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时间仿佛停止了,谁也没睁开眼睛打破这分宁静。
远处传来“汪汪汪”的犬吠声,在此时显得格外的入耳。“狗叫?爱圣院及周围没有狗啊,”紫蓝心里纳闷着。“该不会……”她兴奋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的漆黑,树没有了,楼房和灯光也没有了,就连唧唧的虫鸣都没有了,四周的环境全变样了,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陌生和好奇。
紫蓝赶紧抖抖她们的手说:“张开你们的眼睛瞧瞧,变了,一切都变了,这次我们终于成功了!”接着对水心哈哈大笑。
水心和文静打量着四周后,三人高兴地拥抱在一起欢呼:“噢,万岁!万岁!”在一阵雀跃之后文静发现四周太黑太静了,不由的感到害怕,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没有用,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高兴得忘乎所以的紫蓝和水心:“喂,你们有没有什么觉地不对劲的啊?”
“没什么,我现在好的不得了,想起那些古董……”水心立即摆出一副“钱在眼前飘”的模样,怡然自乐不在话下。
“是啊,当时说你还不相信呢,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总该相信了吧。”紫蓝接着水心的话继续往下说。
“哎呀,我是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又黑又静又空旷,现在我们身在何处一点底都没有,你们也不担心啊!”文静开始大声地叫,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
紫蓝和水心这才发现四周一片旷野,与文静所说的相同,紫蓝感到黑暗的威胁,用哽咽的声音说:“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我还这么年轻,我的梦想才刚开始就要被扼杀在摇篮里,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啊……”张大嘴巴准备大哭一场。
水心用手捂住紫蓝的嘴,满不在乎地说:“放心,我们福大命大,没那么快死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文静也在一旁着急的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文静你的包里有手电筒……”
“有手电筒又怎么样吗?”紫蓝掰开她的手没好气地打断水心的话。
“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有了光明还怕黑暗吗?”水心摇头摆尾的咬文嚼字。
“重点!”文静把手电筒从背包里打了出来,闪出一束光在她们身边,见水心把话题扯远了,忍不住提醒她。
“噢,言归正传,我们在附近找一些干柴火,然后燃起一堆篝火,听人说那些什么豺狼虎豹之类的东西是很怕火的。”说完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知道你学识渊博。我们赶快行动吧,夜太黑,我们就不要分开了,三人一起去,以免失散。”文静很有理智的分析着。
“嗯!”三人很有默契的点点头,谁叫她们是多年的好友呢?
一团红色的火焰在黑夜里跳动着。
“紫蓝、文静,我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是太兴奋了,唱支歌好吗?”水心背靠着她们建议道。
“好啊,我也睡不着。”紫蓝和文静同时回头,“哎哟”两个人的额头由于惯性撞到了一起,各自揉揉额头看了看对方,哈哈哈的放声大笑。
“那我们就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可好?”文静想了想,觉得这支歌很适合此时。
“好的——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鸟儿在轻声唱,月色多么好,心儿多爽朗,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三人边打着拍子边唱。
歌声在四处回荡,悠远而清亮。
雄鸡啼叫,太阳从东边缓缓的探出头来,像害羞的小姑娘满脸通红,但仍喜洋洋的给晨曦带来了光明。
紫蓝张开朦胧的睡眼,推推身边还在熟睡的水心和文静。三人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一座石头砌成的古城墙。朱红色的大门前有两个侍卫检查着来往的人群。
“怪不得,原来我们是在城外。”水心自言自语地说。
“我们进城吧,我可不想还在这里过夜。”紫蓝迫不及待地就要跑,被在身边的文静抓住。
“我们这身衣服太异类了,得想个办法才行。”文静沉着地说。
“那怎么办才好?我们又没有人能进城,只要其中一个人混进城,事情就好解决了。”水心皱着眉,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唉,你看,你看。”顺着紫蓝所指的方向,看见一个年过四旬的中年妇女,手里拎着一个包袱,看样子是回娘家的,正朝她们这边走来。
“来,我们就……”三个人围成一圈,头凑在一起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于是,趁那妇人走到她们附近,见四周没有人,就冲到那妇人面前掬了一个躬,“大嫂!”
那妇人吓得往后一退,见是三个衣着古怪的姑娘,就连忙还礼。
“大嫂,我们想请你帮帮忙。”紫蓝直接上前说出她的目的进行计划的第一步。
“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帮你什么忙啊!”那妇人神色紧张的说。
“你不用怕,我们不是抢匪。”水心看穿妇人的心思,便声明大家的清白,“你的包袱里装的是衣裳吧?”水心笑眯眯的说。
妇人下意识的把怀里的包袱抱紧了,文静猜想里面可能有些银子,所以她才会那样紧张。
文静上前一步,说:“大嫂,您别怕,我们只是想找你借一件衣服,你不借也行,我用这个向你买行吗?”文静扯下自己的金耳坠子,递到她的面前。
妇人拿过来看了看说:“你真的拿这个只换一件衣服。”不确定的问了问,似乎觉得没这便宜事。“是的。”文静在前面点头,水心和紫蓝在后面点头,生怕她不相信。
妇人想了好久,最终敌不过金耳坠的诱惑说:“好吧,我就卖一件给你们。”
“太好了,谢谢!”文静从包里挑了一件衣服,高兴的连声道谢。
那妇人拿着金耳坠,边呵着气边乐滋滋地走了。
水心混进城后,买了三套男装,当她们再次进城时,已是英俊不凡,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了。三人走在街上引起了许多人的注目,甚至有些大胆的姑娘还向她们抛媚眼,唐朝的风气果然开放。同时也证明了她们伪装地很成功。
“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休息休息,然后再出去玩,大家早饭还没吃呢?”文静逮住一个机会对她俩说。谁知她俩就跟没听见似的,继续逛街。自从三人进城后,水心和紫蓝就在人群里穿梭,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就像个孩子似的到处乱跑,而文静呢,只得跟着她们后面,一向文弱的她两腿像灌了铅似的实在走不动了,不顾身段地坐在路边的石头,双手不停地揉着腿,“我……我实在走不动了。”她气喘吁吁地说。
紫蓝和水心手里拿着糖葫芦,递了一串给她,也坐在了她的旁边说:“既然你累了,那我们就去找一家客栈投宿吧,正好可以回去洗个澡,好好地睡一觉!”紫蓝用舌头不住地舔着糖葫芦。
文静手中拿着糖葫芦,但她并没有吃,问在一边不出声的水心:“你还有银子吗?”
