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邪笑着长手一伸,斩月那只拔剑不及的手臂便被其生生抓住,只觉整个臂膀忽地一麻,与方才沧浪所中的毒,也迅速地漫延上自己的身体。
“砰!”左手用力在艳无双的胸口击出一掌,斩月迅速退后几步伸手快速封住自身右半边的所有穴道,却听得那个口吐鲜血倒在屏风旁却笑得狂妄的男子邪邪道:
“中了我的七步绝功散,枉你拥有再强大的内功心法也是化解不去!哈哈,沧浪、斩月,魔门至尊的左右二护法果然身手了得,竟然支撑到现在才倒!不过,若无我的解药服下,半个时辰之后,你们也将气绝而亡!哈哈哈!”
“你……”斩月一阵气血攻心,虽然已经封住了右半身的所有穴道,可是那股强大的气流而是在体内四处冲散,就连他六十多年的功力也抑制不住,一时不觉面色大骇。
艳无双生受了斩月一掌,虽然中毒的斩月当时已气血漫延,可是到底是拥有六十多年功力的强人,便是只用了三层功力,还是将他的胸口震裂;这一时的大笑,使得他口中的鲜血也汩汩地流出,迅速沾湿了他那身本就不破烂不堪的艳红长裙。
一抹白影飘然入内,艳无双只觉眼前一闪,方欲出手,全身的穴道已经弹指间被人制住。赫然抬头,一个紫眸异人、周身凝着一股凌厉霸气的俊美男子便居高临下地来到自己脚边,冰冷的声音也蓦地让他的心头涌上一片惊骇:“如果他们两个死了,你今天同样活不成!”
柳无邪无比惊骇地看着那人双双扶坐起沧浪、斩月二人,双掌分别印上二人后背心,只一盏茶功夫,他便看到那二人的额上渐渐涔出一片细汗,手臂上的黑色也迅速消散,竟然未曾需要他的解药,便已将剧毒迅速逼尽。
这,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柳无邪不由看得呆了。
他的药效有多猛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方才那二人几十年的功力都根本撼动不了他的独门毒药,此人却只短短片刻竟轻易化解了毒素,难道他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不成?
片刻,凤天逸缓缓地收功,身后的柳无邪也不敢置信地出声道:“你是,魔尊——凌天行?”
“臭小子,敢暗算我们,看我不……”
“沧浪,暂别杀他!”凤天逸挥手一道劲气隔开沧浪跃起劈向柳无邪的那柄长刀,冷冷地走到艳无双的身前,沉声道:
“柳无邪,五毒教第三代教主柳清元之子,三年前因遭左使张青莲叛变而引起教内一片腥风血雨,从此柳教主及其拥护教众被张青莲一网打尽,却偏偏让教主之子漏网逃出;从而,五毒教三年来一直到处追杀此人却遍无踪迹。原来,此人竟掩身我魔门下一青楼之地混作女子!呵,果然深藏不露!花妈妈,这个失误,你说该怎么处置?”
“扑嗵!”门口早已身体颤抖不停的女人闻声双膝一软,对着里面那个俊逸非凡的白影一边跪行一边求饶道:“请主上饶命,卑下一时不察,让此人有了可乘之机,是卑下的错。请主上饶命,请主上饶了卑下一条贱命……”
说着,花满头便一路跪着磕头磕到凤天逸的脚下,那张平日里无论多大风浪也不惊不惧的脸上,此时映满了惊恐,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哭得眼泪鼻涕全都沾了一地,混着那额上磕出来的污脏血渍,让柳无邪看了都不忍再睹。
凤天逸头也不转,只是豪无感情地低低地抬手吩咐道:“沧浪,将她丢下万兽崖,若能活下,便再回来!”
“是!”沧浪面无感情地从地上拎起闻声已吓得昏死过去的花满头,身形一闪,腥气漫延的厢房内便只剩下凤天逸他们三人。
“柳无邪,解药在哪里?”斩月长剑架上柳无邪的脖子,一张看不出年龄的俊脸凝着一片寒霜,看着主子越来越苍白的面孔,他手上的力道也不觉渐渐加深。
经过一系列的变卦,柳无邪也发觉了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俊美过人的年青男子竟然中了毒,虽然他的面色看起来只是苍白,可是他紫眸之中亦漫上一片黑气,两相交融,竟然呈现一片暗红之色。
咬着牙撑身站起来,柳无邪一手捂着受伤的心口,不顾斩月在自己脖子上深划开的剑锋,勾唇平视他道:“呵,我还以为又是个活了上百年的怪物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斩月力道一压,柳无邪的颈上已血红一片,凤天逸只是淡淡而笑,伸出掌上暗红一片的右手,冷声道:“你的毒确实很厉害,不过却伤不到我。要解了此毒,顶多费上我两天时间而已;但此刻我要杀你,却亦如反掌!”
“哦,那你为何要留我一命?”有些不解地看着此人,听他的话,柳无邪确实相信,自己的毒虽能侵得了他一时,却无法控制得了他。
此人到底是什么人,从刚才他挥发的劲气中,自己分明觉出此人的功力仅仅在自己之上不远,根本不及沧浪、斩月二人;如何他却有办法在短短的时间内,将二人的毒吸进自己体内!还能够不受自己毒药的威胁,竟然除了有些小异外,根本看不出半分中毒症状!
辰勾一撇,凤天逸淡淡地摆手让斩月放开柳无邪,优雅的薄唇中,也淡淡地吐出三个字:“金有为!”
金不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未时,睁眼看到身旁的人已经离开,却换成银环一脸心思地坐在自己床前,忍不住对她微微一笑,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银环却似乎被吓了一跳,面上愣了一愣,看姐姐醒了,这才发应过来,一把拉起金不离,对着她周身左看右看,喃喃自语道:“阿弥陀佛,姐姐果然安然无恙没出什么事,谢天谢地,佛祖保佑。”
秀眉忍不住深挑起来,金不离看着银环不停地嘀咕不止,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的双手,不解道:“你怎么了银环,什么安然无恙谢天谢地,我能出什么事,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姐姐,你真没事?”银环点了点头,随后看着竟然似乎什么事都不知情的姐姐,又担起一颗心,小心问着。
金不离忍不住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个丫头这是怎么了,想起自己下午还有事,便掀被下床道:“呼,睡足了觉可真舒服。银环,帮我打些热水来,我想沐浴换身衣裳。昨晚太累了,都没洗下就睡了,呵呵,你闻闻,看我身上都快发臭了。”
可是她都下床穿好了鞋子,银环却是僵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忍不住好奇地转头推了她一下,却是惊得银环‘啊’地大叫一声叫了起来,而后又是紧紧地拉着她的双手,身体还激动得微微颤抖,重复道:“姐姐,你,你想……沐浴?”
“是啊,怎么了?”金不离也被银环这样子吓到了,看着她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什么可怕消息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关心道:“怎么了银环,你今天不舒服吗?那你回去休息吧,我让彩青帮我去准备就好。”
银环嘴唇不停地抖嗦,看着竟然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姐姐,她好容易才平复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激动,边摇头解释边尽量小心道:“没有没有,不是不是,姐姐,你要沐浴?那,那个,昨夜睡在你床上的男子,他,你们,那个,那个……”