厮?哥哥放心,随即便教兄弟穆春去取来还哥哥。且请仁兄到敝庄伏礼请罪。”李俊说道:“最好,最好。便到你庄上去。”穆弘叫庄客着两个去看了船只,就请童威、童猛一同都到庄上去相会。一面又着人去庄上报知,置办酒食,杀羊宰猪,整理筵宴。一行众人,等了童威、童猛,一同取路投庄上来,一处相会了。穆弘安排筵席,款待宋江等众位饮宴。当日众人在席上,所说各自经过的许多事务。至晚,都留在庄上宿歇。次日,宋江要行。穆弘哪里肯放,把众人都留庄上,陪侍宋江去镇上闲玩,观看揭阳市村景一遭。又住了三日,宋江怕违了限次,坚意要行。穆弘并众人苦留不住。当日做个送路筵席。次日早起来,宋江作别穆太公,并众位好汉。

宋江因为题“反诗”下在江州牢狱后,穆弘和张顺、李俊等人前往营救,于白龙庙里遇到打劫法场的晁盖、吴用、李逵等人,于是一道结义上了梁山。梁山排座次时,穆弘排梁山头领第二十四位,任梁山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八头领之末。招安后,穆弘跟随宋江率领的人马征辽国、平田虎、王庆和方腊等。征讨方腊途中穆弘病亡。

天退星插翅虎雷横

雷横,郓城县(在今山东郓城县)人,绰号“插翅虎”,三十六天罡星之第二十五天退星。雷横原来是郓城县步兵都头,打铁出身,有一身好武艺。雷横能跳过两三条宽阔的溪涧,就像是长了翅膀的老虎一般,因此有了“插翅虎”的绰号。

雷横虽然仗义,但却有些好小利要人情。雷横奉命去东溪村巡夜时,捉到刘唐,押解到晁盖庄上,晁盖冒认外甥放了刘唐后,晁盖赠银十两,他收受下来。刘唐咽不下这口气,追去索要,雷横不肯,两人持刀竟斗了起来,经过吴用的劝解和晁盖的赔话方才罢休。晁盖众人打劫生辰纲事发后,朱仝、雷横二人奉命前去捉拿,朱仝有意要放走晁盖,但又怕雷横不肯,因此在捉拿晁盖时,先把雷横支开,私自放走了要犯。后来虽然被雷横察觉,但是他并没有计较,因为雷横也有此意,只是因不能在晁盖面前做得人情而心中不快。宋江失手杀了阎婆惜后,他奉命追捕,和马兵都头朱仝一起放了宋江。

雷横因出外办事路过梁山泊,被宋江以礼请上梁山,一连住了五日,宋江等人委婉地劝他上山入伙。雷横以“老母年高”推辞,宋江等苦留不住,只好送了一大包金银与他。他办完事回来后,一个老朋友邀他去勾栏(妓院),观看东京新来的唱诸宫调的行院白秀英唱曲。朋友出去后,他毫不客气地就坐在了青龙头上的第一位。这白秀英是从东京新来的唱诸宫调的行院,色艺双绝,与知县在东京就有来往,特地请她来郓城开勾栏的,也是一个倚势欺人的角色。白秀英讨赏钱引发与雷横的冲突。雷横因打死白秀英被捕下狱,多亏当时已经升做当牢节级朱仝的关照,每日安排酒食款待。雷横的母亲来牢里送饭,哭着哀告朱仝看觑。朱仝答应后,一面央人去知县处打通关节,一面又上上下下替他说好话送礼物做人情。那知县虽然喜欢朱仝,只是恨雷横打死了他的相好白秀英,又禁不住白秀英父亲白玉乔唆使,所以知县断雷横偿命。朱仝无奈,在押解雷横去济州的途中只好私自为他开了枷,放了雷横,分付雷横说:“贤弟自回,快去家里取了老母,星夜去别处逃难。这里我自替你吃官司。”雷横担心官司要累及朱仝,道:“小弟走了自不妨,必须要连累了哥哥。恐怕罪犯深重。”朱仝道:“兄弟,你不知,知县把这文案却做死了。解到州里,必是要你偿命。我放了你,我须不该死罪。况兼我又无父母挂念,家私尽可赔偿。你顾前程万里自去。”雷横拜谢了,星夜赶回家中引老母亲投奔梁山泊落草去了。

上梁山后,梁山排座次时雷横任梁山步军十头领第四位,排梁山头领第二十五位。后来,梁山在与朝廷的较量中,两赢童贯、三败高俅,雷横也屡立战功。在两赢童贯中,雷横战敌将毕胜二十回合不分胜负,再加朱仝来战酆美,四人的精湛武艺连童贯都喝采。招安后,雷横参加了征讨辽国、平定田虎、王庆和方腊等的战争。在他跟随宋江征讨方腊时,死于方腊部下悍将司行方的刀下。