“嗯,”嘴里吃着不能说话,只是嗯了嗯,便从包里拿出一点碎银子,这是用水心的手表换来的。
“就这么一点我怕不够耶!”文静担心的说。
“我只剩下这么一点了,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当的了,说来那老板也小气,一只表就那么一点钱。”水心气愤的说,用手比划着。
“别气了,你还买了三套衣服!”紫蓝指着她们身上所穿的,“我看,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把我的玉镯当了吧!”紫蓝从腕上拉下,拿在手上,细细的看了看,似乎想把它记在脑海里。
“不行啊,这是你妈妈的遗物,怎么可以轻易的说当呢?”水心知道这个玉镯对紫蓝的重要性,于是出言阻止。
“是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不等文静把话说完,紫蓝用手一挥,说,“我知道,可是不这样难道要露宿街头啊,这玉镯虽然很重要,但是……可你们不也把身上珍惜的东西给当了嘛,再说,说不定那一天我发达了,不就可以把它赎回来了嘛!”紫蓝虽心有不舍,但仍很乐观的想。
“但是……”水心仍想挽回她的念头。
“我决定了,不必再劝我了,如果你真想补偿什么呢,那我今年过生日你就送一个给我好了。”紫蓝活跃气氛地说。因为悲伤的心情会影响她们地旅程。
“哇,现在就要好了生日礼物啊,行!”水心知道再劝也是没用的,便也爽快的答应了。
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有了几十两银子,三人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在房里摆了一桌子酒菜,管它会不会喝酒,做做样子嘛,在房里大闹了一通。也许是太累了,外加酒精的作用下,三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紫蓝爬在桌子上闭着眼,嘴里吐着模糊不清的话:“酒……来来喝酒……水……嗯……心……”而水心则坐在地上卧睡在床沿边上吮着床上文静的手指头,不时的发出“嘤嘤”的声音。文静衣也没脱就睡倒在床上,一旁搭拉在床沿的手被水心含在嘴里吮吸着都不知道,脸上带着醉意,下意识的抿着嘴,两颊映上了淡淡的胭脂红,好似童话中的睡公主般美丽。
紫蓝被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吵醒,皱皱眉头、揉揉眼睛发现天已经很亮了,再一看自己正爬在桌子上,而且满桌的狼藉,想起昨天的事,脸上露出了笑意。四处张望了一下,瞧见水心和文静的睡姿,真的很好笑。
过一会儿,她们终于被紫蓝弄醒了,打着呵欠起来梳洗。
紫蓝边洗脸边说:“我们梳洗过后,就下楼去吃早点,然后继续我们的旅程,同意吗?”
“OK,就这么定了。”
三人结了账,带着行囊,开始了她们的古代之旅。顺着大路闲逛,各种各样的点心店、酒肆、银楼、当铺……多不胜数,最特殊的就属——妓院了,什么怡红院、醉花楼啊,个个姑娘都涂脂抹粉的站在街上公然的拉客。
“哇,妓院耶!”紫蓝当众叫喊起来,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紫蓝等人发现所有人像在看动物似的看着她们,三人不由得看看彼此的衣着,没有什么不妥啊!紫蓝抓抓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一旁的妓女,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指着她们骂道:“妓院,说的好像你没见过啊!快走开,别妨碍我们的生意。”
这才想起在古代妓院是合法的。看见渐渐疏散的人群,紫蓝嘟哝着说:“我本来就没见过嘛!”
“好了,别埋怨,我们走吧!”文静见紫蓝一副不快的模样,忙过来安慰。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三人眼前一绿,仔细一看,才知道来到一个大牧场——绿油油的草地一望无垠,宽阔得很,微风吹来掀起阵阵绿浪。在右边接近树林处还有泓清澈的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和树林形成了天然的风景画,这正是紫蓝心目中梦寐已久的牧场。
紫蓝张开双臂,投向了它的怀抱,像一只欢快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一群马在牧场上吃草,似乎被笑声所吸引,纷纷抬起头来瞧个究竟,其中有一匹马雪白如云,没有一丝杂色,四蹄强健,双目有神,连不会看马的紫蓝也知道是一匹良驹,一眼就喜欢上了——心动不如行动!
