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的班主任给她打电话,说唐陌在课间玩耍的时候从高低杠上跌下来,鼻子出血,头也有些晕。
唐歌听了,拔腿就朝学校跑,等把唐陌带到医院想做彻底检查缴费时才发现,包丢了。丢到哪里不知道。她急中生智,找了医院的一个熟人,先借钱给唐陌做了检查。好在一切都好,只是鼻子出血,还有一些皮外伤,脑袋CT显示一切正常。
唐歌带着儿子回家,又找开锁的开了门。这一天过得胆战心惊,好在有惊无险。
等将唐陌安置睡了,她才想起自己的包。搜索着记忆里的一切,就是想不起来包丢在哪儿了。过了几天,唐歌已经放弃希望的时候,一个陌生人来找她。唐歌下楼,一个中年男人将包送回来的。
包里的一应证件包括照片都在。唐歌为了表示感谢,想请这个好心人吃饭,所以,问他,“先生,您贵姓?”
那个人说,他姓齐。
姓齐的男人似乎猜到唐歌意思,笑笑道:“举手之劳。”
都是聪明人,也没必要打诳语,唐歌诚心诚意说了声谢谢,也没在邀请,看眼前男人的神态举止,也不是一般人。
唐歌说:“我叫唐歌,是法医。以后,您有用的上我的地方,请来这里找我。”
男人笑笑,目光由开始的探究变成赞许,一个爽快的女孩子。
唐歌不知道,这个人正是秦安邦的秘书。
二人简短说了几句话,唐歌就上楼了。
齐秘书回到停车场。一辆绿色的军车静静停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那里角度正好,将唐歌看得清清楚楚。
后座车窗缓缓摇下来,露出秦安邦的脸。
“首长,跟您猜想的差不多。”
秦安邦点点头。
齐秘书坐进副驾驶,车子很快驶去。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佛家这么说,真切放到人身上,确实如此。
从得知叶寒林家里出了事,刘琪就胆战心惊。得知唐歌给叶寒林母亲做主检法医,她细腻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叶寒林不知怎么活动的,反正局里派唐歌出差了。唐歌临走前,将唐陌交给刘琪照顾几天。
刘琪就一天给唐歌打几个电话,打听事情进展。
过了三天,当勘验报告还没正式出来的时候,刘琪就得知了勘验结果。
叶寒林母亲是被杀,杀人者不是别人,正是叶寒林的父亲。
随着官职的高升,叶寒林父亲对金钱和女色的欲望也越来越不满足。对于叶寒林母亲来说,自己男人贪污受贿,她可能不怎么在意,最在意的就是他在外边找女人,还不只一个。
作为正妻,无论如何不能容忍丈夫出轨,况且还有两个私生子和一个私生女。
一怒之下,叶寒林母亲将手里掌握的证据,贪污受贿,以权谋私还有生活糜烂的各种证据都用实名举报到纪检委。由此,招来杀身之祸。叶寒林母亲似乎早有预感,给叶寒林发了一封定时发送的邮件,说了这些事。叶寒林得知母亲去世,立刻联想到母亲是他杀。
悔教夫婿觅封侯。唐歌勘验后感慨。
叶寒林母亲,她也见过。看起来高贵傲气,不好接近,虽然不是唐歌喜欢的类型,可听到她死得不明不白的消息,她还是吃了一惊。
解剖床上,曾经的贵妇人毫无声息,冷冰冰的身子,双目紧闭,脸色没有痛楚而是带着祥和,似乎死是她唯一的解脱。
解剖时,叶寒林站在一边,看着母亲的身体被寒光闪闪的解剖器材剖开,他隐忍着眼里的泪光。
唐歌装作没看见,低着头跟他说,“旁边有椅子,可以坐下休息一会儿。”
叶寒林没动,就站在那里,一直看着,直到结束。
在出差第四天后,唐歌回到刘琪家。
唐陌生活学习一切正常,在看见唐歌入门的一刹那,孩子扑过来抱着唐歌的腰,头埋在她身上,好半天没说话。唐歌心里也涩涩的。
母子二人亲热了一会儿,刘琪才问了些叶寒林的情况。那日离开后,他再也没回来,只是每天早晚各打一个电话问问淘气的情况,还嘱咐她要按时休息。
他越是云淡风轻,刘琪越是惦记,晚上经常在噩梦中醒来。
唐歌见她是真的替叶寒林担心,也看出来,她对叶寒林由原来的抗拒到现在牵挂的转变。爱情有各种各样的形式,刘琪和叶寒林只是其中一种。
唐歌又将在电话里说过的,以及叶寒林近况说了一遍,刘琪先是哭了,然后又笑了。
“只要他没事就好,我就怕淘气失去父亲。”
唐歌安慰地拍拍她肩膀,嘱咐她放宽心,好好休息,自己则带着唐陌回家。
又到年末了,唐陌放假,唐歌将他送回父母和堂哥堂嫂身边,让他住一段时间。一是让唐陌记住堂哥堂嫂的养育之恩,另一个是自己工作忙,回家次数少,也让唐陌替自己在父母身边尽孝。
唐陌的离开让唐歌一下子觉得家里冷清了许多。她习惯回老房子坐一会儿。
失而复得的包,和包里的照片都还在。现在,她习惯在没事的时候将那些照片拿出来翻看一会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定,秦漠还活着,秦漠就在身边。
自从叶寒林用照片威胁她后,她每天都给秦漠拨一个电话,虽然那个电话一直提示是空号唐歌琢磨过这件事,觉得叶寒林说的那些话不是空穴来风,他一定知道些秦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