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那年柳絮纷飞。
犹记那日雨后初晴。
在叶凌单方面和温如初赌气一个月却日日收到温如初和美人游堤赏花的消息后,叶凌终于在雨后的彩虹下拦下了温如初的马车,只是他的马车里还坐了一名美人团扇半遮面的淑女。
叶凌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如初在见到她时的错愕及来不及收回的笑容,忽然没有了以往的冲劲,首次对这场女追男逃的角逐没有了兴趣。在同敞棚马里的那对男女对视三秒后,叶凌打着马面色从容地与马车擦肩而过。
那时,叶凌想着她是该放弃这场单方面的纠缠的,妾若有情郎却无意,不管妾用尽什么办法,郎的目光他的身旁的那个依旧不会是她。
也是在那天,京城人民奔向走告,温家郎终于把叶家恶女甩掉了!看,温家郎身旁站的那位美人就是最好的证据!最为重要的是,叶家恶女在赏花节那天居然没有闹场,没有发狂,而是灰溜溜悲凄凄地独自走掉了,可见那叶家恶女最终还是败在了才子佳人这对正义的使者下。
当然,市间的流言如何,叶凌是不知道的,因为那天晚上,叶凌就被自家师傅接入深山修习,直到中秋将至时才回到京城,紧接着,就发生了那件让叶凌永生难忘的事,也让她明白了她那些年所谓的追求“真爱”有多么的可笑!
叶凌独坐在人烟稀少的湖边,正前方的湖心亭正是当年让她梦醒的地方。犹记那日,她从湖心亭走出来,才发现岸边人山人海全都鄙夷地看着她,尽情地嘲笑着她,甚至还有几个小孩子对着她扔石头,骂她坏女人拆人姻缘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她静静地站着,任石头砸在她的身上,莫名地,她大笑起来,原来,她已面目可憎到人人得而诛之的境界。可是,她到底有什么错呢?她不曾杀过人放过火,也从未真正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过是不长眼地看上了一个男人,那个人人都认为她高攀不上的男人而已!
“真是可怜!被人奚落后跑到这里躲着哭!我还以为被传得铁血似的将军有什么了不起呢,还不是个哭鼻子的普通女人而已!”曾璴姚带着一群丫头婆子出来散心扫一扫前几日在圣上面前犯错的郁闷心情,没想到就见到那个死对头捂眼独坐在湖边,联想到一路行来听到的传言,立马出言讽刺,“真是没用,几年前被人当着数百人的面奚落,几年后又是如此,哦,不对,几年前人家是因一大家闺秀,几年后却是为一青楼妓子!哼,看来堂堂的女将军在别人的眼里连妓子都不如呢!”
叶凌从思绪里回到现实,起身面对曾璴姚轻蔑地笑道:“曾大小姐,小爷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呢?难道你是狗捉耗子?”
“你!”曾璴姚立马要发作时,却被她身旁的一丫头拉了拉袖子,便不在说话,反而是那丫头福礼赔笑道:“叶小家,我家小姐并无其他意思,只是见您独自伤心,想要安慰你却不知从何说起便刺激了叶小姐您几句。俗话说得好,悲伤之时,需要的是当头棒呵才能清醒,我家小姐现在就是那当头一棒。”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家小姐了?”叶凌面带微笑,见那丫头不语只是福了福身曾璴姚又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叶凌立马两眼放寒光,如看死人般盯着那丫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跟你家主子说话有你插话的份了么!曾家大小姐,看来不只是你的家教太差,你家下人的的家教更差!好在今日小爷我心情很好,就不替你管教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