于是就缠着看马的老伯将马买给她,看马的老大爷说:“这些马是林府的,我只负责照料它们,不能擅自做主卖给你。”
“大爷你就行行好嘛!要是真的不能买,那就借我在这牧场里兜几圈吧!”紫蓝扯住老大爷的衣袖,不灰心的继续谈判。
老大爷实在没办法,只得无奈地说:“好吧!就在这牧场骑一会儿,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这可是林少爷最喜欢的马,出事我可担当不起噢!”老大爷跟在紫蓝后面叮咛,紫蓝高兴的忘乎所以,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三人将马牵离马群来到湖边,在她们侧边的树林里有几个小孩正在做游戏。紫蓝迫不及待的往马上爬,却被文静挡住了:“紫蓝,别那么急,我们走了这么远,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再骑马吧。”她好心地提醒。
不容紫蓝考虑,“咕咕”的声音帮她做了回答。“那好吧,吃饱了再去运动还能减肥呢!紫蓝也就顺了她的意思。
与此同时,水心已选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将食物摆好。面包、牛肉干、饼干、饮料……应有具有,大家围成一团席地而坐吃起来。
水心把一罐可乐猛摇,“扑”的一声全部喷了出来,像一个小小的喷泉。
紫蓝将自己最爱的随声听拿了出来,放出优美的旋律。
只有文静安安稳稳的吃着东西,不过大家都在尽情的享受着大自然的美丽。
此时此刻,有十几只眼睛正盯着她们,而她们却全然不知。
“哇……哈哈……好刺激哟!”紫蓝熟悉了马性后挥着手在马背上大喊大叫的。
“真的好玩吗?我也要试试。”水心怕紫蓝听不见用手罩在嘴的两边扯着嗓子喊。
“嗯,我下来让你骑。”紫蓝爽快的答应了,便将马骑回到她们身边,紧勒住缰绳,想使马停下来却适得其反使马不安起来。“咦,这怎么回事啊,马停不了,马停不了。”吓得紫蓝声音都变了样。
“别动,别紧张,放松点,和刚才一样。”文静在一旁安慰她,生怕她有个闪失。
“是啊,别紧张,我们会想办法的,会想办法的。”水心边说边东张西望,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突然眼睛定在了湖面上,便指着湖水对她说:“往水里跳,把马沿湖边骑再往水里跳,就不会有事的了。”
“我怕,我怕啊!”紫蓝心虚地说。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虽然这不是个好办法,但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文静也学得和水心一样 嗦了。“唉……不多说,反正这个办法是目前唯一不让你受伤的办法,跳吧,快跳啊!”文静急得头顶都冒汗了,说出的话也是语无伦次的。
“是啊,总比你摔在地上好吧!”水心急在一旁直跺脚。
“也对,总比摔在地上好。”紫蓝心一横,调转马头,找到一个好时机,“扑通”一下纵身跳跃潜入了湖里,荡起一片涟漪,受惊的马儿摆脱了缚束以后便跑向了同类中。
“一点也不痛,一点也不痛耶!”紫蓝惊奇地发现,便在水中大吵大闹,急着告诉岸上的同伴,她不仅没有受伤,而且觉得很刺激。
听见紫蓝的声音还这么响亮,文静心上的石头也放下来了,怕她在水中着凉便迅速跑到湖边,伸手去拽她。谁知,被紫蓝轻轻一拉自己也跌进了湖中,还看见紫蓝在一旁捂嘴偷笑呢。
“好哇,好心拉你,你却恩将仇报。”文静发现自己上当后,就地取材用水泼她。
“我也是好心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水当然也是同玩 !我是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紫蓝毫不逊色的还击,并抽空为自己辩白。
一旁收拾东西的水心见她们玩的不亦乐乎,心里早痒痒了,便胡乱的把东西塞到各自的包里,说了句“我也来”,便加入了她们的行列,在湖中嬉戏。
在树林中已经观察她们许久的一群孩子们忍不住在一起窃窃私语。
“哎,依峰,她们的东西好奇怪哦!”其中一个人发表了意见,显然是说对了,大家都纷纷议论起来。
“是唉,那东西一会儿能唱歌,一会儿又能停,真奇怪,我好想拿过来玩玩。”
“我大哥说未得人允许不能随便拿东西,否则,就叫作偷。”
“我就是想要,大不了用银子买嘛,你们去不去拿,不去我去,你们可别捣乱。”周子严首先冲出树林,跑向湖边,留下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林依峰傻傻站在那儿,其余的孩子都跑去了。
“饶命啊,饶命啊,二位小姐,小的下次不敢了。”紫蓝被文静、水心二人打在水里直求饶可是她们还是不肯轻易饶她。就在这时,紫蓝用手指着她们背包的方向使劲喊:“哎——小孩子,你怎么可以拿走我们的东西,快给我站住。”说着就向岸上跑。
“别走,谁不知道你鬼点子一向最多,别以为这样你就能逃走,没门!”水心伸手挡住她,企图阻止她上岸。
“真的,没骗你。”紫蓝很着急,唉,谁叫自己经常骗人,耍人呢?现在说真话也变成说假话了,唉,唉……心里不住的叹气。
文静觉得紫蓝不像在说假话,便回头一看只见一帮小孩在跑。这下事情严重了,赶忙上岸去追。
这帮小孩把背包像传皮球似的传来传去,紫蓝、水心、文静各追各的包。紫蓝的包最后传到一个身穿蓝衣的小孩。
他正是林依峰,原本他只站在一边,突然一个包砸到他的脚边,又见紫蓝追了上来。管它三七二十一,拎起包包就跑。一群人来到了岔路口,小孩一哄而散分成三路,紫蓝在岔路口停了一下说:“明天这儿见,如果没见到就各谋生路,一个月后在这集合回家,好,分散吧,各自保重!”
说完,紫蓝又追上去。
“喂,小孩,你站住,我们有话好说嘛!”紫蓝跟着他也不知跑了多久,反正觉得嗓子冒烟,双腿发麻,在后面有气无力地喊,希望那小孩可以停下来了,她实在跑不动了。
林依峰那管她说什么啊,自己怕得要命,听见她在后面喊,就更加拼命地跑。
“唉唉,你别加快速度啊,咱们保持原速,好吧。”紫蓝看见他比刚才跑得更快,在后面跟他谈起条件了。见小孩理都不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追。就这样一个拼命的跑,一个拼命的追,一直从城外追进了城内,繁华的街道上拥挤的人群,听见叫喊声自动让出一条通路,此时的紫蓝衣服湿漉漉的,头上的丝巾已不知何时松落,露出格格不入的齐耳短发,在街上显得不伦不类,紫蓝并没有注意这些,她只是想追到那个小孩后,好好的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小孩带着紫蓝在街上左转右拐的,趁着她不注意跑进了一大户人家。紫蓝追到门口时,大门已经关闭了。紫蓝没有确定那小孩是否在里面,不敢冒然打扰,在门前徘徊了许久。
“林府。”紫蓝看着牌匾上的字,暗暗的记在心中。这时,注意到对面有位卖桃子的老人,心想也许会有点帮助,于是,走到卖桃的老人面前甜甜的问候了一声:“老婆婆。”老人应声抬头,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你是个姑娘家吧!”
“啊,是的,是的。”反应过来的紫蓝尴尬的回答,这才想到衣着和声音极不相配,难怪别人会先问她的性别呢。
“有什么事吗?姑娘。”
“噢,是这样的,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身穿蓝色衣服,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包袱的小孩,进了这家大门。”紫蓝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林府。
“你说的是林府的小少爷啊!”
“什么,那小孩是林府的小少爷?”
