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站在门口,身边还架着秦北。
她急忙拉开门。
“贡眉,秦北喝多了,我有急事,先把他放你这儿啊。”说着,把秦北往里一推,走了。
随着走廊里的风,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贡眉搀着秦北进来,扶着他在沙发里坐下,然后,进厨房给他泡了一碗蜂蜜水。
“我没喝多。”
秦北不喜欢甜食,就连蜂蜜也一样。以前他喝酒回到家里,都是贡眉哄着他喝。就跟哄孩子似的,有时候,他耍起赖来,比孩子还难伺候。
此时,见着贡眉穿着浴袍,虽然扣子系的很严实,可白皙的颈项在灯光下镀上朦朦胧胧的光晕。
秦北只觉得口干舌燥。
贡眉进卫生间给他放水,出来到李姨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本来不想打扰李姨的,可是,李姨买的东西放在哪里,贡眉不知道。
李姨早就醒了。年岁大,睡觉轻,有点儿动静就惊醒。她正侧耳听客厅里动静呢,贡眉敲门了。
开了门,贡眉问她,“您前几天说,买了几件男士睡衣,放哪儿了?”
李姨急忙翻箱倒柜找起来。
那天,她去超市买菜,看见针织柜台男士睡衣有特价,想起秦北,就买回来两件。谁知,贡眉一听是给秦北买的睡衣,就让李姨退回去。
李姨不退,说便宜。
贡眉就说,那您自己穿吧。
李姨见贡眉不收下,就放在自己房间里。
今天可算派上用场了,李姨高兴得眼角眉梢都高高翘起来。
贡眉拎着睡衣,来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把衣服递进去。
没一会儿,秦北出来,身上的酒气洗得干干净净。随意擦了擦头发,就大步流星进了贡眉卧室。
“快睡吧。”他催促,好像这里是他家似的。
贡眉给他找出一条薄被子,又扔给他一个枕头,自己则抱着被子,想到客厅沙发里睡。
秦北哪能让她走?一把攥住她手腕,然后,回身将卧室门锁好,反身就把她抱起来扔进床里。
“秦北,你干嘛?”贡眉低低吼他,后悔一时心软,引狼入室。
秦北也不应声,也躺进床里,长臂跟钢丝似的,紧紧箍住她纤细的腰,“快睡。”
冷水冲了半天,身子还是热,就连声音都有些怪怪的暗哑。
贡眉瞪他,真是又急又恼,可又不能弄出太大动静。
秦北则闭上眼睛,将她小脑袋摁在胸前。
本以为不看,心里就不会有蠢蠢欲动的想法,大错特错,闭上眼,他嗅觉更加灵敏,听力也分外敏锐。
她带着草药的体香,她紧张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像一波又一波海浪,强烈冲击着他心房。
最后,他仿佛听见轰的一声,墙倒了。既然忍不住,就不忍了,蓦地睁开眼,一翻身,压在贡眉身上。
贡眉更加紧张,身子不由自主团在一起。
“秦北,你喝多了!”
秦北脑子无比清醒,眸光如星光闪烁。
室内,只听得见粗粗的喘。
“我没醉!”
“没醉你还耍流氓?放开我!”
“我醉了!”秦北一低头,狠狠衔住贡眉的唇,将她的抗议声悉数吞进腹中……
翌日清晨,贡眉在酸痛中醒来,低头瞧见自己,又见旁边早就空荡荡的床,既懊恼羞窘,又无地自容。
怎么就着了他的道?怎么就成了挨宰的小绵羊?世上没男人了吗?怎么就再次栽在他身上?
贡眉还在这里郁闷,卧室门轻轻响了几下,然后,“嘎吱”一下推开,探进两个圆滚滚的小脑袋瓜儿。
见贡眉醒来,童童推开门,挪着小胖腿先跑进来,“妈,爸爸不让我和姐姐打搅你睡觉……”
澜澜也跟进来,对贡眉说,“妈,爸爸说给我转学过来,行吗?”
贡眉急忙穿好衣服,连声说:“好。”
又把床单被罩扯下来准备清洗。孩子们还小,没注意被子和床单上的污渍,可贡眉还是觉得脸火辣辣的烧。
“爸爸呢?”贡眉问。
“爸爸帮奶奶摘菜呢。”澜澜回答。
因为爸爸妈妈他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她也快活了很多,还主动上前,“妈,我帮你叠被子。”
贡眉急忙摁住被子,说:“把爸爸叫来,妈妈有话跟他谈。”这被子脏兮兮的,可不能让孩子看见。
澜澜果真就跟出去,见姐姐出去了,童童也跟小跟屁虫似的跟出去。
没一会儿,秦北进来,见她坐在床边若有所思,伸手理了理她乌黑的长发,“怎么了?今天周日,多睡一会儿。”
手指缠绕着她柔软的发丝,他喜欢她的长发,从他们认识起,她就梳长发,只不过,那时她年纪小,梳的是马尾辫。后来,跟在艾姥姥身边学徒,她就把长发挽起来,打成髻,看起来,既干练又老成持重。
“怎么啦?”见贡眉闷闷不乐的样子,秦北低头在她脸颊侧啄了一下,“昨晚,我没喝多,就是想你,不是借酒劲儿耍流氓。”
秦北觉得有必要将事情说清楚。
秦寒说的那套,现在还不适用。他跟贡眉的关系不像秦寒跟安澜关系那么稳固,他不想因为一点儿差错引起更深误会。
他想贡眉一直留在身边,他现在就是这个想法。不知心理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只要她在身边,就是晚上睡觉,他都觉得踏实。
看着精神奕奕的秦北,贡眉长长嘘口气,然后问他:“秦北,你想继续让我做你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