天寿星混江龙李俊

李俊,祖籍庐州(在今安徽省合肥市)人,绰号“混江龙”,三十六天罡星之第二十六天寿星。李俊原为扬子江中艄公,水性极好,更兼有一身好武艺,故有此号。

李俊原是浔阳江上的好汉,后来专在扬子江中撑船,接送过往客人为生,他与“催命判官”李立为揭阳岭上一霸,而“没遮拦”穆弘、“小遮拦”穆春是揭阳镇上一霸,“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是浔阳江上的一霸。李俊很久以前就仰慕“山东及时雨”宋江宋公明的大名,称赞他是“遮奢(意谓出众、出色、好样的)的好男儿”。当他得知宋江刺配江州牢城,必从揭阳岭上经过时,因此早几日就来那里等候。谁知宋江和两个公人来到揭阳岭上住店,身上带的大量金银却被开店的李立看见,李立于是用蒙汗药把他们全部放倒,幸亏李俊来得及时,否则宋江和两个公人就都成了人肉馒头馅。宋江被救下后,结识了童猛、童威等好汉。李立等人劝宋江不要到江州牢城受苦,留在揭阳岭上和他们一起快活一世。宋江不愿意,一定要去江州服刑,李俊等无奈,只得让宋江和那两个公人起程。不料宋江路过揭阳镇时,因帮助了“病大虫”薛永,结果却得罪了“没遮拦”穆弘。薛永到揭阳镇上卖艺,却不肯先来拜见穆弘,所以穆弘告诉所有人谁都不许赏钱给薛永。宋江初来乍到,不知内情,得罪穆弘后,遭到了穆弘的一路追踪和报复,迫使宋江在揭阳镇上无处安身,幸亏心地善良的穆太公留他们住下,而穆太公恰巧就是穆弘的父亲,当宋江等得知自己就住在穆弘的庄上时,和两个公人立即逃了出来。穆弘随后发觉追赶,一直追到浔阳江上。逃到了浔阳江的宋江以为已经脱险,离了虎口,不料上的竟又是张横的贼船。就在张横要打劫宋江财物杀人越货的时候,恰好李俊赶到,宋江才被救,后李俊将穆弘兄弟请来,双方冰释前嫌。

宋江因为题“反诗”下在江州牢狱后,李俊和张顺、穆弘等人也曾前往营救,但迟了一步。众人在白龙庙相遇时,晁盖、吴用、李逵等人已经成功地打劫了法场,于是彼此结义,李俊等二十九名英雄于是一道上了梁山。

上梁山后,梁山排座次时李俊任梁山四寨水军八头领之首,排梁山头领第二十六位。李俊有一身不凡的水中功夫,跟随宋江南征北战,多次为梁山建功立业。招安后,李俊参加了征讨辽国、平定田虎、王庆和方腊等的战争。在征讨方腊的过程中,李俊与童猛、童威乘驾小船到太湖探听消息,因与榆柳庄江湖义士“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鲛”卜青、“瘦脸熊”狄成相识,结义为兄弟。由于得到了费保等人的协助,攻下了苏州。事后,宋江要留他们四人为国效力,但是费保四人不愿意为官,李俊等人只好送他到榆柳庄上。大伙约定日后一起乘船出海,在海外另辟新的大事业。荡平方腊后,宋江率领的梁山兵马班师回京,当来到苏州城外时,李俊假装中风,要求童威、童猛二人留下,照顾自己。李俊和童猛、童威三人不负前约,离开宋江后竟来太湖边寻找费保等人,七人尽将家私打造船只,从太仓港乘船出发,自投外国去了,后来成了暹罗国国主,逍遥快活一世。

天剑星立地太岁阮小二

阮小二,梁山泊石碣村(在今山东东平县)人,绰号“立地太岁”,三十六天罡星之第二十七天剑星。阮小二与阮小五、阮小七三人为亲兄弟,打渔为生。他们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除阮小二有妻室之外,其他二人均没有成家立业。古代有太岁头上动不得土之说,若在太岁头上动土,就会立地遭到报应。“立地”,立即之意,极言遭祸之速。“立地太岁”这一绰号,喻阮小二强悍不可侵犯。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兄弟,武艺出众,敢于赴汤蹈火。赤发鬼刘唐浪迹江湖,探听到生辰纲消息,报知晁盖。晁盖、吴用便邀请阮氏三兄弟一起,在黄泥冈用蒙汗药麻倒了杨志,抢劫了生辰纲。济州府派何涛到郓城县捉拿晁盖等,幸亏有宋江事先通知,众好汉避到石碣村,官军追到时,被阮小二兄弟在芦苇港全部消灭干净。上梁山入伙后,高俅等几次派兵攻打梁山泊,阮小二兄弟率水军大出风头,屡立奇功。