“对呀!林府的大小少爷我都认得,刚才进去的就是林府的小少爷。”老人怕紫蓝不相信,连忙又说:“我大侄子在府里是伺候大少爷的。”
“噢,谢谢你了。”摸清了底细,紫蓝便绕着林府走了一圈观察地形,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
“这个林府还真大,看样子是有钱人。我怎么才能进去呢?”紫蓝走累了便靠在墙边的一棵大树上歇息,冥思苦想。突然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夜晚终于来临了,趁着夜色紫蓝偷偷摸摸的来到树下,见四周没有人便顺着树杆爬上了院墙,简单地扫了一眼见院内连个人影也没有,心中窃喜,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话还没想完。这时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人走了进来,对身后的两个侍从一挥手。两人便退了下去。
“看来此人也是个主子。”紫蓝赶忙躲进树丛中,静观其变。
林依扬早就注意到树上有位访客,但见她没有什么行动,便从书房里拿了一壶酒独酌起来。喝了一杯,又一杯始终不离开。
急得紫蓝在树上小声的嘀咕起来:“妈的,你在下面喝得快活,害得老娘在这喂蚊子。”
林依扬见树上的访客终于有了动静,便大声笑了起来,笑得紫蓝汗毛直竖。
“完了,肯定是发现我了。”
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林依扬笑着说:“树上的仁兄到舍下不知有何指教,何不下来说话。”说完便弹出手里的酒杯朝紫蓝的方向射去。
“啊!”紫蓝为了躲避突如其来的酒杯,失足跌下树来,重重的摔在地上。脚腕传来一阵剧痛。
林依扬一听是女人声音,出乎他的意料,原以为是个想偷东西的毛贼,谁知掉下来的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穿着男子的衣服。
林依扬走到她的身边,看见揉脚的紫蓝,低下身便要帮她检查伤势。
“你……你要干什么?”紫蓝不知林依扬有何企图,怕得只往后退。
“我只是想帮你检查一下伤势,用得着那么怕吗?”林依扬好笑的看着畏畏缩缩的紫蓝。
“你是医生吗?不是吧?看样子也不像,要你治没有找大夫保险,我看还是算了吧,哎哟,哎哟,你干什么啊!”
林依扬趁紫蓝不注意,将脱臼的脚腕接好了,引来紫蓝的拳打和大叫声。
这时,有几个巡逻的家丁冲进了花园,“大少爷出了什么事?”看见坐在地上的紫蓝便用棍子架在紫蓝的脖子上。紫蓝看看左右的人,最后定在林依扬身上说:“干嘛,捉贼啊,捉贼要抓赃耶,老兄,小心我告你侵犯人权。”
“那我是不是该告你私闯民宅呢,老兄。”林依扬似笑非笑的用紫蓝的调调回敬她。
“那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我本来是在树上看月亮,是被你打下来的,怎么能算私闯民宅呢?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耶!”紫蓝就跟他瞎扯一通。
“哪有月亮啊!”一个家丁不相信的看了看天。
大家都抬头看看天上,是啊,哪有月亮啊!
紫蓝傻眼了,是没月亮。幸亏紫蓝脑子转得快,忙改口说:“我是说我在树上看月亮旁边的星星,嘿嘿,就是看星星。”
紫蓝见今天晚上是逃不掉了,又不敢说出真正的目的,怕林家的人不但不还背包,还要送她进衙门那就惨了。不如先试探试探林依扬的人品再决定告不告诉他。
“这位仁兄,如果你弟弟做错了事,你会怎么处理呢?”
“做错了事当然要罚 !”林依扬觉得很奇怪,好好的干嘛吗问起依峰的事,奇怪归奇怪,但也老实的回答了。
“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叫你的属下先退下去吧,这么多棍子架在我身上很难受的,我又不是水心,哪能以一敌六呢?”
“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林依扬心中暗想挥挥手说:“你们都退下吧!”
“其实呢,事情很简单,只一句话,就是‘你弟弟偷了我的背包’。”紫蓝给了他一个就这么简单的眼神。
“不可能,依峰一向都很乖的,怎么会……”林依扬半信半疑的看着紫蓝。
“那你是说我撒谎 !”紫蓝生气的站起来,忘了自己的脚有伤,“哎哟,我的脚好痛!”
林依扬忙扶住她说:“你的伤虽没大碍了,可是千万别用劲。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来,坐在这吧!”林依扬把她扶到石凳边让她坐下。
“要你那么好心,还不是被你们兄弟害的。”紫蓝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闷闷地说。
“是,是我们两兄弟害的。”林依扬就照着紫蓝的意思,“这样吧,这件事因依峰而起,姑娘现在脚上有伤,不如先到客房歇息,等明天我带依峰向你道歉。”
紫蓝见夜已深,跑了一天也该歇歇了,便答应了林依扬的提议。
“那好,姑娘请这边。”林依扬彬彬有礼的为紫蓝带路。
“姑娘!”紫蓝大叫一声往后一退。
“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先前是叫我仁兄的,你是什么时候看穿我的?”
林依扬一听,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呢,原来是这个。“其实,你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如实地回答。
“不会吧,虽说我女扮男装是头一回,可也不至于这么差吧?”紫蓝真的不太相信,通常都会在相处一段时间后才会知道,就比方说梁山伯和祝英台吧,同窗几年后才知道祝英台是女儿身,紫蓝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林依扬知道紫蓝的想法,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一笑置之。
林依扬将紫蓝带到一间已经整理好的客房门前说:“今晚就请姑娘在此歇息,明天我会亲自带依峰来,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在下告辞了!”林依扬转身就准备走。
“有问题。”
“啊,有问题?什么问题?”林依扬被紫蓝的叫声唤回。
“是的,我想问这是不是唐朝?”
“是的,唐朝贞观年。”林依扬暗想这人真怪,连自己出生在什么时候都不能确定,也许不是中原人,可她长得很像汉人啊,精致的五官,玲珑的面孔,虽身着男装却掩饰不了天生的娇媚,也是个美人——林依扬这才注意到她的长相。
“我还想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扬州城。”
“扬州城,是不是盛产丝绸的扬州?”紫蓝想确定具体的位置。
“正是。”
“这是你家,你口中说的依峰应该是你弟弟吧?他的全名应该叫林依峰。”紫蓝见林依扬点点头心里便踏实了,知道了这一切,还怕你赖账吗?
