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家世子爷没有因为我的神技而伤势好转?”朱砂笑嘻嘻地一把接过他手上的托盘,“不过看来你家世子爷的伤还有些麻烦,看在我和他还有些交情的分上,我现在再给他免费瞧瞧。走吧。”
她早已注意到与关押她的地方两间相隔灯光盎然的屋子,端了托盘,调头就往那边走去。
青衣人愕然地站在原地摸着后脑勺,“上次跑得像泥鳅,还说永不再见,这次会这么好心?”
朱砂推开虚掩的门,就见一身家常袍子的慕容西决闭目半躺在藤椅上。
屋子里有些温热,所以他的领口很松,一把青丝披在胸前,竟有一种隐而不宣的妖娆。
她也没心思多看,轻手轻脚把托盘放在几子上,然后就自来熟地去搭他的腕脉。
“你在干什么?”慕容西决睁开眼,眸子多了些惺忪,少了丝清冷。
朱砂脸红了红,干笑:“日间瞧到世子爷脸色苍白,就知您的伤势还没好利索。刚才闻到给您送的药里生麻黄和桂枝味极重,怕是开方子的人急于求成药量加大了,所以我特意进来确认一下世子爷的伤势究竟要不要下这么重的药。”
慕容西决拧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绝对没有的事。”朱砂大呼冤枉,“以前是不知您的身份,所以多有不敬。如今弄明白您就是令人尊敬崇拜的长晋王外孙,我哪敢打什么歪主意?”
“我记得有人骂我狼心狗肺黑心肠……”
“误会误会,真是天大的误会。”
朱砂打断他的话头,双手捧着他的手腕脱口大赞,“堂堂静王世子,不仅心胸宽广,行事磊落,而且还体恤下民,英明神武。您不知道,在我心目中,您就像那蔚蓝的天空,广亵无垠;又像那大海中的水,温柔包容;又似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清风,令人舒畅;您的笑如盛开的花,令人着迷……”
她气都不喘一口,“您的声音似山润清泉,清心悦耳;您的目光似春天的煦日,暖人心窝;您的眼睛是天边明亮的星辰,给我这迷途的人照亮前方……”
慕容西决听她舌底生花的吹捧,显然不为所动,却也不出言打断。
直到朱砂再也想不出任何词汇干巴巴地停下来后,他才问道:“刚才你已充分展示了你肚子里那点有限的墨水,不过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是是,我肚子里墨水有限。其实我想说……”朱砂一脸悔恨,“之前是我有眼无珠,错将世子爷怒骂,现在是将功折罪,特意免费为世子爷诊病。”
慕容西决看着她。
朱砂双眸真诚得快滴出水来。
良久,慕容西决才道:“名字。”
朱砂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我问你的名字。”
“名字啊,这个嘛,我叫朱……啊……朱……”
其实她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在差点说出自己叫朱砂的情况下,马上又否定,思索着另想一个名字对付一下,没料到慕容西决已打断了她的话。
“猪啊猪?给你取名的人是个智者,你还真像只刁猪。”他的声音清清淡淡,“不过这个名字太繁琐,应改名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