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礼抱着流云的尸体来到河水边上,赫连礼抱着流云,好像流云没有离开一般,不停地给流云的尸体讲话,似乎在等待着怀中的人能够回应他一声,哪怕是愤怒的咒骂。
“云儿,你瞧,那些鱼都跃出了水面,你不是常说,鱼跃龙门都是狗屁之说吗?”赫连礼干裂的唇瓣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鲤鱼跃龙门,一跃成真龙,鱼和龙查了十万八千里!”赫连礼重复着流云曾经反驳赫连的话。
“蛟龙和龙,一字之差,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更别提是连边儿都不沾的狗屁的鲤鱼!”流云惟妙惟肖的脸颊好像就在眼前,这些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赫连礼低头看着手里的戒指,暗淡无光的戒指死气沉沉的放在掌心之中,赫连礼都能够感受到戒指传递过来的无尽的冷意,似乎在为自己主人的离开而悲鸣着。
赫连礼,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先走一步,我希望,你可以把握的尸首放到河边……我喜欢漫天的彩霞,我喜欢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凄美,像我这种生活在死亡边缘的人,每天都是舔血的日子,比这种安逸有趣味的多……
赫连礼用手整理着流云的发髻,摆弄着流云身上的新衣裳,这一件事流云最喜欢穿的,一身火红火红的纱裙,流云总是在说,红色代表高涨的热情,红色亦是代表了血的颜色,将来有一天,我必定要穿着“血”离开这个人世!
流云曾经所讲,都变成了现实,只是,她走的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走的太过凄惨!
突然之间,天地变色,赫连礼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什么都看不到了,赫连礼身子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好久,好久,赫连礼麻木的神经已经快要变成石头的时候,天又重新恢复正常。
而此刻,赫连礼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彻底的变成僵尸色,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怀抱,眼中满是极度的痛苦之色,因为,他怀中,竟然没有人了!
人明明就在的,他刚才还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流云的,为什么?为什么?去哪里了?赫连礼眨眨眼,眼中突然路出一抹痴狂。
“云儿?云儿!”赫连礼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却发软跌落在地上,他狼狈的趴在地上,脸上痴痴的傻笑着,“云儿,快出来,不要和我捉迷藏了,我知道,你在的,你快出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云儿,你出来好不好?”赫连礼脸上肌肉僵硬的抖动着。
赫连礼说尽好话,在他看来,流云一定是死而复生了!
“云儿,我爱你,我赫连礼,由始至终都爱你一人……你出来好不好?”
赫连礼说着话,眼里,脸上染满了期待之色。然而,苍天无情,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一阵风吹过,一件红色的纱衣飘落下来,正巧落在了赫连礼的眼前,赫连礼呆呆的看着,颤巍巍的伸手一把抓住那纱裙,死死的攥在一起。
绝望再次席卷赫连礼,当兴奋退去,最后一丝理智告诉着赫连礼,他的女人,不会回来了!他心里清楚,他也“看到”了,就在黑天的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怀中的重量,一点一点的消失掉。
他也察觉到了黑暗之中更加黑色的盲点,那些点,如同萤火虫,弥漫在黑色之中。
赫连礼闭上了眼睛,泪水止不住的从眼中流下来,“为什么?云儿,为什么,你死都不肯原谅我!为什么,你都不给我留下念想!我想要留下你的身体,为什么连这个都是奢望,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赫连礼嘶吼起来。
流云的身体,就像是泡沫一般,化为灰烬,消失在空气中,和大地融为一体,她身体的一切都消失,独独留下了赫连礼怀中的那一枚小小的戒指。
这一枚戒指,在告诉着这个时空,曾经有个人,在这里停留过,虽然短暂,可是却真实。
赫连礼看着手中的戒指,泪水滴落在上面,戒指被滚烫的泪水冲刷掉,暗淡无光的戒指突然闪过一道幽光,很淡很淡,可是,赫连礼竟然感受到了。
赫连礼感受到了一股暖流通过戒指传递到了他的心脏,那熟悉的感觉让赫连礼不敢置信。
“云儿!云儿!”赫连礼呆愣愣的看着戒指,随着他的一声声的呼喊,戒指的热度越来越浓。
“哈哈哈,”赫连礼仰头大笑,将戒指放在唇瓣亲吻着。
赫连礼小心的将戒指待在自己右手中指上,流云曾经说过,这个手指上带着戒指,表示真爱!
绿色的戒指套入赫连礼手指的瞬间,赫连礼脑海中竟然一闪而过流云的声音。
赫连礼愣了片刻,他确信自己不是幻听,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确实是云儿的声音,确实是云儿在喊他的名字!
赫连礼将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位置上,绝望之色慢慢的退去。
白九儿望着重新出现的太阳,唇角勾起一丝笑,“死亡只是重生的开始!一直都是!”白九儿莫名其妙的说着。
“凌,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白九儿握住秋叶凌冰的大手,脸上的神色也轻松许多,压抑了许多天,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空气了!
有战斗力的人们,朝着外面走去,大家身上释放出来的气势,超脱所有,那是正义的胜利之气,让所有人闻风丧胆!
在密林之中对峙,这是人和妖的对峙,史无前例的大战即将打响。这是唯一,但同时确实人类历史上最惨重的一次战斗,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被所有人忌惮,又被所有人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