“噢,在下林依扬,还没请教姑娘芳名。”林依扬自动报出自己的姓名,和紫蓝说了半天,还不知道她姓谁名啥呢。
“我叫白紫蓝,你就叫我紫蓝好了,别人都这样叫我的。”
“对了,林公子……”
“叫我依扬就行了。”林依扬见紫蓝那样爽直,自己也是性情中人,便也很豪爽的说。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紫蓝抓抓头,想了半天才说:“我忘了,我这个人啊,要是说话时被人打断,通常会不记得我想说什么。”紫蓝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双手摊在胸前,仿佛在说“这不关我的事,是你打断我的话”。
林依扬见她那副天真俏皮的模样,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林依峰一早就被哥哥从床上拉起来训话。
“依峰,你在外面是不是偷了人家的东西?”林依扬一脸严肃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林依峰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听见哥哥这么说,便老实的承认了。
“那天,我们几个朋友在牧场玩,看见了她们……”
林依峰一五一十的将事发的经过又说了一遍,还拼命的解释说:“我当时真的没想拿的,我只是站在一边看的,谁知道严毅将包袱扔到了我这一边,我又看见那个哥哥追了过来,所以就捡起包袱就往家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哥哥,你相信我。”
林依扬就他这么一说,也知道了事件事的来龙去脉。
“不管怎样,你快把包袱拿着去向人家道歉,知不知道?”
“嗯。”他乖乖的应了一声。
林依扬牵着弟弟的手来到紫蓝的住处前,林依峰这时有些犹豫不决,迟迟不敢敲门。
紫蓝见门外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便一瘸一跛的打开门,笑着对林依峰摇摇手。
“Hi,我们又见面了。”
林依峰吓得躲在哥哥的身后,不敢看紫蓝。
紫蓝看他那一副老鼠见猫的样子,就想笑,便说:“干嘛那么怕我,我又不吃人,进来再说吧!”紫蓝让出一条道给他们进来。
林依扬见紫蓝脚上有伤,便扶她坐在椅子上,紫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林依峰身上。
“你就是依峰吧,谢谢你替我保管了一晚上,现在是不是该物归原主呢?”
林依峰傻了眼,怎么这样说话的,谢谢我替她保管,嘿嘿,那该不该有赏呢?想着什么嘴上便说出来了。
“是该有赏,嗯,这样吧,你把包袱还给我,只有一样不能给你,剩下的任你挑选怎么样,很划算对不对?”紫蓝乐呵呵的把头伸到他的面前,一脸的“你可不吃亏噢,这很划得来。”
“真的,真……真的吗?你不但不打我,还送东西给我。”林依峰一脸的不可思议,很紧张的问着她,生怕她反悔。
“当然!你不信啊,那好我们拉勾,这样你就不用怕我反悔了。”紫蓝伸出小拇指向林依峰表示她说得到做得到。
“依峰,别胡闹,快把东西还给人家。”林依扬在一旁看着弟弟跟紫蓝瞎搅和,便出声阻止。
林依峰看看哥哥又看看紫蓝,想和紫蓝挂勾勾又怕哥哥骂,左右为难得很。
紫蓝见状,摸摸他的头,屈身在他耳边说:“别怕哥哥,就当刚才的话没有听到,我们悄悄挂勾勾不给他看到不就行了。”然后转过身子,背着林依扬和他拉勾,林依峰很愉快地把包袱还给她,并且不知不觉地喜欢这位哥哥式的姐姐。
紫蓝接过包把它紧紧的搂在怀里,失而复得的心情无法言喻,连忙打开背包,幸好里面的东西没怎么动过,紫蓝在背包的夹层找到了月光宝石。
“总算没白追,Oh,my god,命根子还在。”紫蓝喃喃自语,还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林依扬和林依峰傻傻地看着,不知道紫蓝话的意思,对她的动作也十分陌生。
“那,除了这个,”紫蓝把月光宝石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剩下的你喜欢就任你挑,说话算数吧!”紫蓝打开大小口袋的拉链,背包里的东西一目了然显现在林依峰的眼前。
林依峰高兴的直叫“好”,在背包里乱翻一通,拿拿这个看看,拎拎那个摇摇,千挑万选把紫蓝心爱的随身听拿在手里笑眯眯地说:“这个吧!我只要一个就行了。”林依峰很不贪心。
紫蓝一看原来是水心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心中有些不舍,但看见依峰满脸欣喜和渴望的样,她忍痛的点点头,可是又一想不就是个随身听吗?回去再买一个不就得了,想着心里也便舒服多了。
依峰仔细的盯着紫蓝脸上的表情的变化,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面无表情,生怕她不承认。一见她点头答应兴奋的欢呼,拿着随身听就往门外跑。刚要跨出门槛,听见紫蓝从身后传来一声“且慢走!”的声音,依峰的脸沉了下来,抱着随声听像护着稀世珍宝一样,嘟嘟哝哝的回到紫蓝的身边抗议:“姐姐,你是不是想反悔,这可不行噢,我大哥说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不许耍赖皮。”
紫蓝看他那副振振有词的模样,不禁想逗逗他,便毫不在意的说:“我又不是大丈夫,我是弱女子,你大哥没说弱女子要一言九鼎的吧!”
依峰急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哭非哭的扁着嘴埋怨的瞪着紫蓝。
“别这样看着我嘛,我好怕怕哦!”紫蓝假意的拍拍胸口,嬉皮笑脸地逗他玩。
依峰见紫蓝这样耍他,心中更委屈了,管他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眼睛一眨泪水哗的落了下来。
这下紫蓝可急了,手慌脚乱的帮他擦眼泪,柔声地说:“好了,依峰别哭了,姐姐逗你玩呢,别哭了好不好,给我一个面子……”林依峰不听他劝仍一个劲地哭,“好,不给我面子,给你大哥面子别哭好不好?”紫蓝跟他商量着。
林依扬在一旁始终没有出声,饶有兴趣地看紫蓝如何收场,听到紫蓝的话,不由得睁大眼睛,这又关我什么事啊?
“呀,你大哥的面子也不给啊!哈哈,你做大哥的好失败噢!”紫蓝不顾淑女形象的大笑,还不忘在他的身上捶几下。
“你这个姐姐也很失败啊!”林依扬指着仍在哭的弟弟说。看紫蓝到底会怎么办?
