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了寻找温暖,睡梦中的人竟然还不自觉地往他怀里拱,像只寻找温暖的企鹅宝宝。
安家,安家,想起安家让她这么辛苦劳累,他就生气。接下来,他该拿安家怎么办呢。
安澜照样披星戴月的忙。银行贷款的事又跟进了几次。后几次李行长的态度开始暧昧游离,这让安澜越发不安起来。
这天上午,放下电话,思考李行长电话里的意思。李行长在那边态度极好,却一直打哈哈。安澜隐隐觉得不妙,皱眉思考下步应该怎么跟进,秘书进来。
“董事长,大厅里有人在哭闹,非得要找您。”
安澜抬手扒拉一把头发,语气不耐烦。“什么人?”
“她说叫李红。”秘书见老板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脸色有些青白,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她语气不敢大声,怕惹怒老板被炒鱿鱼。
同为女性,秘书也在为安澜年纪轻轻就坐上董事长的位置表示担忧,年轻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最近老板身体健康状况不佳,虽然从新董事长坐上这个位置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可那都是靠牺牲健康换来的。
安澜半眯着眼想了一会儿,最近,不知怎么的,脑袋也常罢工不听使唤了。
李红?她想了半晌才记起这人。不是安涛养的外宅吗?
安澜倏地睁开眼,蹙着眉冲着秘书交代,“让她上来。”
没一会儿,门开了。
秘书在前,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子。
秘书很有眼力见儿地退出去。
那女子直直地打量安澜,眼里带着几丝不甘的恨意。
安澜将手里文件合上,抬头看她。女子急忙将目光放低。
“坐吧。”安澜指指靠墙的沙发。
女子本来还有些傲气,见到安澜如此年轻,还如此冷静波澜不惊,她反倒有些泄气了。
安澜没动,仍旧稳稳坐在老板椅中,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给她强烈的压迫感。
这样一来,女子更加气馁了。
“李红?”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放下。
“是。”不知为什么,李红心跳急促起来,眼神左躲右闪,不敢看她。
安澜心里暗笑。当人家小三儿,破坏别人婚姻时想什么来着?现在开始怕了?是真怕还是装的,她现在不想深究。
“什么事,说吧。”
“董事长……”女人突地站起来,脸色焦急,“我哥……我哥被安涛打了,他还要送我哥进公安局。”
安澜凝着她,“知道你哥为什么挨打?知道为什么送他去公安局?”清冷声音如初春化开的清冷冰水,淙淙流淌,却藏不住寒冷凌厉。
李红眼睛骨碌碌转,盯在地面上,就是不敢看她。
“你哥就是献出命来,也弥补不了公司造成的损失!”她狠狠瞪着眼前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哪有一点羞耻心,不但破坏人家的家庭,还胆敢冒冒失失闯进来替她哥求情。
人无耻到这个地步,真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董事长,请您高抬贵手,饶我哥一命,就一次,就求您这一次。饶我哥一次,我哥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李红站在那里,搓着手,脸色焦虑,不停地哀求。
“杀人不犯法,我就杀了他。”见此时她为自己哥哥开脱,又想起自己的哥哥,以及李红这个埋在安家的炸弹,她就恨意横生。
李红担心她哥哥。
安澜也担心自己哥哥,担心这个公司。
上千万元的原材料不合格,那是一笔庞大的开支,如果不赶紧弥补,接下来工期就要耽搁。工期耽搁会影响平安集团在社会上的声誉。
谁替她想过?
安澜板着脸虽然没开口骂人,可李红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态度不满。
见安澜看着自己的目光极尽鄙夷不屑,李红搬出杀手锏,急走几步绕过沙发,离安澜近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请董事长看在我肚子里怀有安家血脉的份上高抬贵手。”说着,眼泪汪汪起来,“我跟安涛真心相爱,当初我并不知道他是富二代,我喜欢他身上的书卷气,就无怨无悔跟了他。”
“你知道他有家室吗?”安澜坐在上位冷冷问她。
“开始不知道,后来才知道。”跪在地上的女人战战兢兢说,然后,还急于强调,“我不是爱他的钱,我是真心爱他那个人。”
安澜冷笑,欲盖弥彰。她就不信了,若是安涛一无所有,她会跟一个大自己十岁的有妇之夫在一起。
现在一些小姑娘,为了坐享其成,有吃有喝有穿有戴,有人养着不用出去工作,宁愿跟人家当二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如果没有金钱做保障,吃了上顿没下顿,她就不信那些口口声声以爱情至上的小三儿们还会安心待在男人身边。生在豪门,这样的事她见多了。
心里冷哼一声,安澜厉声问道:“知道他有家室你还跟他在一起?”
“是他先招惹我的!”狐狸终于露出尾巴,提起安涛,想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哥哥,她声音也高了起来,“在酒吧,他先接近我,如果他不招惹我,我绝不会跟他有牵扯!”
安澜在心里冷笑出声。
看看吧,这就是她所谓的爱情。在关键时候,把自己所谓的“真爱”推出来背黑锅,而洗白自己。
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她能认识到一点儿自己的错误,她也许还会高看她一眼,可当她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安涛身上的时候,对她仅存的一点儿同情都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