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打算拆借给我?”
“不借!”站着的人口气坚决。
安澜抬起头来,跟他嚷嚷,“安家跟秦家联姻的目的你忘了?”
“没忘,为了利益联姻。”
“如今,安家有难了,你为什么不施以援手?”那她这婚结是为什么?不就是想在有难的时候,秦家能拉一把么。
这就是她存在的价值,她嫁给秦寒的目的。
这场婚姻实际是一场利益和权势的强强联合。
开始就吃果果的,后来,无论怎么发展,都不那么纯粹。
即使他们肌肤相亲的时候,她都不会忘记,他们之间这种尴尬的关系。一直没跟他开口求助是因为不想让秦家小瞧了安家。
今天的这个紧急会议让她意识到,安家真的需要市府的那项工程。在竞标之前,她要把安涛的那笔欠款还上。
银行不松口,她只有拆借了。
“安澜,做我的秘书吧,以后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你是学新闻学的,文笔又好,肯定能胜任。”
安澜要把推开他的手站起来,回绝的更坚决。“免谈。只要平安集团还在一天,我就在一天。”
“愚忠!”秦寒蹙眉训她,“听说有好几家公司要收购平安集团,你应该劝岳父该放手时就放手,别举棋不定,机会是不等人的。”
“秦寒,你不拆借我钱就说不借,干嘛来管安家的事?”她瞪他,“别假惺惺的。”
“安澜,你这是愚忠,愚忠知道吗?到头来成为陪葬的!”
“我愿意!”
“你?”秦寒气得就要跳脚,“真是朽木不可雕!”
跟安澜不欢而散,秦寒出来平安集团,坐进车里才想起来来这里找她的目的。
在家里,他醒来不见了安澜的人,只在在餐桌上看见一张纸条,知道她辛苦,他想接她回家。
谁知她竟然不领情不说,见面就跟他掐。
坐在车子里安静一会儿,他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罗格,收购案做的怎么样了?我希望越快越好,最好在市府招标前定下来……那最晚不能超过两个月。”放下电话,又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平安集团大楼,秦寒疾驰而去。
安澜和秦寒刚刚回暖的关系重新冰冻起来。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安澜气秦寒见死不救,也后悔自己怎么就迷失了自己给了他。如果说,他们还是原来的协议关系,秦寒不帮也有情可原。可是,他们刚刚不久有了肌肤之亲,只真正的夫妻了,夫妻不是同舟共济,而是大难来时各自飞?
安澜对秦寒失望透顶。
眼下招标案最重要,安澜全身心投入到招标的准备过程中。
关系僵了,可秦家老宅还得回。
她跟婆婆说,最近手头忙一个招标案,最近就吃住在公司。秦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尤其听儿子说,他也在忙一个案子,更加确信了。
安澜名正言顺在公司住下来。
银行那笔贷款批不下来,她只能咬牙挺着。寄希望于在市府招标中取得胜利。然后,她找新闻媒体打造声势,有了这项声誉,银行也许会重新考虑贷款的事。即使银行不贷款,跟其他企业拆借的机会也大了很多。
忙了一个多月,又是周末,她回到秦宅。体谅他们忙,秦母只要求她每个周末回来。进了屋,在一楼客厅跟秦老爷子聊了一会儿,然后上楼换衣服。
秦老爷子心疼这个愈来愈瘦孙媳妇,跟秦母交代,“做几道孩子爱吃的菜。”
安澜上了二楼,穿过小客厅进了卧室。卧室跟书房是相通的,只隔着一道门。书房的门敞着,里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走近了探进脑袋,竟然是秦寒!
秦寒也看见了她,急忙将电脑里的东西保存起来然后关机。
安澜装作若无其事,随意问他:“回来了?”目光却在电脑上多停留几秒,心里暗自猜测秦寒在家鬼鬼祟祟做什么。还对她带着防备。
秦寒点点头站起身,越过她也没多说一句话就出去了。
刚才他的动作她看的清楚,他刻意在掩饰着什么。他和她目前的利益纷争点只有市府工程那一项。
难道刚才他在做的是标书?
趁着秦寒出去的功夫,她几步就进了书房。桌面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打开电脑,显示着要输入密码。
怕被发现,她急忙关机,拉开抽屉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抽屉里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她不甘心一无所获,连垃圾桶也不放过。
垃圾桶没让人失望,里边有些碎纸,是用碎纸机刚刚粉碎过的,看不清楚写的什么。继续往下翻,一张揉的皱皱巴巴的纸安安静静躺在垃圾筐最底层。
如获至宝。安澜攥在手心里跑出书房钻进卫生间。
“标书草案!”四个一号宋体字出现在眼前,可惜只有这一张纸。安澜有些失望,她最想看到的是秦寒的标底。只有知道他的低价,自己才好做准备。
如今,经过几轮角逐,只剩下三家了,另外一家实力一般,她有信心取胜,现在就剩下秦寒了。
手里紧紧攥住那页纸,心如鹿撞,紧张兴奋一股脑涌上来。
虽然没看到秦寒的标底,不过也值得了。知道他在家准备这些,她可以多留心些。离竞标还有半个月,她会想办法将他的标底弄出来的。
父亲让安澜暂时不要回娘家,怕宝贝女儿被硝烟战火波及。听到嫂子要跟哥哥离婚的消息后,她还是坐不住了,命司机驱车直奔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