“正确,做姐姐我的确很失败。”紫蓝很爽快的承认了,因为,她从没做过嘛。不过,她有的是办法。
紫蓝从背包里取出两节电池和一盘磁带,按下随声听的一个红色键,对到林依峰的面前,依峰停住哭泣眼泪迷惘的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紫蓝耸耸肩说:“哭啊,怎么不哭啦!你不哭我怎么录你声音啊!”
“你干嘛要我哭呀!”林依峰很迷惑,刚才还劝他别哭,现在又让他哭。真是的。
紫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按下运行键,传出嘤嘤的哭声,停顿了半晌,听见紫蓝和依峰刚刚说过的话。
“好玩吧,其实我先前叫你停下来,是想告诉你这个东西的用法,而不是想反悔。”紫蓝一边解释,一边拭去他脸上残留的泪水。
林依峰一听紫蓝不但不要回东西,还教他用法。高兴的拉着紫蓝的手左摇右摆。
紫蓝见他一会哭,一会笑,想起自己的童年,不由会心的笑了。
于是取出一盘古筝的磁带,放在随声听中轻轻的按下运行键,立刻传来一阵悠美的琴声。将人带入乐中诗意的境界。
“平沙落雁。”
“好耳力。”紫蓝望着林依扬称赞道。
许久,紫蓝按下“停止”键,清淡优雅的乐音戛然而止,“咦,怎么不弹啦!”两兄弟同时发出疑问。
“那,按这个键它就不响了,知道吗?”紫蓝将用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哇,这东西好棒噢,你从什么地方买回来的?”
“我……我……”紫蓝迟疑了一下该不该说实话呢?可是如果告诉他们,她是从一千多年后来的,他们会相信吗?要是她,她都会怀疑,更别说别人了。
“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买来的,为了买这东西我花尽了身上所有的钱,又为追你,”紫蓝埋怨的指着林依峰,“和朋友失散了,我自己也迷了路,现在我无家可归了。”紫蓝假意地抽泣着,心中暗想:“依峰老弟对不起了,现在我身无分文,只能靠你在这儿赖上一段日子,等见到水心和文静就行了。”
但一想到和水心文静失散后,自己人生地不熟的独处异乡,鼻子一酸,便真的流下了眼泪。
依峰见因自己的过失而惹哭了白姐姐,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哥哥,希望他能帮上忙。
林依扬见弟弟一脸的内疚,见紫蓝无声的哭泣,心有不舍,便柔声安慰道:“紫蓝,别哭了,不如先在这儿住下,把脚伤养好,我们再帮你去找你的朋友。”
紫蓝听到他这番话,抬起头用含泪的眼瞅着他,犹如梨花带雨,娇美无比。林依扬看着她,重重的点点头。
“放心,我会帮你找到她们的。”林依扬向她许下承诺。
紫蓝不明白为什么会相信他,停止了哭泣。一把拉过他身上的长袖,当作手绢在脸上乱抹一阵。林依扬见她如此稚气的动作,不由得摇头笑笑。
紫蓝在房中急得直打转。这几天因为自己的脚上有伤,林依扬特意吩咐侍候她的丫环灵儿让紫蓝好好的休息。灵儿见紫蓝在房中晃来晃去的,边说:“白小姐,快坐下吧,别累着。”边端来一把椅子,示意紫蓝坐下。
“灵儿,不要叫我白小姐,我说过多少遍了,叫我紫蓝就行了。”紫蓝又把这重复了一遍。
灵儿见紫蓝又这样讲很为难的说:“不行呀,白小姐,主人就是主人,下人就是下人,不能尊卑不分的。”灵儿虽然很感激紫蓝不把她当下人看,可是她仍不敢放肆。
“这样吧!你在有人的时候叫我白小姐,在单独相处的时候就叫我紫蓝。”她想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我……”
“我们各让一步,不准再说了,不然……”紫蓝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好吧,白……”
“白什么白啊,还黑呢。”
“好吧,紫蓝。”灵儿见她心意已决,知道再说也是无济于事的,便顺从了她的意思。
“耶,这就对了,叫我紫蓝,我听得了都觉得舒服多了,呵呵呵……”她开心的拍拍手,灵儿也被她的心情所感染了。
“什么事笑得这样开心啊?”林依扬在长廊上听到了紫蓝的笑声,站在门外就问。这几天林依扬总会抽一段时间来“闻香阁”,关心一下紫蓝的伤势。
“这是个秘密,不告诉你!”紫蓝对灵儿眨眨眼,卖起关子来了。
“是吗?那我今天就不陪你下棋,也不准依峰和灵儿陪你玩,看你怎么办?”林依扬有意的说,想看紫蓝会作何反应。
“啊,不行,不行,那我岂不闷死了不行,不行……”紫蓝一个劲的摇头说不行。
“不行是吧,那就看你的表现 !”林依扬也学紫蓝卖起关子来。
“好吧,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叫灵儿喊我紫蓝而不是白小姐。”
“就这个。”
“就这个。”紫蓝重重地说。
“好,我先放你一马。”
“好,不过我们今天不下围棋,咱们今天玩牌。”紫蓝拿出自己特制的牌在他面前摆了两下。下围棋紫蓝老是输,连一个八岁的小孩都下不过,很丢人的耶,所以紫蓝决定用他们没玩过的扑克牌搬回面子。
“扑克牌,从没见过。”
“就因为你没见过我才玩啊,你见过我就不玩啦!”紫蓝在一旁贼贼的笑,像偷腥的猫。
“你说什么?”林依扬见紫蓝在一边嘀咕着。
“没……没什么,我说啊,扑克牌很好学的,快你去叫依峰,我和灵儿在这儿摆桌子,去啊,快去。”紫蓝把林依扬往门外推,还不忘吩咐他快去快回。
“白姐姐!”依峰挣脱了大哥所牵的手,跑到紫蓝的身边亲热的喊了一声。
“小帅哥,你来啦!来来来。”紫蓝用手招着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小帅哥,我今天玩一个新花样,好不好?”
