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第一巾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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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先破而立

叶凌抱着新淘来的小叶紫檀木笔筒坐在湖心亭,静静地等待温若初,满心欢喜。

温若初,温若初。

唇齿轻碰,默默地念了几次后,叶凌笑开了颜,这三个字就像有魔力,让她心甘情愿地沉醉。

温若初,温家郎,大秦京都的一个传奇。十七蟾宫折桂,十九即为二品工部侍郎,文采风流、温润如玉,实乃东床快婿最佳人选也。可惜温家郎将近弱冠,也未曾娶妻。

不是温家的条件不好,也不是温家郎有见不得人的癖好,而是她,叶凌,在追求温家郎。

叶凌叶家女,就是传说中的京城霸女,上至朝堂后宫,下至鸡市流氓,一提及她皆是两股战战煞白脸皮。故此,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寻着挨削。曾经有那么几个不识趣的花花朵朵往温家郎身边凑,被叶家女整得三个月不敢出家门后,京都少女再也不敢明里多瞧温家郎一眼。

“叶凌!”

温若初的声音才突兀的出现,叶凌心弦一动,乐开了花,这是第一次,温若初唤她的名字。满面欢喜地转身,却对上温若初恨恨地目光时,叶凌心下颤抖——这是第一次,温若初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就算她以前闹得再凶再丢脸,他也只是僵着脸僵着笑。而今天,他的目光……

“若初……”叶凌小心翼翼地开口,她不知道她又做错了什么,更怕他用这种目光看着她。

“我想我们之间并不是那么熟,叶姑娘。”温若初凉凉地说,“还请唤我温公子。”

“可是,可是从小到大我一直唤你若初的呀!”叶凌咬了咬唇,更加小心翼翼了。虽她叶凌是京城一霸,可到了温若初的面前,她什么也不是。

“我的人生中最悲哀的事就是从小认识你!”温若初突然大声地喊到,抬手指着叶凌,悲愤地说,“你到底想怎样才肯放过我?或者说,你祸害我就够了,为何还要害她!她得罪了你哪点,你要把她往火坑里推?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是不是因为我和她说了几句话就惹着你了?是不是除了你以外我身边就不能有其他女人了?你说呀!”

“若……若初,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了?”叶凌很是委曲,虽然她不喜欢温若初的身边有女人出没,但也不是凡是和他说过话的女人都赶尽的境界呀!

“漪兰要进宫了,她要嫁给可以当她父亲的人,这下你该满意了!”温若初愤愤挥袖。

“漪兰是谁?”叶凌越听越不明白了。

“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叶凌一听,眉头倒立,“你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有什么不知道的!”温若初哈哈大笑起来,“你简直就是一女流氓、跟踪狂,我的事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他们都说,漪兰会被选入宫,这里面可全是你的功劳!”

“胡说!我见都没见过什么漪兰,谁知道她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叶凌对温若初的指控很是生气,本想把笔筒扔在地上泄愤,可想到这是自己千辛万苦淘给温若初的,只得忍了下来,上前把笔筒塞在温若初手中,道,“上次失手把你的笔筒弄坏啦,这个是赔你的。”

温若初看了笔筒一眼后,随手将它抛了出去,在湖心激起一片水花。“我不稀罕你的任何东西!你走,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温若初指向一边。

叶凌愣愣地看着浮在湖心面上的笔筒,只觉得她的心似乎也随着温若初的一抛也跟着抛了出去。“好,我走!”她,叶凌,是一个骄傲的人,而她的骄傲,一直在他的面前都是被踩在脚底下的,一点也不剩。直到这一抛,叶凌忽然明白她这十多年到底丢了什么,她的自尊,就像那个笔筒一样,亲手捧到温若初的面前,然后亲眼看着他把它丢掉。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没有壳的鸡蛋一样可笑!

“好,麻烦你滚远点!”

“当然,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叶凌把到眼眶的泪水给逼了回去,面无表情地往亭外走去,却在温若初的身旁停了下来,轻声道,“你未婚妻会入宫的事,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前几日皇上是有让我帮他挑了一张美人图。如果是因为这个……抱歉,我真不知道。还有,温若初,今日我走出这个亭子,我叶凌,从此也走出对你的迷恋——除了你这全京城的都没有人敢对我大吼大叫、给我难看。你可知为何?”

叶凌踏着步子走至亭子外,站在水榭上,湖风吹来,吹疼了她的眼,吹掉了她的泪,而她却笑了:“你所仗的不过是我对你的喜欢而已。从现在起,我将不再喜欢你,而这京都里,我也不再允许任何人对我大吼大叫,给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