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你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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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没有结局

苏梦阳(男,27岁,未婚,摄影师。):“恋爱也谈过,爱也做过,觉得女人也就那么回事,好摆弄得很,但要得到真心,难呀!”

罗思涌(男,29岁,未婚。妇科医生。):“看过那么多女人的下身,千奇百怪,特别是那些有病的,简直是丑陋不堪。这些都破坏了我对女子的神秘感,生活中我再也不想多看一眼女人的那个地方。”

朱容珠(女,31岁,未婚。边疆志愿者。):“那些自称过来人的人都教训我,男人不可靠,不要相信他们。又有人说,最毒妇人心。我真不晓得该相信谁,我不敢谈恋爱。”

解红羽(女。35岁,已婚。食品零售店店员。):“老人们都说结婚是终身大事,可我一直很困惑,爱情在婚姻中重不重要?我结婚八年了,觉得爱情早没了。但我不敢谈恋爱。”

吕秀(女,22岁,未婚,大四学生。):“我渴望的爱情是纯粹、激情而又一生一世,但我又听说,千万别觉得恋爱这件事麻烦,结婚才是真正的麻烦。可是,只恋爱不结婚又怎么行呢?”

在人生的道路中,不管你遇到什么样的失败,生活都得继续。林念之进一步明白这个道理。她感觉这一两年简直是被失恋那种破轮子紧追不舍地驱赶着,不管是在上年的春天,还是这年的秋后,她的心都被男人那种看似爱意的轻视折磨着,难怪她又瘦去一圈。

关于谢致南,她真搞不清他是否爱她,而事情到这个地步,似乎这个是真爱还是虚伪的情事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是她失恋了呢。还是她从心底放弃了这个男人?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林念之真是伤心得不愿意去思考、去回味。那个谢致南呀,不管怎么说都给了她重重的伤害。她原先对他有那么多美好的愿望和期待,就像年少时对爱情理想的憧憬一般。而他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用他的风流,随意的留情以及对她的轻视,摧毁了她对爱情的理想和男人的信任。以后可怎么去恋爱呀?怎么才会付出真心地去爱他人呢?每每她睡不着想起爱情这个词时,就对自己发问,她觉得自己对这种事情没有了多少激情。

春天来了,昨天她把自己吊在窗子上,把玻璃擦了个透亮。她当时就想。如果人能像擦玻璃那样擦掉内心的灰尘就好了。她笑着摇摇头,自己怎么又愚人痴梦了。不过,她真想要一个像春天般百花怒放的未来。她给自己打气说:不要气馁,我还年轻。果然心情就好多了。

给晚报开的专栏也停了,她有了大块的时间。她打算写一本小说,名字就是《爱情是什么》,真的是,越谈恋爱,越糊涂,越困惑,弄不清爱情到底是什么了。男男女女都说爱他或她,可说出口时他们内心到底在想着什么,为什么美好的爱情说变就变呢?为什么?为什么?台湾漫画家朱德庸在他著名的《涩女郎》中写道:“在现代城市里,爱情永远属于昨日,婚姻永远属于明天。”真的是这样吗?打开电脑准备写字的林念之淡淡地问自己。

可是她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因为她自己也没搞清爱情的本质。

她对自己说,得好好想想,是男人有了问题,还是女人有问题,要么就是爱情本身有问题。爱情或许真的就像色彩斑斓的气球,你一碰它它就爆裂,碎成补也补不回的细片。唉,可怕的爱情。世上独有这个努力不来,真的是云里去雾里来一样。

林念之正想关掉电脑,又想着好久都没看信箱了,自从收不到Henry来自德国的邮件后,她对电子信箱也失去了原有的热情。她觉得这世界她喜欢的男人好像商量好似的不来理她,让她独自面对孤独无聊的世界。没想到信箱一打开,有二十五封新邮件。好怕人呀,都要挣破邮箱了。有十封是来自上海、北京、西安的报刊社编辑约稿信,她先不去打开。有五封是乱七八糟的广告。而Henry的邮件足足有十封。她高兴得要叫出声了。她一封封看去,才知道没有他邮件的那几个月他人在非洲的一个高山王国莱索托做社会调查兼旅行,没有地方上网给她写邮件。他还说通过在非洲的三个多月,他学了很多,也明白人活着的不容易,那个看似古怪的民族其实有着蓬勃的生命力,也启发了他对音乐和艺术的认识。他写道他现在在巴黎,说要把艺术当作他终生的事业来完成。

林念之看到Henry通过几个月艰苦的旅行,果真克服了生活无意义的认识,她很为他高兴。她也不要那样怨天忧人,为一点点事情感怀伤痛了。她要把快乐传递给远方的朋友。她给Henry写她现在很好,前一段时间因为一件事情有点沮丧,现在已全面恢复了,她打算并努力写出更优秀的作品,让他们共同努力吧。发了这个邮件,林念之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简直可以说是兴高采烈的好。