林依峰点点头。
“依扬,坐,灵儿你也坐!”紫蓝又向他俩分别招了招手。
“我……我……”灵儿迟疑着不敢坐下。
紫蓝明白灵儿的意思,便看看对面的林依扬,用眼睛向她瞄瞄,林依扬晓得她的用意便说:
“灵儿,你就坐吧,大家一块儿玩!”
灵儿还是杵在原地不动,用胆怯的目光看看他们三人。
“唉!”紫蓝等得不耐烦了,便站起来欲把她拖过来。
“小姐,你的脚……”灵儿慌忙上前扶住她,不让她动,以免影响脚伤。
紫蓝就顺势把她压在椅子上说:“灵儿,帮帮忙,三缺一,你就玩一个吧!”
灵儿半推半就下终于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
四个人围成一桌,紫蓝一边洗牌一边讲解如何玩牌,以及输后的惩罚,就是谁输了就在谁的脸上画只乌龟,以示警诫。
由于林家弟兄及灵儿是初学乍道,都被紫蓝在脸上画了五六只乌龟,胜利的喜悦冲昏了紫蓝的头脑。不过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最后一牌紫蓝手上只剩下一个黑桃小三,是怎么也出不掉的。
紫蓝把食指咬在嘴里,开始左瞄右看。渐渐地,身体偏向林依峰的一边,用眼使劲的瞄着林依峰的牌,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想看清楚,但是,林依峰警觉的把牌贴在自己的胸前不让她看,还给了一个“不准看!”的眼神。
“哼!”紫蓝皱鼻子,接着又对他奉谀的呵呵大笑,试图消除林依峰的警觉性。谁知,适得其反,林依峰把牌看的更紧了。紫蓝见他不给面子,眼睛一瞟把头转了过去。可是看看自己的牌,不由地耷拉着她那“高傲”的脑袋。
林依扬在一旁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注意着紫蓝脸上不同的表情,嘴角微微扬起。
“白姐姐!这张你要不要?”林依峰用稚气的声音问在一旁沉默的紫蓝。
“怎么要呢?”紫蓝心里闷闷不乐,“这回惨了,要在脸上画乌龟……”想着,手便不由自主的在脸上来回的摸。
“这张呢?那……这张呢?”林依峰首先出完了手中的牌,见紫蓝沉默了许久,便不停的问她。
摇头。这是唯一的答案。
见林依扬和灵儿手中的牌越来越少。紫蓝看看他们,嘴边扬起奸诈的笑。
“咳咳!各——位——”紫蓝拉长声音,试着引起他们的注意。“饿了吧!我去拿点吃的。”紫蓝摆出一副无人愿意抗拒的笑脸。便起身要走,顺便把手中唯一的一张“小三”塞进牌堆,不料,被林依扬的一双大手挡下,握着翻了过来,一黑桃小三赫然摆在大家的面前。
林依峰和灵儿把头伸到紫蓝的手边,然后同时不解的看着紫蓝。
“嘿嘿!”紫蓝尴尬的用另一只手搔了搔头,耸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
“白姐姐!你是乌龟耶!”林依峰很不知趣的打破这份沉默。
“是啊,是啊!”紫蓝无奈的承认。
“那你就得在脸上画乌龟耶!”林依峰很鸡婆提醒大家。
“能不能破例一次啊!”紫蓝边说边往后退。
“不行!”大家异口同声。
林依扬更握紧她的手,似笑非笑的说:“想跑啊!看看我们的脸,就知道……”
“不可能,是吧,我又没有要跑啦!”紫蓝看着他们的脸,另一只手在挣脱林依扬的束缚,不死心的继续挣扎。
在紫蓝和林依扬纠缠的时候,林依峰和灵儿偷偷来到紫蓝的身后,趁紫蓝不注意的时候在她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乌龟。
“啊!哈哈……”两种不同的声音,不,还有,“就是你啦!”“关我什么事啊!”“你不拉住我,我会这么惨吗?”“啊?我……”一个埋怨,一个申辩。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
“哈哈……”从“闻香阁”传出一阵开心欢快的笑声。感情不知不觉的加深了。
“你家好大噢,跟公园差不多耶!”紫蓝惊叹着眼前所见的一切:一座座精雕细琢的亭台楼榭在花丛、绿荫和假山中若隐若现,一条条红木长廊上刻有栩栩如生的图案,把错落有致的屋舍连接起来。
林依扬紧跟其后,并为她作向导,指着一处说:“那儿是‘逸香苑’,而它的对面则是‘闻香阁’,也就是你所住的地方。”
“‘闻香阁’好名字,是不是在那儿可以闻到‘逸香苑’的花香,才取这个名字呢?”紫蓝突然想到这几天隐约可以闻到一些香味,便仰头望着他那张俊脸,想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林依扬用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夸奖的说:“聪明。”
紫蓝欣然的接受:“我本来就聪明嘛!”
“你真的很不谦虚!”林依扬笑着调侃她。
“谦虚,牵你的须啊。”紫蓝在他光滑的下巴下做了一个捋胡子的动作。
“哈哈……”他浑厚的笑声在紫蓝耳朵响起。林依扬被她可爱的动作给逗笑了。他的眼神锁定在紫蓝的身上,彼此忘情的对视着。
“走吧!”紫蓝不好意思的先转移了目光,拉着林依扬的手就走。
“你……”林依扬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紫蓝感觉到他的异状,回头看了看,看见林依扬正盯着他们的手,正确的说应该是紫蓝牵着林依扬的手,紫蓝惊慌的缩回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并自我解嘲的说:“我的手没有毒吧!”心里暗暗思量:“他该不会认为我是个不检点的人吧,就算这很平常,至少在我们那儿是,可这是唐朝耶,不知道他会怎么想。”紫蓝不由得想到林依扬的看法。便耸耸肩,伸伸舌头,这个小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林依扬的眼睛。
林依扬轻挑着眉毛,笑悄悄地爬上了嘴角,主动打破这分沉寂:“我可是百毒不侵噢!”
“是吗,‘百毒不侵’呢,你就别吹了吧!小心牛皮吹破了,噼!哈哈……”沉默了一会儿,紫蓝又来劲了,不顾淑女形象的放声大笑,还不停的捶打着依扬的胸。
林依扬抓住紫蓝的柔荑,说:
“我说的百毒不侵是针对你而言,此‘百毒’非彼‘百毒’!”
