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溪在听到姬柳儿喊姬九儿这个名字的时候,神情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幽幽的目光怨恨的瞅着白九儿,好像要在她身上戳个窟窿,人则怪异的奸笑起来,好像发傻似的。
白九儿拧着眉头看着这两人,“你们要见我?”白九儿直接进入正题,“有话直说。”白九儿笑着说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知道,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我知道当年是谁的干的!”姬柳儿声音颤抖着,惊恐的将这条件,“当年你被害,我告诉你谁参与了!”姬柳儿抢声道。
凤溪身子一颤,停止奸笑,抿着嘴,看着相依偎在一起的那两人,即便是在如此肮脏的环境中,竟还阻挡不住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气势,真是刺眼的可以!
白九儿面色微冷,冷笑一声,“对于害过我的人,你以为我会不记得?”白九儿凌厉的扫射着姬柳儿,“你,包括姬家人,都参与其中,你以为我不晓得?姬柳儿,你也算上一份!”白九儿笑了,笑声那么的瘆人。
姬柳儿怔怔的看着白九儿,嘴唇颤抖,“你,你,你竟然,知道?”姬柳儿不敢置信的看着,摇着头,“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既然能死里逃生,这天下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白九儿冷冷一笑,“本想着多留你几日,你既然自己找死,我也就当给姬家人一个特礼!”白九儿森森一笑,显然没了和姬柳儿讲话的兴致。
“凤溪公主,你可有和遗言要说明?”白九儿打了个哈欠,“本后忙的很,没有闲工夫在这里陪你耗着!”白九儿故意在本后的字眼上加重语气。
凤溪身子一僵,她听狱卒讲过,封后大典很盛大,空前盛大,与她之前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凤溪很嫉妒,可是嫉妒又如何?阶下囚而已!
凤溪本想说什么,可是最后沉默下来,眼神再次变成死灰,怔怔的退回草堆上,与那堆烂泥靠在一起。
白九儿倒是诧异凤溪的这种反应,依照凤溪之前的性子,早就炸毛起来,现在竟安静的待在这里。白九儿本想转身,突然察觉到凤溪眼中透露出来诡异的奸笑。
“皇后娘娘?”凤溪突然出声,声音尖锐而细长,“本公主就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如何?”凤溪不在意的动了动自己的糟头发,随意拢了拢,“不管你是白九儿还是姬九儿,你身体中流淌的总归是姬家血液,你以为姬老太爷和老夫人,会坐以待毙?”
白九儿眼皮子一跳,皱起眉头,凌厉的盯着凤溪。
秋叶凌冰暗中安慰着白九儿,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也已经察觉到凤溪话中的幸灾乐祸。
白九儿随着秋叶凌冰走出死牢,神色恍惚,白九儿怔怔的望着天空,阳光异常刺眼,情绪微微浮动,很不寻常。
“不管什么事情,咱们总归能解决的!”秋叶凌冰对着白九儿冷冷一笑,“就算他们在凤国,也不能阻止邪王的手段!”
回到寝宫,前脚刚踏进门槛,索布娜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白牙和白狼为索布娜开路,在皇宫之中一路畅通无阻。
“姐姐,不好了,出事了!”索布娜喊叫着跑进来,气都不喘一下,手里紧紧的捏着一张纸狂奔进来,而后将纸塞到白九儿怀中,掐着腰,呼着气,眼神紧紧的盯着白九儿手里的纸张。
白九儿接过纸,上面是越族的标记,是舅舅来的信,白九儿心猛然一跳,赶紧展开查看,双眼紧紧的盯住凤国姬家四个字,恨不得化作利剑将字剜掉。
当真是出事了!白九儿抿着嘴,脸上瞬间凝了一层霜。
“你怎么得到的?”秋叶凌冰看着索布娜,问道,言外之意,这消息可信吗?
“你不相信?”索布娜蹙着眉头,冷哼一声,看向白九儿,“这是爹爹快书传来的,姐姐,你快想办法,姑姑和姑父去了凤国,岂不是要被姬家人欺负吗?”索布娜对瑶雪和姬家之间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
“爹爹说,姑姑和姑父本来是要来找姐姐和漂亮哥哥的,不过半路被姬家的人劫走了!”索布娜恨恨的说道。
白九儿原本浮躁的心忽而沉淀下来,嘴角暗含讥讽,眼底却射出一道嗜血的眸光。
“很好!很好!”白九儿竟兀自的点起头来,“若是没有记错,下个月就是姬家老太爷的寿辰了吧?”白九儿将纸攥成一团,“我正巧想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礼物作为贺礼!”白九儿身子朝后依去,靠着秋叶凌冰。
秋叶凌冰看着白九儿镇定自若的样子,唇角微扬,看来,我的计划也要提前了!
“姐姐,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索布娜不解的看着白九儿,疑惑的问道。
白牙和白雪也察觉到白九儿的情绪,低声呜咽几声,而后都来到白九儿身旁,蹭蹭白九儿的腿。
秋叶凌冰和白九儿去了御书房内,召见了绕王和几位重臣,竟破天荒的询问了朝中政事,这让人感觉很诧异,几位老臣差点儿就要痛哭流涕。
御书房待到大半夜,两人才结伴回到寝室,白九儿沉默稍许,终于抬起头看向秋叶凌冰,“你真的要这么做?唾手已经得到的东西拱手相让?”白九儿似笑非笑的问道,手里捏着一道新出炉的圣旨。
第二天一大早,寝宫中的帝后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是一道让位诏书。
缓缓奔向凤国的马车中,坐着一男一女两头白狼,马车中器具一应俱全,中间的香炉飘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