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阿纯就也随着倒在地上。她头上顿时就多了个血窟窿。鲜血正汩汩的往外流着。她手里的杯子攥得紧紧的。
阿薇看到这画面大叫一声,手中的红酒也掉在了地上摔碎了,她蹲在地上吓得捂着了脸。
丛地把烟一扔,从床上飞身扑了过去把阿薇按在身下。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正好打在阿薇刚才站着的地方。随着又是一声枪响,床上的被子被打出一个窟窿。里面的绒毛顿时就纷飞了起来。
丛地现在也是****着身子,可是现在根本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抱起吓坏的阿薇就躲到了沙发的后面。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阿薇蜷缩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丛地往怀里搂了搂她,虽然自己和她们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毕竟刚才还在一个床上睡了。想想阿纯,真为她有些不值。又低下头瞧了阿薇一眼,只见她脸色都是紫的。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妈的,刀王不是说这儿安全吗?怎么还会有人闯进来。看来金塔使者真的和自己较上劲了。刀王也低估了他们的实力了。丛地低头在阿薇耳边小声道:"你呆在这儿不要动,我出去看看。"
"可是你你没穿衣服。"
丛地这次想起来,看了看全身,下身正好顶住阿薇的下身。动作极其暧昧。又有了生理反应。
阿薇脸色一红:"现在恐怕不是时候。"
他尴尬的笑了笑,转头看向床上,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他洗完澡就穿上了睡衣,自己的衣服放哪了他也不知道。
"你的衣服让阿纯放到衣柜里了。"
丛地把她放在沙发后面:"你在这儿老实的呆着,我去去就来。"
阿薇双手拉住他,小声的哭了出来:"我害怕,你不要丢下我。"
丛地心里一横,把她的手甩开,直接向衣柜滚去。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放弃她,自己也会死,如果自己能够逃出去说不定还会救她一命,毕竟金塔使者要的是自己的命。和其他人没有关系。至于阿纯,只能怨她的命不好。
丛地轻轻的打开衣柜,自己倏地一声就钻了进去。等到他再打开衣柜时衣服已经穿好了。看了看蜷缩在沙发后面的阿薇,甚是可怜。他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翻滚着来到她身边:"把衣服穿上。"
看着阿薇慢慢的穿着衣服,丛地忽然感觉哪儿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外面的人只开了三枪就不再有任何动静了。而且这个别墅那么多人,怎么一个人都不见出来?
"不好。"丛地忽然大叫一声。拉着刚穿上衣服的阿薇就往浴室里跑。
"发生了什么事?"阿薇紧张的看着丛地。
丛地把门锁上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整个别墅里的人只有我们俩还活着。其他人都被杀了。"
他翘了翘鼻子,这种手法显然不符合金塔使者的规矩。那又是谁呢?刀王吗?丛地摇了摇头,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刀王如果想杀自己的话根本不用大费周章的再演这么一出戏。在黑豹的灵堂上就可以杀了自己。
阿薇一脸惊恐的看着丛地,一句话也不敢说。丛地偷偷拉开窗帘的一角往外望去。只见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出来走动。往下看了看,距别墅三米左右的地方就是一个露天的大游泳池。
"阿薇,从这儿跳下去。"
"我不敢。"阿薇摇着头连连后退。
"没时间了。再不下去就真的没命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马上就要上来了。住在下面的人全都死了。"丛地抱着她往窗边拖,"跳到游泳池里就没事了。"
"我不要--"阿薇大叫一声,丛地赶紧捂住她的嘴。就听见下面窸窸窣窣上楼的声音。
"你快给我下去。"丛地抱着挣扎的阿薇一脚把窗户踢开,直接把她扔了下去。自己纵身一跃,也跳了下去。
在他跳下去的一瞬间,分明听到卧室里的门被人踢开了。
"扑通"两声,水花四溅。阿薇在水里胡乱的挣扎:"我不会游泳,救命啊--"
丛地快速游过去抱着她使劲往边上游去,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带着这个女人了。丛地现在心里也十分着急。再不跑的话,就真成了别人的枪把子了。
丛地心里默默祈祷着,但愿那些人有没有发现我们。但愿那些人发现了我们还没有下来。
丛地使出吃奶的劲游到岸边,他大口喘了几口气,就双手把阿薇拖上岸。可是自己还没来得及上去。一把冰凉的手枪就就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
丛地泡在水里伤口又开始微微作疼,他举起双手,可是身子却自然的下沉。不得已又把手放了下来。真是个变态狂!丛地心里骂道。
他把手放到后腰揉了揉。妈的,后腰差点就被他踢断了。丛地想了想决定还是离开,以现在的状况,手上和腿上都受伤了,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丛地打定主意,忽然就扑向了冷血。冷血冷哼一声,往左躲开。丛地并没有停下,而是一直往大门跑去。
等到他快跑到大门口时,冷血才明白了他的真正的想法。大喝一声,追了出去:"没有人能从我冷血手里逃掉的。"
丛地什么也不管了,拼命的向前跑。可是他的腿本来就有伤,冷血越追越近。
当两个人还差三米左右的距离时,冷血大跨步就扑了过去。丛地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你再跑啊。"冷血身子向前一滚就坐到了他的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丛地被他扼住脖子有些喘不过气。他双手抓住冷血的手想要拿开,可是冷血的手好像粘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样,根本就拿不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前慢慢的变黑。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真的就这死了吗?丛地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问自己了,可是这次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金塔使者在此,其他人速速离开。"丛地在昏迷的瞬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等到再睁开眼时,丛地已经躺着一个房间里。他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双眼,向四周瞧了瞧。只见前面是一个足足有一百多平米的会议室,所有的桌子形成一个圆形。周围坐满了人。
他一眼扫去,好多人都很熟悉,可就是记不住在哪儿见过。其中鬼王和龙天也都坐在其中。
"任何人都不能打破金塔的秩序。哪怕他是无心。"坐在最中间的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爷爷狠狠的用拐杖杵着地面。所有的人都不说话,整个房间里静的诡异。
"武伯,我们真的要杀这小子吗?"鬼王问了一句。语气中明显带着敬畏。
"鬼王,你在金塔也算得上老人了。难道金塔的规矩你忘了吗?"那个老头显然有些不高兴,瞪了他一眼。鬼王低下头不再说话。
"武伯,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龙天的岁数也不小了,可是仍以武伯称呼他,可见那个武伯的老头在金塔的地位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丛地也大概听出来些什么了,他们在讨论如果处置自己。他翘了翘鼻子:"你们这帮老东西,不就是想杀了我吗,要动手就利索点。给老子来个痛快的,在这儿唧唧歪歪都跟个人似的。"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武伯,他的八字胡都吹了起来,狠狠的瞪着他。鬼王无奈的摇了摇头。而龙天则是一副狡诈的笑看着武伯。
武伯拿着拐杖把地面敲得当当直响:"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来人啊,把这小子拖出去给我杀了。"
这时,门突然开了,两个保安飞了进来重重的摔在会议的桌子上。
丛地感到一阵冷风吹来。禁不住缩了一下脖子。所有的人都看向门口,脸上全是诧异。丛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望向门口。
就在转头的那一刻,他感觉上帝这个小老头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时间仿佛凝聚在了这一刻。曾经的记忆像洪水般的冲了进来。
一句承诺,一辈子的责任。
一句兄弟,一生的无悔。
一句誓言,换来生死坎坷。
一只木匣,一生的执着。
自己的人生也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只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可是,当回首往事时才发现自己错了。一切都是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