紫蓝挣托出林依扬的牵制,红着脸说:“别这样,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是吗?你会怕人看见,别忘了,刚才是你主动拉我的手噢!”林依扬在她耳边轻声嘀咕。羞得紫蓝恨不得撞墙,无颜见江东父老。
林依扬见紫蓝十分的不好意思,“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拉起她的手就走,不容她多做思考。
两旁高树耸立,郁郁葱葱。在绿荫中,沿着一条弯曲的小径,远远传来一阵水流声。紫蓝加快步子。眼前豁然一亮,碧绿的高山上流出一泓清澈的泉水,形成美丽的瀑布,瀑布的周围水气弥漫,在阳光的照射下,出现了一条小小的彩虹,瀑布下的一渊潭水如一块翠玉嵌在高山绿树中,倒映着蓝天和白云,优雅而美丽。碧绿如茵的草地上点缀着无名的野花,像精心刺绣的地毯,弯弯曲曲的溪流像镶在地毯上的银色带子,蜿蜒的伸向远方,潭边怪石嶙峋,形成天然的台阶。四周的树林是与外界隔绝的屏障。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人间仙境。
紫蓝甩开依扬的手,迫不及待的投入它的怀抱。站在潭边的石阶上,伸开双臂,闭着双眼,用身心去感受这一切。
“啊!好漂亮噢!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它。”紫蓝兴奋的拍打着湖水,像发现珍宝似的大声叫喊:“哇噻!这水好清、好凉,咦,还有鱼在里面游耶!”
林依扬站在紫蓝的身后,用一种自己也不知道的怜爱眼神看着她,看见她脸上开心的笑容,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
两人坐在潭边,紫蓝把脚伸入潭中,敲打着潭面,溅起阵阵雪白的水花。两眼如梦幻般的盯着潭水,嘴里喃喃自语:
“以前,我、水心和文静最喜欢在湖边玩水,尽管当时的湖水没有这潭水清澈。但是,我们仍然很高兴。湖边的树林就是我们的乐园。每次,我们总是忙里偷闲去小树林聚会。如果她们看见了这个地方肯定会很高兴的。可是……可是……”紫蓝不愿再说下去,哽咽着,低下头,眼里含着晶莹的泪珠。
林依扬一阵没来由的心痛,为她轻轻的拭去泪水,说:“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她们的。”
为了紫蓝的笑脸,林依扬暗暗的下决心。
“哇……”紫蓝再也忍不住了,伏在依扬肩上失声痛哭。
“我真的很想、很想她们,想水心的豪放、文静的温柔。要是水心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再也不和她吵架了。呜……”
林依扬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温柔地抚摸着紫蓝的短发,给予她心灵上的抚慰。
许久,紫蓝抬起头,用手胡乱的擦了擦泪水。转身,双脚站在石头上,用力的舒展自己的双臂。
“啊!发泄完了,感觉真好!”
紫蓝这才知道哭也是一件很快活的事,压抑了很久的思念宣泄完了,此时的她全身轻松。
听了她的话依扬瞪大眼睛,原来是这样,他恍然大悟。
紫蓝低着头,顽皮的脚趾头不停的动呀动,不敢正对林依扬,双手交在身后,背着他说:
“依扬,嗯,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听后你肯定认为我脑筋有问题。”犹豫了一下,觉得有必要把真相告诉他,否则,自己的良心会不安的,转过身说:“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是利用这个……”紫蓝指着贴身配带的“月光宝石”,接着说:“我是从1000年后来这儿来的。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说真的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更别说你了,我……”
“我相信!”林依扬平静的说。
“你为什么要相信呢?为什么会相信呢?”紫蓝重复着同样的话,觉得不可思议,似乎认为相信她话的人有智障。
林依扬盯着她,许久才缓缓地说:“凭直觉,并不是只有女人有直觉,而且……”他故意拖长音。
“而且什么……”紫蓝抓住他的衣领凑到胸前紧张的问。
“从你包里的东西,你的行为举止,尤其是那个叫做‘随身听’的东西,我跑遍过大半个中原都没有见过,还有,你请我和依峰吃的、喝的味道都很特别。”林依扬如数家珍,回想起他们四人在一起的情境。紫蓝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给依峰、灵儿和他吃。当时依峰从紫蓝接过一瓶猛摇过的可乐,在打开的瞬间喷出咖啡色的液体,吓的依峰当场就把它扔了,而紫蓝则在一旁哈哈的大笑,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原来她是故意的,还有……
“那些东西在我们那儿是很平常的。”紫蓝打断了他的思考。
“水心喜欢喝可乐、吃牛肉干,还有看小说。至于文静呢,她则喜欢喝牛奶、吃话梅,而且非常钟情于唐诗宋词。”紫蓝一一说出水心和文静的爱好。
“对了,你说帮我找她们的,可是你又不认识她们。对了,我跟你说,水心中长发,大约这么长,”紫蓝在自己的脖了上比划比划,“行为举止很随意,很喜欢抱打不平,她那大而化之的性格以及帅帅的中性面孔,是她的特征。文静跟她相反一头乌黑发亮的飘逸秀发,非常有气质,她属于那种冷艳型的靓女,她除了对我、水心和爱圣妈妈以外,对谁都是不理不睬的,很酷吧,但她很善良,甚至会为一只受伤的小狗而落泪。很怪吧?”紫蓝给他一个笑脸,继续说:“如果她俩不理你,你就报上我的大名,就万事OK了!”
林依扬听得迷迷糊糊的,他小心翼翼的问:“什么是靓女!什么是很酷,什么又是万事OK呢?”生怕紫蓝有过于强烈的反应。
但紫蓝很不给他面子:“啊,不会吧!”夸张的大叫起来。
“你连“靓女”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紫蓝的右手拍在额头上,做了一个“上帝救命”的动作。
“所谓靓女呢?——就是美丽的女子,这个‘很酷’嘛……怎么说呢,嗯……就是很特别很有个性,万事OK呢?就是所有的事都可以成功。”
“噢,原来是这样啊!”林依扬轻声嘀咕。
紫蓝看着他,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要因为他的愚蠢而感到苦恼,殊不知道她所用的词是他那个时代所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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