梁山排座次时阮小二任四寨水军八头领之第四位,排梁山头领第二十七位。宋江率领梁山人马剿灭方腊时,阮小二率水兵袭击南军水寨,遭到方腊叛军的火排袭击,阮小二正要跳水逃跑时,不幸被挂钩搭住,他不愿受辱,于是自刎身亡。

天平星船火儿张横

张横,小孤山(在今安徽省宿松县境内)下人,绰号“船火儿”,三十六天罡星之第二十八天平星。宋代时称驾船的人为船火儿,除了舵工外,皆称火儿。张横专门在浔阳江上驾一小船劫财害命,故称之为“船火儿”。

张横和兄弟浪里白条张顺原来都在扬子江边私渡,水性极好,专在船上干诈取人钱财的勾当。后来都改了业,张顺去做了打鱼卖鱼的生意,张横则在浔阳江边做私商,也撵黑船,谋财害命。他生得很不一般:七尺身躯三角眼,黄髯赤发红睛,在浔阳江上赫赫有名,“冲波如水怪,跃浪似飞鲸。恶水狂风都不惧,蚊龙见处魂惊,天差列宿害生灵。”

宋江发配江州路经浔阳江时,在被穆弘兄弟追赶的紧急关头,张横从芦苇丛中摇出船来,把宋江一行渡了去。正当宋江感慨“好人相逢,恶人远离”时,张横忽然唱起歌来:“老爷生长在江边,不怕官司不怕天。昨夜华光来趁我,临行夺下一金砖。”宋江和两个公人听了这首歌,都吓得酥软了。宋江又想道:“他是唱耍。”三个正在舱里议论未了,只见张横说道:“你这个撮鸟!两个公人,平日最会诈害做私商的人,今夜却撞在老爷手里。你三个却是要吃板刀面,却是要吃馄饨?”宋江道:“家长休要取笑。怎地唤做板刀面?怎地是馄饨?”张横睁着眼道:“老爷和你耍什鸟!若还要吃板刀面时,俺有一把泼风也似快刀在这艎板底下。我不消三刀五刀,我只一刀一个,都剁你三个人下水去。你若要吃馄饨时,你三个快脱了衣裳,都赤条条地跳下江里自死。”宋江听罢,吓得不得了,和那两个公人说道:“却是苦也!正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张横更加蛮横:“你三个好好商量,快回我话。”简直是杀人不眨眼,宋江答道:“梢公不知,我们也是没奈何犯下了罪,送配江州的人。你如何可怜见,饶了我三个!”张横道:“你说什么闲话?饶你三个!我半个也不饶!你老爷唤做有名的狗脸张爹爹。来也不认得爷,去也不认得娘。你便都闭了鸟嘴,快下水里去。”宋江又求告道:“我们都把包裹内金银财帛衣服等项,尽数与你,只饶了我三人性命。”张横便去舶板底下,摸出那把明晃晃板刀来,大喝道:“你三个要怎地?”宋江仰天叹道:“为因我不敬天地,不孝父母,犯下罪责,连累了你两个。”那两个公人也扯住宋江道:“押司,罢,罢!我们三个一处死休!”那梢公又喝道:“你三个好好快脱了衣裳,便跳下江里去。跳便跳,不跳时,老爷便剁下水里去!”正要逼宋江跳下江去,幸亏混江龙李俊及时赶到,当得知是宋江时,张横便拜道:“我那爷,你何不早通个姓名,省得着我做出歹事来,险些儿伤了仁兄!”李俊对张横说明:“兄弟,我常和你说天下义士,只除非山东及时雨郓城押司宋公明,今日你可仔细认看。”张横又扑翻身又在沙滩上拜道:“望哥哥恕罪兄弟,罪过!”后来又结识了穆弘等好汉,还托口信给他的兄弟浪里白条张顺。

当宋江和戴宗在江州刑场要砍头时,张横和李俊、李立等好汉一起去打劫江州法场,结识了晁盖率领的梁山好汉以及“黑旋风”李逵,众人救下了宋江后,在白龙庙小结义。宋江一伙人打破无为军,活捉了黄文炳,大闹了江州,随后上了梁山入伙。

梁山排座次时张横任梁山四寨水军八头领第二位,排梁山头领第二十八位。二败高俅时,张横用挠钩把牛邦喜拖下水,并割了他的人头。招安后,张横参加了征讨辽国、平定田虎、王庆和方腊等的战争。征讨方腊时,兄弟张顺战亡,其魂魄依附在张横的身上,杀了方腊的大太子南安王方天定,得以复仇。张横后因此病重,于征讨方腊途中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