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放不是那么无情。他跟她一样,为了亲情势必要牺牲爱情。他们是同类人。突然间,就对林放释然了。
有些人,注定有缘无份。她跟林放就是其中一对吧。
秦政扯出一页面巾纸,帮着她擦眼泪。
浅浅握住他的手,央求,“林放也不容易,能不能不要把他调走,会影响到他前程的。”
秦政最见不得她掉眼泪,心立刻就软下来。
“傻丫头,张子清不会那么傻,傻到断了她老公升迁的后路。”
浅浅眼泪留得更多了,她哽咽着,“我觉得这对林放不公平。他在这里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调走啊?我保证现在跟他没什么,以后也不会。张家这么做,让林放怎么想?人都有自尊心,林放该有多伤自尊啊。有权人永远不懂平民百姓的感受,随便就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秦政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浅浅抱在怀里,“傻丫头,你认为你跟林放没什么,可张子清不那么认为。当初她是趁人之危得到这桩婚姻,现在,一有风吹草动,她就是最害怕的那个人,说来说去,她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对林放也没有信心,她不相信林放。”
浅浅抽着鼻子,仰头问他,“你相信我吗?”
秦政捏了捏她鼻头,“当然,我对自己有信心,对你更有信心。”这个他几乎看着长大的丫头,他不信她,还信谁呢。
“浅浅,明天周末,我们去西山泡温泉怎么样?最近我们都太累了。”
浅浅点点头。在心里对秦政还是有愧疚的。他帮自己无条件做了那么多事,自己却没为他做过什么。既然他想泡温泉,她就陪着他去好了。
周六一早,浅浅在闹钟声中醒来。她悄悄起来进厨房给秦政洗手作羹汤。以前都是秦政照顾自己,想着他们即将转变的关系,她也要承担一些家务。
秦政实在一阵饭菜香中醒来的。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出来,见厨房里忙碌的小身影,勾唇笑了。
“早餐简单些就好。我们到温泉还要吃大餐。”
浅浅回身,男人古铜色的胸膛半露在外。脸,一下子就热了,迅速转过身,闷闷回道,“知道啦。你快洗漱去。”
秦政摸摸下巴,害羞的小丫头。
秦政要去的那处温暖叫云山山庄,里边有温泉。是这几年新开发的,地下水极热,据有关部门检测,还含有很多对身体有益的矿物质。这里的温泉面积比别处都大,建筑设施又好,似乎一夜间,就兴盛起来。无论高官权贵还是平民百姓,都以能都这里泡一泡为荣。所以,每到节假日高峰,想要来这里都要预定。
秦政就是事先预定了的。
浅浅走在秦政身侧,跟进了迷宫似的。从停车场出来,进了一个拱形月亮门,门内曲径通幽,鹅卵石铺路,路边花木扶疏。左拐右拐的,浅浅快头晕的时候,秦政停住脚步。前边的一座红色小楼前走就站了几个人。
“秦行来了,有失远迎,见谅见谅。”一个年轻人打招呼,高高的个子,脸色白净,狭长的眼,浓黑的眉,带着一股邪气的帅。
秦政撒开握住浅浅的手,跟迎面走来的年轻男人礼貌握了握手,“程总在此,荣幸荣幸。”
程帝不动声色扫过秦政身边的浅浅,笑笑道:“秦行还是第一次带女孩子来……”
接下去的话就没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政拉过浅浅,做正式介绍,“我未婚妻,顾浅浅。”然后收回目光看着身边人,“浅浅,这是云山山庄的总经理程帝。”
浅浅冲着程帝笑笑,说了声“您好”算是打招呼。
程帝是个不依不饶的主儿,看着秦政暧昧无比地笑,“秦行,听说你有个叫顾浅浅的小姨,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叫顾浅浅的未婚妻呢?”
浅浅脸蛋儿立马就红了。听程帝跟秦政插科打诨的架势,他们应该早就认识,并且一口一个秦行的叫,他们应该是老相识。早就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跟秦政有着辈分关系,将来一定会有许多烦恼。怎么说都差着辈分呢。
浅浅羞得满面通红,秦政却一排坦然,也开始揭老底,“程总若是有闲心在这里八卦,还不如赶紧把老婆找回来。”
浅浅换了泳衣坐进温暖的水池里,还想着秦政说的话。她望着正朝自己走来的秦政问,“那个姓程的,离婚的?”
秦政坐在水池边,双手撑着池边的大理石地面,双脚试探着水温。
这是一个小型的室内温泉,虽然是室内,但采光很好,都是玻璃房,就连房顶都是玻璃的,晚上可以仰看星星。池子周围栽了些绿色的景观树,既美观,又曾加了客人的隐秘性。
秦政在池边做了一会儿,也滑入池底,紧挨着浅浅坐下。
池子里有成群的土耳其鱼游来游去,浅浅见他没回答,白了他一眼。
“小孩子少打听。”
浅浅不乐意了,这里隐秘性好,也没外人,她就嚷着嗓子跟他较劲儿,“我是你小姨,我要是小孩子,你就是还没出满月的小婴儿!”
秦政笑出声来,小丫头伶牙俐齿了。
浅浅朝他吼完,嘴巴还没闭上,就听一阵哗的水声,秦政一扬手,半空中水珠划出优美弧度又落入水中荡起涟漪。
脑子一片空白间,人已经在他强壮的怀抱里了。
“秦——”政字还没来得及嚷出口,嘴巴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秦政大手跟钢筋似的,紧紧将她腰身箍住,唇似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瞬间便将身体点燃。浅浅除了呜呜的嘤咛声,再也发不出其他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