上个月,兰珊被公派到北京中国人民大学进修,这也好,对她也是一个机遇。那次失败的恋爱对她打击太大了。她也真该换换环境。

她走的时候心情很不好,林念之对她说北京是个现代大都市,无论如何对她发展有利,在那边各方面都可以进一步地得到锻炼,再说首都总归是人杰地灵,说不定真能遇到个优秀的男人。兰珊淡淡地摇摇头,说她已经不相信男人了,或许她再不会真心去恋爱了吧。

兰珊那样走了,让贝蕾她们几个好不放心,但也没有办法,她们也是时常:通通电话,督促兰珊开心一点生活。

这天,她们三个聚在了一起,就像以前一样,只是少了兰珊。她们还像当初那样讨论着服装、爱情和性爱的话题。

贝蕾跟那两个男人也都分手了,这种三角恋情,她还是没办法摆平它。她现在正跟一个摄影师打得火热。贝蕾的确精力充沛,依然有那么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新一轮的爱情中。

林念之禁不住捂着嘴笑:“你爱他吗?打算长久吗?”

贝蕾嘴巴一撇,说道:“哎呀,你还谈爱情,你伤得不够还是怎么着?我给你说过的,爱情和性是两码事。”

“你这样玩,女人总是要吃亏的。”卢敏秋也担心地说。

“什么老土的观点,有什么吃亏的,我也得到快乐了呀!”贝蕾洋洋自得地说。

林念之对贝蕾这种疯狂的态度很担心,她关切地问:“那你真不想着结婚吗?这样玩下去,还嫁不嫁人呀?”

贝蕾严肃地看了看她们,平静地说道:“想嫁呀,到底得有个合适的人选吧。一贫如洗的小年轻太嫩,事业有成的男人都结了婚,而那些看上去不错的独身者,他们比我还爱玩,怕束缚,怕责任。你们说,嫁给谁去?”

卢敏秋理了理头发,小声嘀咕道:“也真是的,找到一个爱的人真比办个案子难多了。”

林念之也低下头,想着贝蕾的话,或许她说的也对,茫茫人海,人海茫茫,真的很难遇到一个你心仪的人,特别是现实如此残酷,男人女人眼里都瞅着钞票,有谁愿意在爱情这种事上费一点心血。不是早有人说了吗,爱情,在节奏飞快的当代,是奢侈品。你就是成心想谈恋爱,也没个对手。“好男人都被坏女人掳走了。”真的是这种悲惨的状况吗?想到这儿,林念之突然心里有点空荡,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恋爱了,连固定的性爱伴侣也没有。身体和心灵双双处在等待盼望状态,可那个人又在哪里?她要爱的男人这世上真有吗?她觉得自己陷入思考的线团中,理不出头绪,也搞不清自己真正要找的是谁。

“念之又发愣了,还是赶快找个人恋爱吧。”贝蕾打了一下她的手说道。

林念之笑了笑:“找谁呢?我觉得周围根本就没有我有感觉的男人,或许我真该搬个城市,或许那样才有机会。”

“你不能去,我们三个得在一个城市。”卢敏秋吃吃笑着说,“要不,先找个性伴侣。”

林念之摇摇头:“不行,不晓得自己怎么了,现在接受不了这个了。宁肯让身体空着。”

“还诓我们,上个月你不是也有过一夜情吗?”贝蕾不留情面地说道。

“还提那个,简直可笑死了。那种做爱比没有还差,还是空着吧。”念之眼睛睁得老大,看着贝蕾说。

“也是。没有爱的性终归不舒服,还不如自慰。噢,对了,你们猜我昨天在街上遇到谁了,那个老赵,跟他前妻胳膊挽胳膊,一手拉着女儿在逛街呢,气死我了。”卢敏秋说着脸真阴沉下来。

“这种事情别生气,人家说不定已不是什么前妻,复婚了吧。这正常得很。你应该知道,现在的男人其他本事没有,妥协起来可比兔子还快。”贝蕾笑着挖苦道:“我要像你那样,不晓得要生多少气。那个南灵我也在街上碰到过,还当着我的面跟女孩子亲吻,这不是故意气我吗?好了,别生这种气,没什么意思。”

林念之点点头:“贝蕾说的对,即使没有爱情,我们也不能像怨妇那样活,谁瞅着都窝心。不知道谁说过,心情好,就有好运气。我们又没老,怕什么。”

说得卢敏秋直点头,而贝蕾忽然无限感慨,动情地说:“趁年轻好好玩好好爱吧。”

林念之刚想接贝蕾的话,手机响了,是洪殷升打来的,约她明天晚上参加一个前卫画家举办的化妆舞会。念之笑着答应下来,并说她要带贝蕾和敏秋一起去,听洪殷升说没问题,她才高兴地挂了电话。笑着:对敏秋说:“瞧,机会来了。”

贝蕾神秘一笑,感叹道:“念之,我好羡慕你,你再没有爱情,但还有像洪殷升这样的死党死心塌地为你服务,而且那样不计回报,无怨无悔。”

林念之苦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但她们分开后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洪殷升心里还是暖暖的,但旋即她又自语道:我要的是美丽的爱情,可不是像他这样的哥们。

即使睡在梦里,林念之依然不可救药地期待着爱情。

她说,睡在夜里,就是睡在梦里,睡在梦中的爱情里——可她在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