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等直升机的时候,帕姆和邦德讲自己那架飞机的事。“导弹削掉了飞机的尾舵,”她仍心有余悸地笑着说,“根本没办法控制方向,我本来想把机头拉起来,可那架飞机已经完全不听使唤,而且失去了尾舵就连降落都成了问题,詹姆斯。”
“知道,我也会开飞机。”这时邦德正在为帕姆能够摆脱困境而庆幸。
“事情还真是有意思,”她继续叨唠着,“我开始滑行并且很高兴找到了一块平地,可等到我着陆时才发现那块地并不是那么平整,那是一处小峡谷,结果机翼被刮了下来。但机身仍然保持完好,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思去买下那架没了翅膀的飞机呢?桑切斯的导弹其实并没有发挥多大作用,你觉得呢?”
“我倒觉得,”邦德说,“那几枚导弹都是些廉价货,当然我们并不知道其中的真相,不过我猜想那几枚导弹一定是仅供训练用的,只是让部队熟悉这种导弹的性能而已。”
“他买的不是毒刺式或吹管式,这真是谢天谢地。”帕姆扬了扬眉毛说,“要不然我们可真是惨了。”
邦德撇着嘴笑了笑,“那对桑切斯也同样会不利,因为毒刺式导弹虽然机动性好却很难掌握。早期的毒刺式导弹配有红外制导装置,但性能并不理想;而最新型导弹又有技术过于复杂的毛病,只有专业人员能使用。换句话说,如果他真的买的是毒刺式导弹,那你的飞机尾舵根本就不会被削掉,那种导弹在他们那种人手里就是一堆废铁。”
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洛加斯、Q向这边走过来。他们刚刚在飞机上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我国刚经历了一场不流血的政变。”洛加斯笑容满面地向他们宣布。
“这儿的血可是流了不少。”邦德小声说。
“洛佩兹总统已经宣布下野,与此同时,他的大部分政府成员也随之辞职。我们的四名军队高级将领控制了政权并且公开了我们的组织。依我看,腐败也许以后就不会存在了。”
“那你们准备怎样处置赫克托·洛佩兹总统呢?”邦德问。
“可能不会触及他。”洛加斯似乎并不希望对那些曾经接受过桑切斯黑钱的政界要人实施制裁。“你们也知道,赫克托·洛佩兹已经年老体衰,近些年又患了心脏病,这也就足够了。他从政前曾是个非常正派的律师,但后来却变成了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他热衷于权力,不知道满足,这一切都是贪婪造成的……”
说到这儿洛加斯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进行一次冗长乏味的说教,“我希望各位在我们没有处理完桑切斯的不动产以前不要离开伊斯莫斯城。”
说完他把邦德、Q和帕姆挨个看了一遍。
“当然。”邦德代表大家回答,“那么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24小时吧,也可能是48小时,我们不会把这事搞得很复杂。”
众人都笑了起来。在伊斯莫斯城以外的其他任何地方处理这种事至少要几个月,甚至需要几年。
两天后的晚上,卢佩——桑切斯豪华庄园的新主人。在她的新领地设宴款待她的几个“特殊朋友”。这时客人们差不多已经到齐,给当局的致敬信也已经宣读完毕。
到场的宾客有200多人,大家开怀畅饮,气氛融洽。“这还叫‘不多的几个特别朋友’哪?”帕姆扬了扬眉毛讥讽地说,“我看卢佩这姑娘没有什么是非观念,跟什么人都和和气气的。”
“嗯,我倒是情愿把她看成是特殊朋友。”邦德知道这话肯定会让帕姆吃醋,果然,帕姆扭身气冲冲地走掉了。
当天晚上早些时候邦德给基韦斯特的医院打了个电话,但都到半夜时分了伊斯莫斯城电话局才把电话给他挂通;那时邦德正在卢佩庄园的酒吧有一搭没一搭地喂桑切斯的那条蜥蜴。
“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詹姆斯。”声音不高但情绪很不错的菲利克斯对邦德说,“他们为我做了很好的治疗。”
“时间会抚平你的伤口,菲利克斯。”邦德指的当然不是身体的伤口,他知道黛拉的死带给他老友的是怎样的精神痛苦。
“我的事办完了,办得还算顺利,老伙计,再过一两个星期我就能去看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听到莱特说,“很好,那时候我没准儿就能用假肢走路了。对了,M现在正到处打听你,他说想在伦敦总部见你。”
“我会见他的。”
“我说,除了我们的疯狂工作之外,生活还有很多其它的内容。”
“你说的对,老朋友,我现在正想要去做其中的一件,再见吧。”他说完挂断了电话,等他抬起头时看见卢佩正逗弄着那只蜥蜴。
“你好像说过你不喜欢那爬虫。”
卢佩抬起纤纤玉手,那蜥蜴的项圈就已经到了她的手腕上,“对于一个姑娘来说,蜥蜴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我想也是。”
“一起去花园走走怎么样,詹姆斯?我想跟你说件事,然后听听你的意见。”
两人出了酒吧来到了瀑布旁。
“赫克托·洛佩兹,也就是那个前总统他向我求婚了,”她眼睛看着其它的地方语气急促地说。
“怎么了?”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爱他吗?”
“不爱,但并不是不可能。他有很多钱,我的生活就会有保障,有安全感,但在回答他之前我想知道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会更安全。”
邦德看着卢佩真诚地说:“我不能给任何人带来安全,我想你们会成为一对好夫妻,生活会幸福美满。卢佩,不要错失良机。”
卢佩点了点头,她用双臂紧紧地揽住邦德的脖颈用力亲吻他。最后,她抽出身子跟邦德轻轻说了声“再见”便转身向屋里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夜幕和音乐之中。邦德也从瀑布前转过身子,却恰巧看到帕姆站在不远处,眼里浸满了泪水,“祝你们幸福,詹姆斯。”
邦德朝她走了过去,“你误会了,卢佩就要和洛佩兹结婚了,我们只不过是道了个别。我刚才正要去问候你,”他动作有些生硬地把帕姆拉过来揽到怀中,忘情地吻她。
几分钟之后,帕姆把他推开,“怎么不等我提出要求就吻我?”她说这话时眼里闪着晶莹的亮光。
“那就快点要求吧。”说着邦德又把她拉进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