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你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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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较量(3)

卢敏秋眼睛一抬:“你想得可真周到,前妻、情人两不得罪。”

“哪里,哪里,你就忍耐几天,下个礼拜她就走,还说要把都都一起带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过二人世界了。”

卢敏秋一听,心里有点高兴,但脸上并不表现出来,她淡淡地说道:“真的吗?那感情好,就怕到时候我成了多余的人。”

老赵直摇头:“不会,不会,你怎么会这样想?当年是她离我而去,我对她早没感情了。现在我爱的是你,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

对老赵说的话,她有点不置可否,索性拿了本书看起来。老赵问她晚饭怎么吃,她茫然地摇摇头,继续看她的书。老赵说:“那就到外面吃吧,做饭也怪麻烦的。”卢敏秋没抬头,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老赵悻悻地走到客厅。他前妻和女儿都都亲热地搂着在看电视,她们看老赵出来,瞟了一眼,又自顾自地说笑。

老赵坐在她们旁边,说一起吃饭吧。他前妻还没说话,都都已经高兴地蹦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应该为妈妈的回家庆贺。”老赵瞪了都都一眼:“这孩子,话怎么这样说,就是去吃顿普通的饭,敏秋也一起去。”都都顿时坐在沙发上,不笑了。在里间的卢敏秋听到客厅的对话,她打开门说:“我不饿,你们去吧。”老赵站起来说:“吃饭时间怎能说不饿?一起去。”“我真的不去。”说完这句话卢敏秋就关上了卧室的门。门刚关上,卢敏秋就听到都都说:“爸、妈,我们走,她不去算了。”又听那女人说:“我在这里,她是不是不高兴?”

老赵没有说话,又听都都说:“这是我们家,只要我高兴就行了。”

听到都都这句话,卢敏秋眼泪刷地就落了下来。过了不到五分钟,她又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外屋顿时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卢敏秋才强打精神,到厨房给自己泡了包方便面,没滋没味地吃了一半,一半倒进了马桶。她想,自己怎么这么没眼色?人家一家三口,自己在这里算什么。她想到要走,可觉得心里太窝火,这事也太窝囊了,不明不白的,这样走她有点不甘心。可在这屋子她怎么呆?

她心里烦得要死,在床上躺一躺,屋子走一走,心情就是怎么也好不起来。她又端了杯水站到阳台上。月亮很好,照得楼下的院落明闪闪的,许是有点晚了,整个院子除了三个匆匆的行人,没有了玩耍的小孩,整个院子里显得很安静、很空旷。

她陷入了沉思。

过了大约十分钟,卢敏秋被楼下一家三口说笑的场面惊醒,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感觉他们是快乐幸福的。一个家庭这样才像个家,她自语道。她定睛一看,是老赵他们一家,顿时气得脸色变了。她立刻进到卧室,关紧了房门。她想,这个家,看样子多余的真是自己。这时她没有了泪,只感到浑身发冷。

卢敏秋晓得自己不能再忍下去了,但在已经是十一时的夜里搬出,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可今晚睡哪里?这张床,还是客厅?她突然觉得这是个好无聊而又荒唐的问题。

老赵敲了一下门走了进来,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

他说给她带了份蟹肉炒饭和炒青菜,叫她趁热吃了。卢敏秋头都未抬,淡淡地说她吃过了。老赵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撩了撩她的头发,又动手解她的衣服。卢敏秋身子往后一躲,瞪了他一眼。老赵讪讪地坐到床的另一侧。

这一次卢敏秋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也不想说。当初她搬到这个家可能一开始就是个错。她是脑子进水还是怎么了?竟跟个带着十二岁孩子的离婚男人玩什么同居游戏。离婚的人本来就挺可怕的,何况还带有小孩。住在这里真是个笑话,一个错误。是该收手的时候了,再不下决心搬走,那绝对是错上加错。卢敏秋暗暗想,但她跟老赵什么都没说。老赵还以为她就是不高兴,并没在意,自己拉起被子先睡了。

卢敏秋从衣柜里重拿了一条被子,也和衣睡下了。她很平静,很平静,因为她一切都想清楚了。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但她没有上班。她去了一家离林念之家社区不远的房屋中介公司。一早上她看了三个房子,最后敲定在玫瑰花园的一个带简单家具的房子。她立刻办了租房手续,交了半年的房租。

这一些琐碎的事情办完,她感到非常非常的饿,这才想起来早餐没有吃。一看表已快十一点,索性早餐午餐并到一顿解决。

她走进杰瑞西餐厅,要了份套餐。拿着刀叉切割牛排,有一份闲散的优雅。她想起自从跟了那个老赵后,过的是琐碎的家居生活,就没在西餐厅吃过饭。这一刻,她有一种久违了的闲适自在和放松。她长长舒了口气,觉得自己解放了。

吃完饭,她在西餐厅翻起晚报的广告栏,并给一个搬家公司打了电话,说她要立刻搬家。因为没有提前预约,费用比平时涨了百分之三十。她想都没想立刻答应了。

安排完这些,她即刻打车到老赵家(当决定搬家那刻起,她对那里就再没有家的感觉)。老赵去上班了,都都去上学了,老赵的前妻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给女儿缝补衣服。那女人一见卢敏秋进来,倒还礼貌,道了声:“你回来了。”就又低头忙自己的事。卢敏秋淡淡地说,“我要搬走了,这下就不妨碍你们了。”那女人惊愕地看她:“你告诉老赵了吗?这样走不好吧,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说着她已经站起。卢敏秋摇摇头:“不必了,我过后会跟他说的。其实一开始我搬到这里就是个错。”

说完这些,卢敏秋就进到卧室收拾她的东西。她没有关门,关着门好像不光明正大,有偷东西之嫌。她把两个大箱子打开,衣服一折就放了进去,她收拾得很快。书本身就没打开箱子,这倒方便。在她整理时,那女人始终焦虑不安,甚至有些诚惶诚恐地站在房间门口,也不帮忙,也不阻止,讪讪地看着敏秋。

不到半个小时搬家公司的车就来了,她指挥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两只衣箱、三只书箱、摇摇椅,还有地下室的衣柜和书桌。有个小伙子问她,就这么一点东西,太少了,简直不值得让我们来搬。

卢敏秋笑笑没说话,看到所有的东西都装上了汽车,才发觉的确太少了。在宽大的车上,那几件家具也显得孤立无援、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向司机说了玫瑰花园的地址及楼号,这才想起没跟老赵的前妻告辞。

那女人也已下楼,表情怪异地看着她。卢敏秋这一刻觉得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她大方地伸出手,对那女人说:“我走了,祝你们有好运。”那女人脸上突然一红,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很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好,也祝你好运。卢小姐。”

这是那女人第一次喊她卢小姐,卢敏秋觉得那么刺耳,但她并没有生气,向她笑笑,点点头就上到卡车的驾驶室里。

汽车慢慢地驶离了这个平常的居民小区,卢敏秋没有再回头。

她觉得那是一场梦,一场自己不愿再提起的噩梦。离开了好。她在心里说。

车向她新居的方向急急驶去,她感觉在那里会有一个新的、好的未来。她确信这一点。

手机响了,一看是老赵办公室的号码。按掉它,然后关掉手机。

从现在起她要彻底切断那段琐碎可笑的同居生活。她的未来不要老赵这样的人,她要的是新的生活。在心里说这番话时,她脸上漾出一丝浅浅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