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自己是坚不可摧的,心里早就筑起铜墙铁壁。当有个人在身边帮自己分担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轻松许多。退去坚强的面具,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
那个人曾经不辞而别,曾经抛弃了她。如今,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她仍旧贪恋他给予的那份安全和温暖。
为了女儿,她流着泪对自己说,就坦然接受他的好意吧。毕竟澜澜是他们共同的女儿。
第二天,许诺就找个理由让安澜把小太阳和小月亮带过来。
没一会儿,秦安国就来电话,使了调虎离山计将安澜叫出去。这一去就是多半天。趁着这个机会,许诺带着两个孩子在秦安国派来的人接应下直接奔儿童医院。
因事前早就安排好了,到了医院检查很顺利,到了中午就全部做完,只不过结果要三天之后出来。许诺带着孩子回到家里一个多小时后,安澜才回来。
回来安澜自言自语跟许诺念叨:“小叔叔把我抓去当临时秘书了。”
许诺佯装不在意“哦!”了一声。“身为校长,不是应该有秘书吗?”
“他秘书家里临时有事。小叔叔知道我学的是中文,就把我抓劳工了。”说着,揉着酸疼的肩膀抱怨起来,“把厚厚一摞文件给我,让我打印,小叔叔明摆着欺负人嘛。我说了,以后要吃大餐。他请客。”
“那是信任你。再说,他也不是别人。”许诺低头逗弄着床上的两个小家伙。
他真的不是别人,是跟女儿血脉相连的人。只是,这话只能带到棺材里。见他们父女相处得那么融洽,许诺心里既酸涩又欣慰。
“妈,秦寒说小叔叔有个门脸想出租,那里适合开咖啡店。你去看看?”
母女哪有隔夜仇?尤其是是得知母亲将自己抛弃也是蒙在鼓里。安澜心里的那些委屈和怨恨早就没了。母亲在国外也过了一段艰辛日子,她所有的气早都散了。世上唯一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长辈只有眼前的母亲了。
安澜本就是通情达理之人,心里芥蒂解开,跟许诺就更亲近了。
许诺知道秦安国租房子的事。那只是他们会面的一个由头。除去为女儿的事见面,她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触。只是,安澜不知这其中的玄妙,为了不让女儿有所怀疑,她只好点头。
“明天是周六,妈,我们明天去看房子好不好?小叔叔也休息。”
在女儿期待的目光下,许诺再次妥协。
周六,秦寒开车,先接的岳母,然后,又到秦安国的公寓接他。
安澜和许诺坐在后座,抱着妈妈胳膊,叽叽喳喳说着话,都是关于小太阳和小月亮的。
“妈,你看看小月亮给我咬的?还有牙印儿呢。”安澜伸出手,在母亲眼前晃了晃,“可真疼呢。”
许诺宠溺拍了拍她脸,“孩子长牙的时候,牙床痒痒。一会儿,给他们买几个磨牙棒……”
秦安国听着后座一对母女的谈话,把头转向车外。
到了看房地方,一下车,许诺就喜欢上这段位置。这是一处闹市区,街两边是琳琅满目的店铺,还有一些特色的小吃店,冷饮店。关键是离这里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就是商务区,都是白领人群。一般来说,快节奏的白领人士更喜欢咖啡。
在秦安国带领下,他们进了屋子,里边看着比外边还有宽敞,是上下两层。面积有五百多平。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房子的价格可是以百万计的。
“小叔叔,坦白交代,是不是贪污受贿了?这里小婶婶知不知道?是不是你用私房钱置办的?”安澜跟爆豆子似的问起来。
秦安国但笑不语。
安澜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座房子的喜欢,连连称赞。
秦安国想了想突然说,“你要是喜欢这里,就过户给你吧。”
安澜急忙摆手。“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这是小叔叔的,哪里轮到我呢。”她笑着说。
许诺的脸色变了变,目光从秦安国脸上扫过。
秦安国也没强求,略显不自然地收回话,“难得遇到你这么一个不贪心的丫头,不然,小叔叔的房子真就易主喽。”
秦寒接过话笑着调侃,“就知道小叔叔没诚意。不待这么试探我们啊……”
秦安国又笑笑,摇摇头。
几个人的对话听得许诺胆战心惊,越想越怕。他答应她不会认女儿的,可要把房子给女儿,这不是认,又在干什么?
心里有些气,当安澜问她感觉这里如何时,许诺直接拒绝了。“还有几家没看,等我全看完再做决定。”
这样不行,不能再跟秦安国有接触了。许诺想。
秦安国接过话,温和说道,“也是,有对比才有选择。多看几家是正理。马上中午了,我们吃午饭去。”
“回家吧。”许诺突然有些累。精神一直紧绷真,那根弦就要断了。
“妈,去嘛。昨天我帮小叔叔大忙了,今天我要宰回来。小叔叔,请我吃大餐,不介意我带家属吧?”
秦安国笑着说了声“这孩子”,无限宠溺。
听从安澜安排,四人来到一家名叫“人民公社”的农家饭庄。
饭庄透着淳朴的农村气息。墙壁上,挂着黄灿灿的干玉米穗和红彤彤的干辣椒。门帘也是稻草编的。就连座位也是火炕。灶堂里燃着熊熊的木柴,一口黑铁锅里冒着热腾腾的蒸汽,一股股清香飘进鼻端。
安澜给秦安国和母亲面前的杯子都满上茶水,问:“我选这个地方喜欢吗?”应该喜欢的吧这里可是最适合怀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