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孩子似的动作让人忍俊不禁。安澜紧张的心微微放松下来。
秦寒回头冲她使个眼色,安澜点点头,扑扑胸前的衣服,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其实,他们还是有默契的,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来。
门开了。是秦母。
“妈。”安澜唤了一声。
秦母脸色有些凝重,示意他们进来。
安澜警觉地打量四周,屋里,秦老爷子正在太师椅里靠着,微闭着眼,神色疲惫。
“爷爷。”她试探四唤了一声。
秦老爷子睁开眼,看了他俩一眼,“回来啦。”有些力不从心。
秦寒急忙上前,拉住爷爷的手。“爷爷,您哪里不舒服?”
秦老爷子叹了一声。“没有不舒服。你们要是都好好的,爷爷就开心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秦寒也摸不透老爷子话里的意思了。
秦母冲着儿子使使眼色,偷偷指了指旁边的小卧室。
顿了几秒,老爷子开口了。“进去看看吧。”
安澜如蒙大赦,跟在秦寒身后进了小卧室。
卧室里摆着一张黄花梨的双人床,床头的壁灯开着,散着柔和的光。
床上蜷缩着一个一个小小的身影。一个小女孩儿,在熟睡中。
咯噔一下,安澜的心顿时沉入千年寒潭。
私生女。这个词儿毫不犹豫蹦了出来。念头在脑中一闪,她盯住秦寒。
秦寒似乎比她还吃惊。更确切地说,是无法置信。他打开棚顶的灯,房间内倏地亮如白昼。
他也皱眉。
确实是个小女孩儿,蜷缩在被子里的身长,也就四五岁左右,小脸粉嘟嘟的,又黑又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蝶翼般的暗影。
“妈?”秦寒回头吃惊地望着自己老娘,“谁的?”
安澜心狠狠揪了一下,很疼。她讥讽地冷笑,扫了他一眼。
谁的?
孩子活生生躺在这里,老爷子单单找他们俩回来,孩子是谁的?反正不是她的,她知道。
除了她,只有他了。
他们那些高干子弟高调跋扈,纸醉金迷,在外边花天酒地,包养女人不是什么稀奇事,都仗着老子的特权为所欲为。这样的事她听得多了。
也因为对他们的厌恶,她从心里不想接受秦寒。仰仗老子权势兴风作浪,老子倒了,他们连****都不如。
孩子就在眼前。不是他的,难道是大街上捡来的?
秦寒的惊诧看在安澜眼里是欲盖弥彰。心底除了莫名其妙的疼,就是鄙夷嘲笑了。
秦母一脸凝重说:“别问。以后,孩子就住在咱们这儿。你俩有时间也多陪她玩玩儿。她喜欢叫你们叔叔婶婶也好,还是爸爸妈妈也好,你们都应着,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好。”
安澜没敢上前,她怕惊醒小姑娘。心里,除了对秦寒的鄙夷就剩下对孩子的疼惜了。
从书房里出来,她想下楼跟刘嫂打探一下消息。见公公进来,似乎是送客人出去刚刚回来。
公公看见她,点点头,说:“以后辛苦你们了。晚了,休息去吧。”
她应了一声。见公公走远了,急忙跑下楼。刘嫂在一楼走廊尽头有一个单独的房间,虽然是保姆,但秦家对下人很好,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
她做贼似的,既紧张又兴奋。那个粉嘟嘟的小姑娘的身份让她格外好奇。因为这份猎奇的刺激,让她把跟秦寒的那些不快都暂时抛到脑后去了。
想证明什么是她的潜意识,只不过没考虑那么深罢了。
“刘嫂,知道谁把孩子带进来的吗?”
刘嫂想了想,摇头。“少夫人,那时候,听说家里要来客人,夫人就让我们都回避了。”
果真有猫腻。警卫员应该知道,可她都不太熟,另外他们都是老爷子的人,就是知道也不会乱说的。
既然刘嫂不知道,她只要期待明天问小姑娘本人了,小孩子不会撒谎。如果她不是小哑巴,就能打听出蛛丝马迹。
从刘嫂房间出来有些失落,不过,她期待明天跟小姑娘正式见面。
回到卧室,秦寒正从浴室出来,一手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攥住腰间就要滑下去的浴巾。
浴巾很短,裸着的上身正有水珠滴滴答答往下滚,有的落在地上厚茸茸的地毯里,有的堙没与浴巾细密的纹理中,有的顺着纠结有力的紧肤滑落,顺着腰腹的凹处滚落到更深处,一个让人想入非非,面红耳赤的地方。
安澜急忙收回目光,只觉得脸开始发烧。
诱人犯罪的坏人。心里骂了一句。
秦寒不知她心里的小怨念,见她进来,一屁股在床边坐下,把手巾朝她一扔,“给我擦擦。”
安澜只好伸手接住。心里不情愿,动作可不能迟疑。这少爷别扭着呢。不知什么时候就把他惹毛了。
这么晚了,她可不想跟他起冲突。何况,这房间隔音效果这么好,他们就是在房间闹出人命,屋外的人都不知道,到时候吃亏的人是自己。
打量这新装修的房子,她又是一阵无语。
偶然的某次,她发现墙壁有些异样,就问秦寒,秦少爷说,那是妈的杰作,加了一层隔音板。这房子就是你弄出一百二十分贝的动静,外边也听不到。
开始,她没在意,可抬眼间见秦少爷看自己似笑非笑的暧昧眼神,呼的一下,她全明白了。
他都那么赤果果的看自己,若是再不明白,那就是二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