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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正中下怀(3)

何临月发誓,她以她可爱的妹妹何临星发誓,在朱阿姨叫他名字的时候,在朱阿姨摸他头的时候,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明显的厌恶。这么说来,他是江家老二江海风喽,何临月很快得出结论。理由有二,其一,那个江家老大一向活泼开朗、直率坦白,属于我辈中人,他才不会这样特意地掩饰负面情绪,而这个江家老二就是有名的沉默寡言、阴阳怪气。其二,江家那只贱得要死、从来不给她面子的虎皮猫黏他黏得要死,拼命地用小小的脑袋瓜子蹭着他的裤管。根据她的消息管道(也就是她家老娘啦),江家的猫猫最喜欢的就是那个混蛋江海风,果然是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猫。所以根据以上种种,她可以百分百确认眼前这个默认自己是“江海浪”的家伙坚决是江家老幺。

想起刚刚他眼中闪过的厌恶,何临月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他是不是讨厌被人认错呢?呵呵——,正好,她老人家心情不好,他又自己送上门来,不戏弄一下好像太对不起自己了。

“江海浪。”于是,何临月大叫,把嗓门提到最高,惟恐他听不见自己叫的是什么名字。

果然,如她所料,江海风明显脸色一沉,头一撇,连嘴都微微地嘟起来。

见此,临月反而笑了,她拍拍手,觉得畅快起来。呵呵,看他不高兴的样子真是痛快。一瞬间,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哼,取笑她?活该气死他。她得意地想。果然,得罪她临月大人的家伙是没好下场滴。

不喜欢同人争辩的江海风捏了捏拳头,本想立即离开,不予理睬,却因为某个不确定因素而停住了脚步。

“呜——”何临月臂弯里的小狗发出呜咽声,使得江海风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它身上。一向喜爱小动物的他马上忘记了刚才的不悦,热切地看着眼前的小可爱,轻轻地问:“这是你的狗吗?”他一直以为何家没有养宠物的。

“嗯,我刚刚在隔壁街的垃圾堆旁捡的,它好可怜,这么小,就被丢掉了。”说到共同的话题,何临月也一下子忘记方才的对抗心理,用难得温和的语气同他说。

从没见过何临月对他如此和善,江海风意外地多看她一眼,没有多想什么,说:“给我抱抱好吗?”他伸出手来。

“好。”何临月看看狗狗,又看看江海风,思量一下,终于大方地说。她可是看他可怜的说。

江海风接过小狗,放在臂弯里温柔地抚慰……

男孩和狗,多么美丽的画面!

可是总有些破坏画面的家伙不这么认为。

“喵呜——”江家的贱猫(在何临月眼里,它就是相对于“贱狗”的贱猫啦)眼看某个生物不识相地躺在原本专属于它的臂弯,享受原本专属于它的抚摩,终于充满敌意地冲着小狗怒叫了声。

“你家的‘猫斯拉’吃醋了。”何临月难得精明地看出了虎皮猫的情绪,调侃道。

“什么猫斯拉,我家的猫是迈克,迈克。”江海风捍卫爱猫的声誉,坚决不能让“猫斯拉”这样的恶名挂到它身上,并轻声安抚它,“迈克,乖,别叫了。”

看在主人的面子上,虎皮猫迈克头一抬,骄傲地踩着猫步回家了。哼,死狗,算我可怜你,暂时让主人抱抱你。反正主人迟早会回家的,到时候,主人还是我的。

(P.S漫画讲座:没有看过漫画或动画《我为猫狂》的JM们可能不知道虎皮猫迈克是该故事的主角,其中还有一只很胖很可怕的猫叫做“猫斯拉”。不过,“猫斯拉”的主人可是很疼爱它的哦,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卡塔莉诺”。)

用眼睛送了爱猫一程,直到它安全地拐进家门,江海风这才放心地转过头来,问:“它叫什么?”

