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中华神童故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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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白居易少年的故事

白居易,字乐天,唐代伟大诗人,出生于公元772年。他祖籍山西太原,后迁到下邦(今陕西渭南)。他的一生处在藩镇割据的战乱年代,经历了代宗、德宗、顺宗、宪宗、穆宗、敬宗、文宗、武宗八个朝代。初为进士,后授秘书省校书郎,又迁周至(今陕西周至县)县尉。公元807年,授官翰林学士,因直言极谏,公元815年被贬为江州司马。此后,又先后出任忠州刺史、杭州刺史、苏州刺史。晚年闲居东都洛阳履道里,修香山寺,自号香山居士。公元846年卒,终年七十四岁。

白居易一生创作近三千首诗和八百多篇散文,是唐代最高产的诗人,其中《琵琶行》、《长恨歌》、《秦中吟》等,脍炙人口,在当时被争相传抄,至今广为传诵。

自居易在诗歌创作上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是他在幼年时期勤奋好学、刻苦努力的结果。

一、舌生疮。肘生茧

白居易的家庭,既是官宦之家,又是书香门第。他的先祖白建,是北齐五兵尚书;白建的儿子白士通,是唐朝利州都督;白士通的孙子白温,官为检校都官郎中;白温的孙子即自居易的父亲自季庾,初为彭城令,后为徐州刺史、朝散大夫、大理少卿。从白居易的先祖到他的父亲,都是以读书为本,精通史书经典,后因学识出众走上仕途。所以,白居易从小就在好学家风影响下。从刚会说话开始,母亲就教他读书识字了。他一教就会,一学就通,很是聪明;更有野史说他一出生就有读书的天才,六七个月时就能辨别“之”和“无”两个字了,这当然是附会之言。不过,说他到五六岁时,就能通读《诗经》、《汉赋》,却有史可查,并非虚构。

自居易学习十分刻苦勤奋,更对诗有着浓厚的兴趣。他读起诗来,朗朗有声,口干了也不肯停下来喝水,以至于口舌都因干渴而生了疮;他写起诗来,一字一字推敲,一句一句斟酌,一写就是一天,一改就是通宵,以致他的手腕和胳膊肘处的衣服都磨破了,臂肘长出了老茧。

他读书勤于思考,写诗精雕细刻,当他八九岁的时候,就基本上读完了在他以前各朝各代的名人大作;到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精通了诗歌的音韵,写出的诗篇也是立意新颖,文采生辉。可就在这个时候,北方藩镇割据,战乱纷起,为了躲避混乱动荡的时局,他随家人逃难来到越中(今浙江境内),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白居易仍然坚持学习。他曾在一首诗中写道:

时难年荒事业空,弟兄羁旅各西东。

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

这首诗,把北方连年用兵,又遇着荒年,人民生活苦难到极点的情景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出来。他的父亲读了这首诗,很为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才华而高兴。

父亲见他酷爱写诗,到越中定居不久,又让他去杭州、苏州游览,以使他接触社会,拓宽视野,广泛体验生活,写出更贴近实际生活的诗篇。他的一首成名作《赋得古原草送别》,就是在这时期写出来的。其诗云: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白居易在世代官宦家庭的影响下,刻苦读书也是为了做官,常写一些准备将来应试的拟作,本诗就是其中的一首。这首诗写得形象凝练,格调清新,是作者少年时期的成功之作,也是成名之作,更是他勤学苦练的结果。

二、诗震顾况

白居易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精干洒脱、非常出色的年轻人了。由于学习努力,勤奋刻苦,他的诗篇也已写得很出色。此时他的父亲白季庾已被调到徐州做官,看着儿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业上的成绩越来越大,心中非常高兴。为了让他在学业上有更大的进步,便想让他外出求教。

有一天,白季庾把白居易叫到书房说:“你喜欢写诗,现也写得有点名气了,应该出去见见世面。京城长安人才济济,著名诗人很多,我想让你去向他们请教,这对你写诗和将来的发展,都会有很大益处的。”

白居易是个有理想、有志向的少年,他早就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但是没有父亲的话,他是不敢轻易提出来的,生怕父亲说他好高骛远。今听父亲一说,立即高兴得蹦了起来,当即整理了自己近年来比较满意的诗作,第二天就向长安进发了。

白居易一路风尘,不几天就到了长安。他求教心切,没等找好居处,就迫不及待地去打听京中名人。当许多人都告诉他一个叫顾况的人很有学问后,他便立即前去登门拜访。

顾况,字逋翁,苏州人,很有学识,尤其以诗著称,擅长古诗和乐府诗行,其次是写绝句。对于他在诗歌方面的成就,著名学者皇甫浞在为其诗集作序时说:“偏于逸歌长句,骏发踔历……非寻常人所能及。”宋朝严羽在《沧浪诗话》中则评论说:“顾况诗多在元、白之上,稍有盛唐风骨处。”

顾况在当时的名声很大,欲前去向他请教的人很多。因他见前来求教的人,其作品大都平庸无奇,便认为今世不会再有“奇才”了,所以,一般不见;特别是对一些年轻人,更是有点瞧不起,即使不得不见的,也大多是三言两语就被推了出去。

这一日,门人报告,说有一个年轻人,约有十五六岁,是从江南专程来京求教的,问顾况见还是不见。顾况本不想见,但又考虑到是远路而来,又是专程求教的,便同意让他进来。

白居易被门人引到顾况的书房,见到顾况先恭恭敬敬地见过礼,然后就将所带诗稿递了过去。顾况接过诗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白居易”三个字,他又抬眼看了看白居易那种拘谨的神态,禁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遂用玩笑的口吻说:“最近两天,长安米贵,你要想在长安这个地方‘居’住下去,可没那么容‘易’啊!”

白居易听了顾况的话,已经明白这位大人有点看不起他;但想到自己是专门来求教的,又怎能计较这些呢?心想,他看了自己的诗文,或许觉得不值分文,可这些都无关紧要,只要能得到他的教诲,指出诗文的不足之处,明白了今后的努力方向,也就心满意足了。白居易想到这里,没有说什么,只是垂手站立一旁。顾况见白居易没有吭声,也不再说什么,便翻开了他的诗文。

顾况翻开诗稿,看到的第一篇就是《赋得古原草送别》,顿觉立意新颖,不同凡响;当他读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时,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连声称赞说:“好诗!真是好诗啊!”

当他读完全文后,高兴得放下诗稿,上前拉着白居易的手,心情激动地说:“我以为年轻人当中已经没有什么人才了,想不到今天遇到了你!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才华,在长安‘居’住下去,就一定很容‘易’了。”

随后,又带着几分歉意地对白居易说:“我开始讲的那句话,只不过是句戏言罢了,你可不能责怪老夫哟!”

顾况说完之后,又很认真地看起白居易的诗稿来。当他全部看完后,感到白居易的确是个人才,并且才华出众,便细细地和他一起研究讨论起诗稿来。

从此,顾况逢人便称赞白居易,白居易的名字很快传遍了长安城。由于白居易虚心好学,到十七岁时,又写出了一首广为传诵的名篇,即《王昭君(之一)》。其诗云:

满面胡沙满鬓风,眉销残黛脸销红,

愁苦辛勤憔悴尽,如今却似图画中。

可见这位少年诗人已经才气横溢了。

白居易后来的名声虽然很大,在诗歌领域里的成就也很高,但他一生谦虚谨慎,总说自己比不上孟浩然、韦应物等盛唐诗人,也比不上和他同时代的孟郊、张籍。

永远谦虚,永不满足,永远好学,也许这正是白居易在创作上取得伟大成就的一个重要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