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哪能承受,赶紧扶起她。那一刻开始,他的心思也产生微妙变化。
后来的一切,发展的很自然,秦北也在D市买了房子。为了掩人耳目。还买了两处。一处是对外的,另一处是隐蔽的,为了与贡眉幽会。
贡眉知道自己的价值,也知道秦北没结婚,找自己不过是为了发泄。他对自己有恩,她有求必应。
官场中的男人,仕途是他第一关心的,爱情婚姻都是配菜罢了。贡眉深知这点。
兴隆煤矿矿难善后赔付工作已经结束。遇难者家属都得到合理赔偿。经过近一个月的努力,目前所有遇难矿工家属已经全部和矿方签订善后协议,除个别家庭因自身原因决定择日办理兑付手续外,绝大部分家属已领取了工亡补助金、丧葬补助金等各项补偿救济费用。
矿难发生后,兴隆煤矿集团所有矿井停产整顿,有关方面组织5个检查验收小组,严格按照安全生产标准全面进行检查验收,目前已有4个矿井陆续部分或全部恢复生产。
贡眉是在新闻上看到这些消息的。
第二天,她就看到了对相关事故责任人的处理意见。此次矿难受处分的人员达三十多人,其中,秦北的名字赫然在列。其他人的处分都是警告或者记过,记大过,还有的降级,而秦北处分竟然是撤职。
贡眉的心突突地跳起来,不安感觉逐渐发酵。
看了新闻,她一天都没安稳,心老悬着。在惴惴不安中下了班,等其他同事都走了,她给秦北拨过去电话。
电话那端很快接通,是秦北的声音,只不过听起来嗓子沙哑,说话有些吃力。
不等贡眉问些什么,秦北说道:“贡眉,我要把孩子抚养权要过来。孩子跟着你不会受到好的教育。我派司机党建过去了。你把澜澜交给他,其他你不用担心。还有,以后遇到合适的男人就嫁了。你放心,澜澜在我这里绝对没事。”
贡眉想问些什么,秦北不给她机会,还喝住她,“不该问的别问。以后别人问起我,你就说不认识。打死也不能说我们曾经熟悉,知道吗?”
贡眉直觉有大事发生了。
党建在当晚就到了,还当着贡眉的面给秦北打了电话,以表明身份是如假包换的。
党建问贡眉,“您还有什么要跟秦市长说的吗?”
贡眉摇头。
她想说,她不想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不想跟女儿分开。可是,她说了,秦北就能答应吗?
她记得特别清楚,秦北说,“我要把孩子抚养权要过来!”,语气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即使秦北现在被撤职了,他的影响力也比自己大。争夺孩子抚养权的事若是闹到法庭上,自己也难有胜算,到头来还撕破脸皮,受伤害最大的还是孩子。她不想再让女儿受到伤害了。既然秦北说能给她一个平静健康的成长环境,她就信他。
贡眉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当初,这个孩子就是她算计得来的,如今,母女分离也算是对她的报应吧。
贡眉抱着澜澜,一遍一遍亲,怎么亲也亲不够。“澜澜,你是妈妈的好闺女。是妈妈的小天使。妈妈要出远门,你跟这位叔叔走,以后,妈妈会回来看你。”
澜澜虽然小,因为单亲家庭的缘故,心里成熟的早,她隐隐感觉到什么,见妈妈强颜欢笑的,她还安抚贡眉,“妈,澜澜会听话。到了叔叔家,澜澜也乖乖的。妈妈一定要早些回来。妈妈一定不要忘了澜澜……”
贡眉咬着牙,将泪水咽进肚子里,看着党建把澜澜抱上车。
澜澜有许多喜欢的玩具,贡眉都没给她带,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那些玩具会勾起孩子的回忆,贡眉不想让孩子还活在过去,她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作为母亲,永远不会忘了自己生过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可是,幼小年纪的女儿很快就会忘了她这个妈妈。看着女儿坐进车里还朝着她挥手,贡眉含着泪也朝女儿摆摆手。
车子缓缓驶入夜色,贡眉站在原地捂住脸,不让自己哭出声,泪水却不受控制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一只大手拍了拍她肩。贡眉警觉回头,竟然是秦北。
秦北把她带到自己的住所,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夜。
“秦北,你是不是被人陷害了?啊?”贡眉觉着,秦北刚上任不久,再者说,矿难上,他也不是直接责任人,怎么就他处分最重呢。
“是不是有人觉得你年轻,又没背景,拿矿难说事啊?”
秦北揉揉她发顶,第一次对她如此亲昵。他拿出一张银行卡,“拿着,里边有些钱。”
贡眉难免心凉。“什么意思?”
“给你的。”
“这是你对情人最后的施舍?”
秦北脸色暗了暗,说“你要是那么想,那就是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情人关系,她怎么就忘了呢。
贡眉一把抢过银行卡揣进包里,然后,宽衣解带扑进他怀里。
“这是情人最后一次为你服务!”
秦北目光深沉看了她急忙,然后,一弯腰,抱起她走进卧室。
事后,秦北一边穿衣服一边跟她说:“这两处房子,我都要卖了。过几天会有人来交接。到时候,钱会打进给你的银行卡里。多些钱傍身总是好的。”
贡眉从他目光中看出他离意已绝,也不再说什么,默默穿好衣服。“以后不要委屈了澜澜。”
秦北点头,“你放心。”想了想又将电话里的话重复一遍,“以后,遇到合适的好男人,就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