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李阳高声喊起来，“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羊入虎口，后果不堪设想！
唐歌尽量让自己冷静，可她的心没办法冷静。秦漠的影子一直在脑子晃，这要是平时，她还能忍住，今天喝些酒，不想忍了。
“我是执行任务！”
“有法医执行任务的吗？难道那群人里有僵尸？需要你当面解剖？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啊？你说有任务？好啊，把单位函件拿来！我是这里老板，公安局没人跟我沟通就想搜查，门都没有！”李阳语气强硬，丝毫不妥协。
“李阳，我是私事。”唐歌不得不服软。她对李阳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吃软不吃硬，自己喝了些酒，接着酒劲儿跟他掰，肯定掰吃不过他。
唐歌趁着还有点儿勇气，求他，“我扮公主进去，化了妆，别人也看不出来真面目。我保证，绝对不给你惹事。”
“不行！”李阳一口回绝。他不担心她惹事，他怕她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是他最在意的女人，他可不想唐歌在他地盘上出事，要是有个万一，他以死谢罪都挽救不回来。
来这里的都是什么人？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们，万一那个男人看上她，怎么办？
这么多年，他对她小心翼翼，心里怎么蠢蠢欲动，都不敢强迫她，觉得硬来是对她的亵渎。可包厢里那些人可不那么想，在他们心里，进来的女人就是为他们服务的，是女仆。
“唉，唉，你怎么还哭了？”见唐歌低着头揉眼睛，李阳慌了，“我是为你好，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别哭了，别哭了……”他烦躁的一个劲儿扒拉头发。
此时，唐歌觉得酒还是好东西，借着酒意，曾经压抑的情绪释放了，平日里不敢流出的泪水也刷刷落下来了。
“你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以后，他们可能会去别的会所或者酒吧之类的，到时候我再跟去。”
“哎呀，好了，好啦，我服你了，好不好？你别哭了，我同意你进去。”与其放任她去别处冒险，还不如在自己势力范围内呢，至少有事的时候，他能帮一把。
听他松口，唐歌摸了一下眼睛，其实，她只掉了几个眼泪疙瘩。就是想起秦漠的种种来，情绪就控制不住。
“谢谢！”
李阳烦躁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中，“少跟我整虚的。唐歌，这些年，我的心思可明明白白在这儿摆着呢，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先跟你说好了，你要是不谈恋爱则罢，要是谈，必须是我。不然，你了解我的脾气，我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此时，唐歌不想跟他掰叱那些，她只想尽快进入包厢的，得到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
李阳拨通内线电话，很快有人进来把唐歌带走，到楼下的化妆室有专人给她化妆。李阳也跟着下去。
化妆很快，唐歌照着镜子一看，吓了一跳。缓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镜子里的苍白着脸，张着红唇的妖精就是自己。
假睫毛又黑又长，有点儿扎眼间，口红红得很吃了死孩子似的，艳的吓人，脸上的粉就更不用说了，往哪儿一站，好人一定以为是面粉大减价，胃里装不下，全都抹脸上了。
最最难受的是一条小黑皮裙，短的不能再短，只能站着，微微一猫腰就会走光，若是坐在沙发上，小裤裤指定曝光。
MD，当公主也不是容易的事啊。
唐歌自己吓自己，李阳则是看见她一跳的样子，笑出声来。
“想打退堂鼓吗？现在还来得及！”
唐歌抱着必死的信心，“我去！”李阳叹了口气拍了拍她肩，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跟手下带队的妈咪低声交代几句就撤了。
看着唐歌被妈咪带走，李阳来到监控室。
别说他侵犯客人隐私，这年头，做生意的都留着一个心眼儿，尤其是他们这样高档会所，来者非富即贵，作为老板，必须得掌握他们的动向。一是为了挖掘人脉，利于开拓生意，一是为了保护自己，防范坏人。
“你们都出去，没我吩咐不许进来！”进了监控室，李阳将一干人全部禀退。亲手打开想要监视的那个包厢的监控。
监控室内很安静，只有空气沙沙流动声，还有自己的呼吸声。
他伸手将音量按钮调大些，但也只有自己能听见。
包厢里一共十一个人，正在说说笑笑，已经有服务生送酒进去。等服务生出来，那十一个男人中的一个开始敬酒。
包厢门再次敞开，鱼贯而入十几个公主。
李阳将镜头拉近些，别说，唐歌这是打扮还真弄假成真，不但看不出本来面目了，还跟那些在男人堆里混惯了的女人们差不多。
他端着下巴看。一边看一边笑，唐歌的样子略显紧张，眼睛骨碌碌转，手臂紧贴着大腿外侧。
他暗暗解气，谁让你逞能？
李阳很少看到她紧张的样子，觉得有趣。念书时候，他死皮赖脸跟着她上了几次解剖课，看着她冷静的脸，平静虔诚的眼，他跟着无比光荣。可一低头看见那些血肉模糊，甚至已经腐烂散发恶臭的尸体，就吓得逃之夭夭。
冷静的她，严厉的她，像姐姐，母亲般关怀着他的她，他都见识过。
紧张慌乱嘛，他几乎没见过。不过，这才像女孩子嘛。
带队的妈咪将一干公主展示在包厢中心的地毯上，一字排开。十一个男人，妈咪带进来十五个公主，就是给客人留下挑选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