“小白。”一听到有人问这个问题,何临月热情地回答。哎呀,她期待别人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她终于可以像小新一样有一只名叫小白的小小狗了。“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江海风疑惑地抬头看她。

“小白啊。”何临月再次重复,心中得意不已,多么可爱的名字。

江海风不敢相信地看着怀里黑色的小狗,受不了地提高音量:“拜托,它可是一只黑狗。”全身不折不扣的黑毛。

那又如何?“别忘了它背上的白点。”何临月指的是小狗背上杯口大的白斑点。

“小小的白色斑点就叫小白吗?”江海风是讽刺她。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取名的。

何临月两手叉腰,小小年纪已经有了泼妇本色,发狠道:“怎么样,我就是要给它取这个名字,你想怎么着?”哼,给他一点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了。

对她的蛮横不屑理会,江海风同情地摸了摸小狗,可怜它碰上了这么个不讲道理的主人。正想把小狗交还给何临月,却突然发现手上有白色粉末。咦,哪来的?狐疑地看看小狗的白斑点,他起了疑心,拍拍,拍拍……

果然,它是一只纯然的黑狗。

“背上沾的是面粉。”江海风难免有些得意,“现在它总不能叫小白了吧。”

见此,何临月自是有几分挫败,55——,她的“小白”没了。不过,她也不会让江海风这混蛋这么得意的。怎么办呢?她眼珠一转,风驰电掣间已经有了主意,接过小狗,她拽得二五八万地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今拥有。”电视儿童再次发挥她胡乱引用的功力。

然后,嚣张地大笑,离去。

江海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这也成?

二楼的房间里,十八岁的何临月突地自梦中醒来,她摸摸额头觉得头睡得昏沉沉的。哎,她怎么睡着了?她后悔地敲了敲头,本来只是因为心烦,便在床上随便躺了一会,谁知一不小心就被周公爷爷招去下棋了,还“下”得连这天都黑了一半。

刚才似乎还做了什么梦,可现在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哎,不想了,越想头越昏。说起来——

都怪三星啦,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她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江海风,怎——么——可——能?

都怪三星啦,弄得她心情烦乱,才会想到床上躺躺。

要不是这样,她怎么会睡着,还一睡就睡了三个小时?

要不是这样,她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做作业……

作业?糟糕,她还没做作业呢。

死三星,臭三星,烂三星,要是明天因为交不上作业而破坏了她的完美形象的话,她一定饶不了她。

何临月嘟着嘴,迁怒地想着,然后急急地跳下床,赶作业去也!

第二天,活动课——

本来这次活动课的主要任务是炼跑八百米,但何临月却闲闲地坐在一边看风景。

女同学甲见此,走过去好奇地问:“何临月,你不跑吗?”

“不。”临月摇摇头,然后羞赧地低下头,表现出一副“你该知道”的样子,“我人不太舒服。”

同学甲一听恍然大悟,暧昧地冲她挤眉弄眼:“那个来了?”

何临月点点头。谁叫她昨天太晚睡,今个实在没力气跑,也只好拿女性的“优势”来当挡箭牌了。

突然发现何临月眼下有着淡淡的阴影,同学甲立刻有了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同情地低声说:“你昨晚一定没睡好吧?”

呃?何临月一下子浑身绷紧,双目睁大,诧异地看着她。她是看出什么了吗?她怎么会知道她昨天一时忘了做作业,然后熬夜赶工?

同学甲似乎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自顾自地说着:“哎,你昨晚一定痛得不轻吧,那滋味我也尝过,真是教人直想在地上打滚啊。又冷又痛……”她说着,还双手抱胸打了个寒战。

听到这里,就算何临月再迟钝,也知道对方是以为自己痛经了,她暗自松了口气,很快恢复镇定。呼——,幸好她没看出来。

这时,操场的跑道那边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同学甲好奇地张望着,继续同临月攀谈:“何临月,你说那边怎么了?”

废话,她也坐在这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何临月在心中不客气地说,但表面上却仍装得温柔贤惠,轻道:“我也不知道,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她这话正中同学甲之意,大声应道:“好,我们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